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触目惊心的标题，祝月汐忍不住点开往下读。
知名企业家甄昭的秘书陈舒，由于谋杀妻子李晓被捕……
画面上的受害者照片不就是裹尸袋里的人吗？本来是老公杀妻，非要碰瓷空心杀手……祝月汐翻个白眼。虽然早就猜到很可以是最亲近的人是凶手，可她没有分析的很透彻。果然是她太紧张了。否则那么多纰漏，她不可能现在才注意到。
看标题还真以为抓到了空心杀手，原来只是抓到了空心杀手的模仿犯。现在的媒体真是和二十年前的媒体如出一辙……
凶手陈舒是甄昭的秘书？我的天啊！甄昭这小子运气也太不好了！养个儿子不想继承亿万家产。首席秘书又是杀人凶手。甄氏集团真的没关系吗？
祝月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陈舒的照片，如果是甄昭身边的人，她说不定认识。
一张顶多三十出头的脸，二十年前也不过十岁左右。他们应该没见过。不过还是有点眼熟……祝月汐仔细想想。她看到过陈舒来找甄思文。
甄思文是甄昭的儿子，来找他也没什么稀奇。
陈舒是甄昭的首席秘书，网上应该有不少他的照片。祝月汐找到几张他的全身照，反复看他的鞋子。很多黑色的鞋子，看不出是不是在她身前踟躇，焦急寻找的那双。
我现在已经不是法医了，这些疑问就交给现在的法医去做吧。
祝月汐极力克服着自己的职业习惯，只以旁观者的视角看下去。
由于陈舒律师的努力，陈舒只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才只要十年？”祝月汐忍不住出了声。杀个人只判个十年，有这道理吗？
“你在看什么？”夏天越问道。
祝月汐把屏幕共享给他。
果然是看到了袭击她的人，没想到是甄氏集团当家人的秘书。幸好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否则那天实验室的情况，简直不堪设想。
“你感觉不合理？”
“是啊，他先是杀害了自己的发妻，现在又毁了她的尸体，不应该多判几年吗？”
祝月汐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这都多少年了！老公杀老婆还只判这么几年！完全没有在进步呢！
夏天越本来还以为她是因为受了袭击，才对陈舒有恶意。但是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对杀妻这种事的量刑不满。
考虑到她是个生活在过去的人，夏天越解释道：“按现在的量刑标准。一般要杀五个人才会判无期徒刑。
“太夸张了吧。杀人犯岂不是逍遥法外？”
“不是逍遥法外。也要服刑的。服刑的目的并不是惩戒他们。而是让他们从对社会有危害的人变成有益于社会的人。”
祝月汐无话可说。
“只要有些人存在。我们期待的那些未来就不可能到来。”
就算判的重也不会死。祝月汐早已查询了，2040年已经废除了死刑。就算抓住了空心杀手，也不会判他死刑。最多判几个无期徒刑。
祝月汐不是死刑的支持者，但她总是感觉，不是什么样的错误都能得到宽恕，她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体谅。她只知道，因为空心杀手，她一个人来到2040年，周围的人都变了。他随随便便就扰乱别人的人生，却打算只说声抱歉就获得宽恕，从来没有这种方法。
“你们是在说陈舒吗？”
甄思文拿着饭盒，递给祝月汐。里面是祝月汐想吃的小米粥。她最近遭遇接二连三的打击，身体上有些吃不消。甄思文叫了专门的营养师，天天给她做不同的膳食。可是这些营养膳食的口味……
祝月汐干脆告诉甄思文她的胃需要休养，只想吃粥。她就拥有了不同种类的粥……
“听说是你父亲的秘书，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祝月汐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甄思文的父亲可是甄昭。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他可不会因为一个秘书流泪。祝月汐印象里唯一一次看他哭，是在甄思文母亲的葬礼上。对于祝月汐来说是去年的事。对于甄思文来说，却是二十一年前的事。祝月汐常常产生一种恍惚感。她好像到了大型的整蛊游戏里，然后却不知道怎么从游戏里走出来。
“我昨天晚上得到了消息，打电话给父亲。他不仅不领情，还让我少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费心，对于他来说，秘书只是道具。不值得他花费更多的心神。”
甄思文摊摊手，他早已习惯了父亲的态度。倒是小柒，竟然关心起他来了。
“一个秘书就能买得起平层，我的天。我是不是该辞了职当秘书。”
祝月汐想起对面房屋的构造。每一层的格局都是大平层，看来甄氏集团给秘书的待遇很高啊。
“父亲对下面的人一向大方。他妻子李晓辞职时也给了她很大一笔退职金。”
“李晓也是甄氏集团的员工？”
原来是职场恋爱啊。不过像甄氏集团这种公司不是应该禁止职场恋爱的吗？祝月汐的脸上带着几分八卦的表情。
“甄氏集团允许公司内部员工谈恋爱的吗？”
“本来是不允许，但是违反人权法案。大约十年前就不再管了。”
放宽的时间还挺早。
“陈舒是秘书室的室长。李晓曾经在他手下工作。李晓到公司没多久就和陈舒结婚了，婚后一直是全职太太。”
“真可怕，明明应该是最了解，最喜欢的人，却有一天变成了夺命凶手。”夏天越感叹道。
“嗯。”甄思文忽然小声的说道：“我听说陈舒迷恋上一个酒吧女，酒吧女怀了孕，两人计划结婚。可是李晓不同意，甚至还闹到医院门口。连父亲都给陈舒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家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他的秘书室室长也不必做了。”
祝月汐：“他就这么把李晓杀了？真是个疯子。”
“是啊。不过过程中出现一点意外。李晓是变性人。”
祝月汐没有惊讶，男女的骨骼形状不一样，祝月汐看到李晓的肩膀时，就知道她曾经是个男人。
“据说陈舒发现这件事时大受打击。而他的身体已经解剖到一半，他只能逃走，假装自己不在现场。他和情人串了供。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能够意识到她是变性人，其他人也能意识到。他必须把尸体偷走才行。他以家属的身体提出对尸体的二次验尸。第二次验尸的机构一定是甄氏综合医院的法医实验室。到时候他就可以利用自己首席秘书的身份潜入医院，把尸体带走。在其他人意识到之前把尸体焚毁。”
甄氏综合病院的警务室室长是前警察。他从老同事那里得来消息。而甄思文又从他那里问来了真相。
得知陈舒伏法的那一刻，甄思文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可以放松了。至少，空心杀手不是冲着小柒来。她在法医实验室里遇袭只是意外。
整个事情离奇古怪，有太多欺骗混杂在里面。李晓爱着陈舒，但也骗了他。陈舒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将李晓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他才是一直受骗的那一个。
祝月汐翻看下一条新闻《空心杀手受害人曾是樊某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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