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汐看着樊知秋带走了甄夜和杜伊宁，她心里就像被坚硬的东西堵住了一般，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她只能把所有的火都发在樊知秋身上。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脑袋已经傻了吧。连妻子儿子都抓，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祝月汐被樊知秋礼貌又充斥着距离感的态度气的直肉疼。可她真的是什么劲儿也使不上。要是以前，还能让甄思文帮忙问问甄氏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甄氏的律师团号称梦之队，一定不会让甄夜和杜伊宁吃亏。可是甄思文又闹着脾气，祝月汐只能自己想办法。
祝月汐烦躁地操起瑜伽球往墙上扔去。
“干什么？”
弹回的瑜伽球从夏天越身边飞过去，不仅如此，还有几条射线一般的光线构建出虚拟轨道在樊知秋身边出现了。这是瑜伽球的运行轨迹，为了先一步告诉锻炼的人它下一刻可能出现在哪里。这功能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任何东西一安上智能两个字就要加上如此多的没用的功能。
夏天越轻轻巧巧的躲开了所有可能的攻击。对着一脸不爽的祝月汐皱皱眉头。
祝月汐接住瑜伽球，再次抛了出去，边使劲抛边说：“你说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呢？”
“你说谁？你的前男友，还是你的情敌。”
夏天越意有所指。祝月汐的脸更是皱成一团。
“什么前男友？都二十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这么爱揪人小辫子。而且甄夜也不是我的情敌。她是有苦衷的。”
祝月汐丝毫不怀疑甄夜的说法，她看到了甄夜眼眶中的泪水，那是深受折磨的泪水。她明明有着不被岁月腐朽的美貌，流露出来的伤感确是怎么也化不开。她过的一点也不好，嫁的老公简直是执法机器人，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随时准备把她抓进去。
都怪空心杀手！那个混蛋把一切都打乱了。
祝月汐本想在心里多骂樊知秋几句，可是考虑到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又把一切问题都归结到空心杀手身上！
“你不恨她？也不恨樊知秋？”
“是我莫名其妙死掉，我能怪谁。怪也只能怪空心杀手。”
“是吗？我看你现在为别人的事情操心，我以为你已经不着急了。”
夏天越的话不咸不淡的，祝月汐却忍不住怼上去。
“我当然操心！我以前可是法医。还有比找到凶手犯案的证据更适合法医做的事吗？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受到限制。可我不会让樊知秋继续冤枉甄夜和伊宁。”
“你倒是一直相信他们两个无辜。明明你看到了杜伊宁从现场逃跑。”
在这个问题上，夏天越倒是比祝月汐冷静许多，他完全从旁观的视角上去看。
“我也到现场了啊。如果到现场就有嫌疑，我不是应该先怀疑自己吗？”
“好吧。你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如果不发生什么事，你还打算瞒着我吧。”
听到后半句，祝月汐伸伸舌头，她骗夏天越说是“和那荷约好了到现场勘查”。今天樊知秋的视频里却有祝月汐一个人追着嫌疑人跑的画面。明摆着她是先一个人来到现场勘查。
祝月汐狡辩道：“我这不是看你忙吗？又要录综艺，又要拍广告片。我总不好让你一直跟着我去抓凶手吧。我也付不起通告费啊。”
“行了。再耍嘴皮子我也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了。”
是是是，您老始终如一。祝月汐十分认真地把那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现在夏天越已经接受了她，她不想再对夏天越有所隐瞒。只有精于算计的人才会每一步都考虑风险，而祝月汐从来不是这种人。
“照你这么说，你叫了那荷回来之后，看到了另外一个穿着一身黑，还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的人。他攻击了你们。虽然他们的穿着类似，但你能确定他不是杜伊宁吗？”
“肯定不是啊！打在那人身上跟打在铁板上一样。杜伊宁是什么小身板。怎么可能一样。”
杜伊宁身高上已经跟成年男子差不多，但他现在还在长身体，而且他的身材属于纤长型，没有成块的肌肉。而祝月汐撞到的那个人，身体一定练过，身体甚至有点向横向发展。
“你这番话告诉过别人吗？”
“当然，樊知秋和那荷都知道。”
“这就奇怪了。樊知秋的经验只比你多不必你少。连你也能看出来，他没理由感觉不出来。而且现场还有一个那荷，就算他感觉的不对，那荷也会告诉他。”
“是啊。他不会借机打击报复吧。”
虽然对不起樊知秋，但那荷忍不住这么想。
“难说，大叔一看就是心理阴暗的感觉。”
喂喂喂！樊知秋也算不上大叔吧！不够算算年龄，夏天越管他叫声“叔叔”也没什么问题。祝月汐决定暂时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我们要么找到凶手，证明杜伊宁的清白。要么找到杜伊宁的不在场证明。”
“他有不在场证明！受害者是在我和你对戏时掉下去的，杜伊宁在旁边看着呢。剧组的人都可以给他作证。”
夏天越重新回忆了当天的场景，说道：“你不要从旁观者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要站在加害者的角度考虑问题吗？”
夏天越翻了个白眼，他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没想过从警察的角度考虑问题吗？樊知秋怎么去证明杜伊宁有犯案时间。”
“对啊！我都被气糊涂了。”
祝月汐重新回想了一遍现场。顶楼的地面很光滑，楼层因为漏水，既没有人办公，也没有堆积杂物。非常空旷，看不出设立机关的痕迹，天台更是什么也没有。如果想要创造不在场证明，到底如何利用空旷的现场呢？
“你是不是推理小说看太多了？”夏天越吐槽道。
“有话直说！”
“你就没想过有共犯吗？虽然推理小说中凶手都是独立完成的罪行，但是像是生活中，协助犯罪的共犯、事后的帮助犯，都是很有可能存在的。”
“原来如此！樊知秋也一定是想到这一点。他把杜伊宁当成共犯了？那么他的不在场证明岂不要推到案发前的几个小时。只要他出现在现场就有和真凶接头的机会。可是完全没有必要！主犯和共犯在哪里不能见面，为什么非要回到犯罪现场？”
“犯罪现场可能有他们必须回去的理由。不过只是要证明杜伊宁没有嫌疑，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证明他没有中途离开过就行。”
祝月汐仔细回想。当天他们来得很早，需要到现场提前化妆。杜伊宁和季沫安在一起。如果季沫安和杜伊宁一直没有分开，就能证明杜伊宁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