“你说我是空心杀手的崇拜者？你有什么证据？还时空穿越者？你到底听说过几个时空穿越者，一百五十年来，有记载的只有一个。剩下的时空穿越者都活在门户网站的小说里，你是审讯老婆把脑子烧坏了不成？”
陈朗的话说的很快。不只是他，连偷听的祝月汐都糊涂了。
樊知秋：“是。我刚开始只是疑惑，为什么你要去冤枉杜伊宁。他确实有很多缺点，也会做错事，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绝不会为了自己的想法随随便便的伤害别人。而且铁棒上嫁祸的痕迹太明显了。那荷可以确认，和她交手的绝不是伊宁，伊宁太瘦弱了，而且根本打不过那荷。时间也对不上。对方早就注意到了伊宁，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跟着他看他把衣服扔了进去。只要继续看录像，就能找到跟着他的人。虽然你蒙的很严实，但你的身形我很熟悉。再加上衣服铁棒都是你们组回收的。你只要把趁着搭档不注意把铁棒混进了衣服里就行了。”
“你倒是把我看的很透。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怀疑我自己的想法，一度想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是我亲手操作的。我启动了脑力波，为了将某个人的意识保留下来。当时的我没有注意到，就算我注意到也无从知晓，你也被脑力波引导了。现在的你不是我认识的陈朗，而是另外一个我见过的人——秋水仙杀手。”
樊知秋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话，可是他还是没有说完，“我们追踪空心杀手二十年，从来没有想过，空心杀手会对当时的其它犯罪者产生的影响。而且秋水仙杀手早在2020年初伏法，而空心杀手却在2020年活动达到了顶峰。我根本没有意识到，秋水仙杀手之前就受到的空心杀手的触动，早在空心杀手还没有空心杀手的名字之前。空心杀手犯下的第一起案子在2019年末。很多人都认为第一起案子可能不是空心杀手所为。为什么？因为记号不一样。事实上，他的记号是在犯案的过程中形成的。他早就开始了他的罪行，只是当时我们没有发现。”
陈朗伸伸脖子，忽然他的肩膀抽动了一下，鼻子上扬，说出一句：“讨厌。”
明明没有刻意掐着嗓音。祝月汐却认出了这个女人。秋水仙杀人案也是祝月汐曾经参与的案件之一。对于秋水仙杀手，祝月汐很难忘记那个女人在法庭上的表现。一句争辩的话也没有，眼睛里却是不择不扣的不屑。
“我想你们见过了。你是他的崇拜者，你有时会占据陈朗的身体。让他做出违背他本身意愿的事情。比如你现在。”
陈朗：“你是怎么看出我的。”
樊知秋：“不难。你一变成秋水仙杀手，整个人都想焕发了心生一样。身体轻快，步伐矫健，连咳嗽都治好了。虽然你也模仿了陈朗的动作和表情，可你是个女人，本身又是极其厌恶陈朗这种直男癌的女人，你对他的很多行为都很厌恶。”
陈朗：“这么明显吗？我自己都没发现。果然扮成自己讨厌的人是不行的。”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细细，好像终于可以用自己喜欢的形态说话了，“该死的陈朗。一点用都没有。”
樊知秋：“果然，是你杀了金知茹。对于你来说，金知茹太碍眼了。她是脑力波项目组的核心成员，现在却要带着这份资料到别的公司。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竞争对手带着一模一样的资料来竞争。不仅如此，说不定还会推广脑力波的技术。”
樊知秋的终端共享了一篇论文到屏幕上。
“脑力波如果用于阿尔兹海默症的治疗，可能会早些唤回老年人的记忆。这对无数家庭来说是喜讯，对你来说却是噩梦。家用的脑力波测量仪，有可能会看出你是时空穿越者的事。明明是医学大型仪器的副产品，却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你绝对想不到吧。虽然短时间未必能普及。但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对于你来说就是噩梦。”
陈朗：“你真聪明。好不容易获得了这具身体，却要送我去安乐死。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
无法接受。在一旁听着的祝月汐怀着和她差不多的想法。祝月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实的内心，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秋水仙杀手也是如此，只是她采用了更偏激的方法。
樊知秋把枪换成了实弹模式，说道：“别再靠前了，站在原地别动，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
“你问。”
“你什么时候实现的时空穿越？又是谁指使你杀了金知茹？”
“呵呵。”陈朗忽然露出了极尽讽刺的微笑。
樊知秋：“你笑什么？”
陈朗：“我开心啊。当然要笑。你没有问我‘怎么实现的时空穿越’，是因为你知道怎么实现，你已经承认了让我实现了时空穿越，却搞不清楚我什么时候苏醒。我想你想要保存的意识，应该和我是一样的情况。看你最近破案的劲头，她一定是醒过来了。我可比她幸运的多，早就醒过来了，只是陈朗不肯完全将这具身体交给我，倒是我的效率变得太慢了。对于脑力波，你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想知道。你最想知道的可能就是我的雇主是谁。别急啊。我们两个不是敌人，某一种意义上讲，是同一个阵线的人。如果我们可以合作，别说空心杀手，谁我们都可以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