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仔细的搜查过往的人还有马车以及货物,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巡抚大人,您起这一大早当真是辛苦,不如您先回去,下官继续在这里盯着就行。”
县丞想要在巡抚的面献殷勤,笑的一脸谄媚的对这巡抚拍马屁。
巡抚面色严肃,瞥见了他一眼,“县丞若是觉得为民做事劳累,那依着本官看,你这个父母官倒是做的不称职,不如等本官修书一封送往京都禀明一二。”
县丞被这气势给吓唬住,要不是在手下人的面前,他怕是要跪下来祈求饶恕。
“大人,大人,下官没有这个意思,下官这就回去继续督促他们严查!”
县丞害怕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而身为巡抚门生的宋文邕,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佩服的目光浮现而出。
很快官差搜查的进度就来到了殷宿身旁,官差认识殷宿,对他的态度还算的上温和。
“殷大少这是要去哪个地方走商?亏得你们天南地北的跑,咱们锦州才能物品富饶。”
官差与殷宿搭话,殷宿和善回复,忽的从后面传来一阵动乱声响,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头儿!县丞大人,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何物!”
随着他的一声叫喊,大家伙都匆匆忙忙赶了过去,殷宿更是一头雾水,自家的货物他都查明清楚,怎么会出事?
雅芳斋,黄枕恒还在悠闲喝茶,门外看守的小厮跌跌撞撞进来,气息都喘不匀。
“公子!不好了!城门口出大事!”
黄枕恒慢慢悠悠起身,走到窗边逗.弄自己养着的金丝雀。
“城门口能出何事,我知道巡抚跟县丞今日都要去城门口搜查,不是提前就让赵德柱将货物给运送出去,有何害怕。”
小厮吞吞吐吐的样子,让黄枕恒内心慌张起来,他上前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厉声质问。
“你老实告诉我,昨夜赵德柱运送货物的时候,你可有亲眼看见?”
面对黄枕恒的怒火,小厮也不敢再糊弄,摇着头求饶。
“公子,我实在是太过害怕,我只知道赵头儿将货物给送到了城门,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
小厮颤抖的嗓音透露出恐惧,他知道黄枕恒的性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黄枕恒颓然的松开手,那批货物可是他的命.根子,回过神来,他匆匆朝着城门口跑去。
城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绕,黄枕恒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哪里还有货物的影子,只有官差在疏通人群。
“都散了去!没什么好看!快走快走!”
官差凶狠的驱赶看热闹的百姓,黄枕恒面色担忧,小厮却尝试弥补。
“大娘,方才发生了何事?”
“哎哟,你们是没看见,可是吓死个人,官差带走好多人,好像是搜出什么东西来着?”
“嘘!你不要命,你敢说拿东西,快走吧!”
小厮还想要继续询问,可是周围人谈之色变,都急匆匆的离开,黄枕恒无可奈何只能离去。
“公子,会长让你去一趟德兴楼。”
管家恭敬的对着黄枕恒说话,身后跟着马车,黄枕恒一脸的失魂落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
德兴楼,黄万德面无表情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望着心如死灰的黄枕恒走进来。
管家将门关上的一瞬,黄枕恒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哭丧的脸看着黄万德。
“舅舅,都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做错了事情,这次你真的保不住我!”
黄枕恒万念俱灰,他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时而苦笑,时而落泪,像是疯癫了一般。
黄万德看着他这个模样,眼底也是浮起心疼,他不过是想要给黄枕恒一个教训,这孩子顺风顺水,经历太少,难以成长。
“行了,我都给你处理好了,等着你发现,怕是真的完了,我这些年对你的培养还是不够,姐姐就留下了你,我怎么会看着你犯傻。”
黄万德叹息一口气,满眼不忍心的将他给搀扶起来,黄枕恒还一脸懵神,不知所云。
“舅舅,你是说这次的事情与我们无关?那官府带走的人是谁?”
黄枕恒慌慌张张的询问,命令是他下达,而且小厮也亲眼所见,这怎么能够有假,城门口那么多人传的沸沸扬扬。
“你放心,官府带走的人是殷家的殷宿,与我们有何关系,至于城门口的人,当然是我让人闹腾起来,否则以殷家的势力,还不一定能够将殷宿抓起来。”
黄万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自豪的神情没有一丝收敛,他的盘算可不止这些。
“舅舅,你可是吓死你侄儿,我还以为是那批货物被官府发现,可是舅舅你怎么知道这货物的事情,还有舅舅你将货物都藏在了何处?”
黄枕恒试探性的问话,既然自己的脑袋掉不了,他又可以继续做这笔买卖。
黄万德瞧出他的心思,冷漠的神情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我跟你说这几日.你给我好好消停些,否则,你真就得人头落地!”
黄枕恒被吓唬住,也不敢再问,只是讨好的给黄万德揉.捏肩膀。
“舅舅,这下德元没有了殷家帮衬,没有机会跟我们争夺商会会长的位置,是不是择日就可以让我顺理成章?”
黄万德愤恨的拍了拍桌子,“你个小没良心的混账东西,你舅舅我还没死,你就打上会长的主意,我真该让他们把你抓进大牢,关上你几日!”
黄枕恒撇了撇嘴,似乎很是不满,但是也只能压着心中的念头,不再提及。
大牢中,殷宿闭目养神,他坚信清者自清,那些东西不是他的货物,他自然不会承认,任凭怎么问责他都不说话。
官差没有了办法,只能将这个情况如实告诉给巡抚。
“哼!问不出,你们就不能动用别的办法!走私官盐可不是小事!”
县丞忙上前应和,“是是是,大人您别动怒,下官这就让他们去办好,您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