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祝月汐看到新闻标题的瞬间是崩溃的！她最不想让人提及的就是和樊知秋的恋情！
樊知秋和甄夜的孩子都那么大了，现在还拉她出来陪跑真的好吗！
虽然没人知道她是祝月汐，但她还是有了一种偷吃被抓到的感觉。
共享的屏幕还没有取消。夏天越看到她凝结的表情，又瞥了一眼屏幕。
夏天越：“祝月汐？跟你名字很像。是你的亲戚吗？”
祝月汐：“怎么可能！”
夏天越：“是你家的事。”
甄思文当然也注意到了，瞥了一眼说道：“是小姑父的事啊。我听家里人提到过，不过他跟家里人都不怎么来往。上次见面还吵了一架。”
夏天越：“照片有点眼熟……”
甄思文：“就是上次来找小柒问话的警察。”
夏天越：“就是那个你跟我商量，合伙挡在外面的警察？”
夏天越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跟长辈有特殊的相处技巧。
甄思文叹了口气，“怎么能怪我。是小姑父要求的，工作时间，他只是警察。他平时又严肃，我们和他也不亲近。”
祝月汐听着樊知秋的八卦，又感觉总探听前男友的私生活有点不道德。她打个哈哈，借着找齐雪确认日程的理由，消失在两人面前。
“她今天有点奇怪。”
甄思文看着夏天越，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点端倪。
夏天越靠在椅背上，还是以一种舒服的姿势看着新闻。
“嗯。她太累了。我回去之后会多看看她，不会让她出问题的。”
夏天越还以为甄思文会像他一样，很快发现这人不是小柒。可从甄思文的表现看，他还没有意识到。
他和我不一样，无论小柒变成什么样，他都能接受。但是我却更相信我自己看到，并且我对小柒是有期待的。小柒对我也是一样，我们都约定，要携手成为更好的人。
“你没忘了我们两个的约定吧。”
甄思文握住夏天越的肩膀。他的手微微用劲，不认识他们两个的人，会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朋友一般的聊着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碰撞的眼神里代表着什么。
“当然。”
同样的新闻，那荷也看到了。震惊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
什么情况！二十年前的第五个受害人是前辈的女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过！那荷对前辈虽然称不上了解，但他们也搭档了一段时间。
前辈的表情总是隐忍着，苦大仇深，让人无法靠近。原来他心里藏着这么一桩事。
新闻照片里是个漂亮的女子，细细的眉眼，画起妆来一定会很美艳。她的头发剪得很短，透出几分干练来。眼睛坚定，一看就不好惹。
她是法医……和前辈一定是工作上的接触发展出的恋爱。
据说前辈的前妻甄夜也曾经供职于法医中心。算算时间，前辈的女友死了不到一年，他就和甄夜结婚了……
太复杂了！那荷要是记者，也不会放过这么劲爆的报道。如果还能挖出前辈和甄夜是何时恋爱的料……
天啊！她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根本阻挡不了！
“你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樊知秋让她开车，好久不见她，出来后就见她愣愣的停在车前。也不知道是想开车还是不想开车。
“啊！前辈！”
那荷紧张地只看地面，压根不敢跟他多说话。
“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不想对着搭档一副可怜的脸孔。”
“啊？我的脸看上去可怜吗？”
那荷忍不住看了一眼车窗，确认脸上的表情。疑惑，有点疲惫，黑眼圈巨大。不要再看了，丑哭了。我要是像前辈前女友长得那么漂亮就好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这是对前辈的大不敬！
“呵……”
眼看着樊知秋又叹了一口气。那荷继续低着头。
“不想说就算了。上车。”
那荷就像一个参加竞技比赛获得最后一名的运动员一样，灰溜溜的跟在教练饰演者樊知秋的身后。她的步子很小，跟着上了车，陷在后座里，整个人都是一副蔫蔫的表情。
啊……我竟然意淫了一下前辈，啊……我真是垃圾……
樊知秋坐在驾驶位上。完全自动驾驶的汽车不需要他操作什么，他只是坐在位置上，手指不时的滑动两下，用终端看着资料。
两个人都不说话，周围的景色从各种几何体随机组成的超级都市，逐渐变得普通，变得荒凉。车子一直开出了好远，好像要将他们彻底带出科技和文明环绕的世界。
那荷才意识到一件事。她忘了问樊知秋去哪里了！刚才她一直在考虑怎么才能不让樊知秋知道，她在想他的前女友。最好能找一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现在再问去哪就太傻了！
这要是问老式的警察，对方一定会怼她一句，你连你去哪里都不知道吗？
幸好是樊知秋。可就因为是樊知秋，她才感觉自己的问题太傻了。傻到掉渣！
不过她还有一种方式可以知道去哪。
“前辈，你在看案件的资料吗？能不能发给我看一下。”
前辈看的资料一定有关去的地方。我真是个计划通！
樊知秋将屏幕共享给她。是付珏的死亡现场。现在局里有两派意见。一派认为付珏是自杀，一派认为付珏是他杀。
从现场来看确实找不到他人入侵的痕迹。如果他真是自杀，他死前的行为又有几分说不通。他囚禁着小柒。如果想和小柒一起死，至少要确认小柒已经死了。他一个人死去，放着小柒自生自灭。
如果死他杀，又没有外部入侵的证据。
房间很大，东西很少，一张铁床，一套桌椅，没有厨房和客厅既是卧室，连着一个简陋的洗手间。据说房间里还有食品垃圾，被拉走做鉴定了。透出一股阴冷肃杀。
那荷看看这里，敲敲那里，找了好久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正当她陷入僵局时，忽然她猛地站起，回头看棚顶。
“前辈，这房间没有灯……也没有插座……没有电！”
现在这个年代，房间里没有电，简直不敢想如何生活。付珏住的房子在废弃社区，不具备无电线用电的条件。他一直生活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吃饭怎么办？取暖怎么办？
“不要大惊小怪，要去想他为什么不用电。”
那荷沉下心。她到底因为什么觉得一定付珏一定要用到电。
是资讯！如果他居住在这种地方，又没有电，怎么和外界联系，又怎么得知小柒的行程？
他袭击了小柒一次，绑架了小柒一次。两次都离她那么近，他一定知道她会在哪。究竟是谁告诉他的？他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
“前辈，有没有可能，付珏根本不住在这里，他是死后被移动过来的。”
“你怎么解释床上、桌椅上、马桶上、墙壁上都有她的指纹？”
“或者这里只是他的一个据点。他只是偶尔过来住。”
“你提出一个设想时，首先要确认能够支撑设想的证据。而不是说提出就结束了。”
那荷沉默了。她确实没有证据。
“前辈，你觉得是自杀也是他杀？”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樊知秋的回答把那荷噎了回去。我知道重要的是真相，不然呢？
好了樊知秋看了几眼现场，说道：“从现场来开，屋内的门锁反锁，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暂时没有发现外部侵入的痕迹。”
樊知秋以为那荷会表达两句对现场的意见。没想到那荷没搭话。而是傻傻地楞在那里。
樊知秋看她的反应，问她到底想问什么又不肯答，他只能探口气说道，“我们是搭档。你有什么事直接问好了。”
“前辈，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就是关于空心杀手……”
“是真的。空心杀手杀死了我的恋人。”
得到确认的瞬间，那荷就后悔了。就好像窥视别人的秘密。得知秘密的瞬间，她同时失去了知道的想法。反倒因为知道而尴尬。
“所以前辈才能轻易断定，陈舒是空心杀手的模仿犯，而不是空心杀手。”
“我追踪了他很多年。最开始的热血和痛苦早已淡化。现在的我完全凭借着对他的执着。”
如果不抓住空心杀手，一切都无法结束。他已经被永远地困在了那天。
《女法医的双手》拍完了。如果问祝月汐现在的感觉，只能用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来形容。
在拍之前，她还在心里放着狠话。呵呵！能有多难，我可是真正的女法医，我演我自己还不行吗？
然而演员确是一项需要专业技能的工作。祝月汐真的感觉自己小瞧了这份工作。只靠着小柒这张脸是不行的。为了能够胜任演员的工作，夏天越竟然要给她上演技课。
她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夏天越冷冷的表情。嬉皮笑脸的感情立刻被吞回去了。
还国宝级的容颜！国宝级的扑克脸吧！祝月汐在心里诋毁着他，还不时的瞟他两眼。还真是很好看……这么好的脸竟然长在这块木头身上。浪费浪费太浪费了。
“你不好好看剧本，看我的脸干什么。”夏天越转过头。
“你长得好看啊。”
祝月汐真的是撩闲不脸红，如果她顺利活在现在，应该是夏天越的阿姨了，阿姨看小鲜肉需要理由吗？阿姨看小朋友需要害臊吗？她这是爱美之心，根本不需隐藏。
祝月汐给自己找了非常好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继续看。
“有时间来恶心我，不如把剧本背好。小柒从来不会犯忘词这种低级错误。”
“哈？你说谁恶心！你对着小柒的脸再说一遍！”
祝月汐把她的脸伸到夏天越面前。而夏天越正坐在沙发上，只要他稍稍一动，就能将祝月汐抱个满怀。他现在控制着腰部的力道，决不让自己靠近祝月汐。
祝月汐吃准了夏天越的心理，她怪笑一声，反倒慢慢地俯下身体。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长长的项链，跟着她的动作垂到了夏天越的身上。夏天越屏住呼吸，项链顺着他的脖子，落到了他的皮肤上，冰冰凉凉。
这时候来接祝月汐的甄思文，解救了夏天越。
“小柒，我来接你去片场。”
甄思文看着笑得开怀的祝月汐，和低着头发窘的夏天越。大概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最近小柒性格开朗了不少，总是喜欢开玩笑，倒是比以前笑得多了。
“小柒，一会儿你会去情景剧里客串一个角色。今天就能拍完。不好意思，剧本我才拿到。已经发到你的终端里了。”
“额。”
刚才光顾着闹，根本没注意到终端里的内容。不过台词不多，内容也很好理解，记起来没有太大难度。祝月汐在嘴里念念有词，想起夏天越告诉自己的背诵诀窍。确实有用很多。
“小柒，最近你和夏天越……”甄思文欲言又止……
“嗯？”祝月汐听他说到一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只是感觉你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哪有。”
想到夏天越刚才那副急的跳脚的情形，祝月汐忍不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祝月汐不太介意遮掩她和夏天越之间的互动，小柒和夏天越是恋人，如果现在划清界限才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甄思文没有再追问，他不想表现的太多管闲事，他知道，如果他管束的太多，她可能会离他远去。他们并不是情侣关系。能够以这种方式在她身边，他已经很开心了。
“小柒，一会儿我们见到的导演姜梓弗脾气不太好，如果你感觉到什么，立刻告诉我。”齐雪忧心忡忡的说道。
姜梓弗曾经是有名的一线小生。五年前，曾经和一位地产大佬的女儿结婚。从此淡出了娱乐圈。三年前他离婚。他重新回到娱乐圈，却不再从事演员的工作，而是作为导演活动。
大导演的那些能力他学没学到不知道，但脾气却学了个十成十。演员表现的稍微有点不和他的心意，就要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他虽然已经不是地产大佬的女婿了，可是钱还是有的，这几次导演的剧都有他的投资。而且作为导演，他还真有点鬼才。每次都能抓住观众想看的东西。去年他还得了一个行业内认可度极高的最佳导演奖。只凭着这个奖的余热，近三年他都不愁找不到工作。
祝月汐并不害怕他。老实说，比他脾气不好的人祝月汐见得多了，比如说，曾是樊知秋搭档的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