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被安排在自家医院VIP病房里。
一个百平米的套房,设施周到齐全。
沈初韵日夜不休地照顾他。
顾夫人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深意。
一个寻常的夜晚,她为他擦好脸后,累得趴倒在床边静静睡着。
朦朦胧胧中,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呼唤。
“初韵——”
声音缥缈得像从海面上传来的一般,瞬间将她走散的灵魂拉了回来。
“顾先生,你醒了!”
两人久久地凝视,生怕眼前的人是梦。
无言的沉默,微妙的情愫在眼眸中流淌。
“初韵,我睡了几天了,是你一直在照顾我?辛苦你了。”
他凝视着她,在那个深邃的瞳孔中,她看到小小的自己。
顾北笙作势要坐起来,沈初韵拿过枕头给他靠着,后背的伤稍稍一扯就疼得他皱紧了眉头。
“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沈初韵眼眸低垂,语气软软的,却很诚恳。
顾北笙轻轻勾起嘴角,淡淡地说道:“你的谢谢就在嘴里?”
“还还要怎样……”她抬眸看着他,无措的眼神就和那小白兔一般。
他却很受用她这羞涩无措的模样,勾起了自己的邪念。
他冲她招招手:“过来。”
当她刚一靠近,男人伸手就抱住了她,紧紧的,怕她又会走掉。
“顾先生,我没法呼吸了。”
沈初韵嘤嘤地抗议。
顾北笙松开了她,久久看着她那张恬静清丽的脸。
心底好像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在悄悄复苏。
“顾先生,怎么呆呆地看着我?”沈初韵有些不好意思地。
“初韵,江律言不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不解释?”
突然被问了这么一句,沈初韵讶异地看着顾北笙的脸。
对方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她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
“你很在意这个吗?他为了帮我摆脱高俊才这样说的。”
顾北笙一脸释然,终于放下了芥蒂,又问道:
“还要去帝都吗?”
沈初韵抿嘴一笑,握着他的手:“初初不走了,等你完全康复。”
初初?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弦被轻轻撩拨了一下。
有些呆愣地看着她。
沈初韵眼里含着几分羞涩,声音软软地:
“顾先生,你喜欢喊我初初。”
顾北笙一向平静无波的黑瞳里微不可见地爬上些许柔情。
眼前的人儿玉一般温柔,顾北笙眉峰微微动了动。
在月色的怂恿下,他轻轻吻了上去。
“顾先生——”柔软的小嘴被整个堵上,她嘴里呜咽着想挣脱。
男人后背还带伤,他不要命了?
她使劲一推就跳出了他的怀抱,带着几分嗔怒:
“你做什么,伤还没好。”
顾北笙眼尾微微皱起,无奈地看着她:
“你跑什么,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
一句话,就让沈初韵放松了警惕,她又慢慢靠近他。
他展开手臂牢牢抱住她,像捕捉到了猎物一般兴奋。
沈初韵气喘吁吁,再也挣脱不开,嘴里喃喃地:“你个坏!”
他呼吸灼热,满是占有欲,一只大手掌控住了她微微发抖的腰。
女人香甜的气息慢慢渡过他口中,他有些动情。
另一只手就不老实起来,在她纤腰上摸索着。
“住手!”她厉喝一声,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般不知所措,她怎么突然生气了?
沈初韵避开他,脸颊红红的:
“刚从鬼门关出来,就要浴血奋战?”
顾北笙反应过来,满不在乎地:“伤口包扎得很结实,不会流血的。”
沈初韵咬了咬唇瓣,低声地:“我不是说那个,我现在身上不方便。”
忽然,他轻笑一声,兀自点点头,又冲她招招手:
“过来。”
沈初韵眼里满是警惕,顾北笙只淡声道:
“我就抱着你,不放心我?”
那就信你一回,沈初韵又慢慢走到他身边。
他抱住她,将下巴扣在她的肩窝里,热气一丝一丝的喷洒在她耳根。
耳后一片雪白的肌肤,轻轻一刺激,就泛起好看的粉红色。
顾北笙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感受到男人越来越灼热的气息,沈初韵又想逃。
“别动,放心,我说到做到。”
怀里的小兔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五天,等我完全康复,就不用浴血奋战了吧?”
抱着她的手臂加了一寸劲。
他好像真的很想要。
沈初韵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他。
病房内一片静谧,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很美妙。
慢慢的,沈初韵浑身不再紧绷,舒服地贴在他怀里。
顾北笙敏锐地感知到女人的变化,她好软。
一双温热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就把她转了过来。
他眼里涌动着情愫,两人之间,气氛暧昧到快要触电。
“顾先生,你说话不算话。”
沈初韵喃声抗议,却由他抱着自己为所欲为。
一道响亮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气氛,急促的动作戛然而止。
沈初韵拉紧衣领,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江律言?”
她声音透着几分不自然,像被当场抓包。
那边狐疑地皱了一下眉,问道:
“初韵,你声音怎么了?”
“啊?你听错了,什么都没有。”分明欲盖弥彰。
顾北笙倒在床头,抱着手臂,好假以暇地打量着她。
这女人说谎话,从来都不带一丝慌张的。
顾北笙眼珠一转,突然张嘴含住了她的指尖。
沈初韵吓得“啊”了一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松开嘴。
顾北笙反而含着笑看着她,柔软的嘴唇噙住她的手指不让她逃脱。
湿热舌尖一圈圈舔着她的手指,要命的碾磨。
沈初韵走了神,和江律言说话不自觉的带着一些古怪的语气词。
“初韵,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初韵一使劲抽出手指,在他衣服上忿忿地擦了两下,胡乱应付着江律言:
“我没事,有空去帝都看你,再见。”
挂断电话,沈初韵照着顾北笙的脸就要挠去:“你故意的是不是!”
顾北笙抓住她的手腕,低语道:“有你这么对待病号的?”
沈初韵不觉失笑。
第二天一早,沈初韵买了早饭回来,听到顾夫人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
“你怎么打算?”
她觉得古怪,刹住脚倾听着。
顾北笙低沉的声音就传来:
“我打算瞒她一辈子。”
接下去只听到一阵低低的叹息声。
“沈小姐,早上好。”主刀苏医生例行晨检,对她打了个招呼。
病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