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殷夫人得知了城门口的消息,气火攻心,昏死了过去,殷秀让人赶忙去龙虎寺将殷元绛请了回来。
“三哥!娘怎么样?大哥那边你可是去问过?牢房那边有人打点好没?”
殷元绛匆匆忙忙而来,神色焦急,对着殷秀一通问话。
“元儿,你别急,这事情不是这么容易,大牢那边你放心,我都差人给了银钱,大哥不会受罪,爹也在往家中来,就是娘这边你去陪陪吧,说说话。”
殷秀眸色闪过一丝不忍,催促殷元绛进去瞧瞧殷夫人。
床榻上,殷夫人面容憔悴,唇色发白,看到殷元绛进来,眼中闪烁光亮,伸长手想要去拉扯她。
“娘,你别急,我在这里,大哥的事情三哥会去想办法,你好好养着身子。”
殷元绛眼眶微红,看着殷夫人这模样,她内心煎熬,鼻头酸涩。
殷夫人心中难受,这会子看到殷元绛才算是松懈下来,拿起绢帕擦拭眼角泪珠。
“元儿,你说你大哥勤勤恳恳本分老实人,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他,可是走私官盐这家非同小可,我们殷家怕是无力回天!”
话说到这里,殷夫人顿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喘.息不上来,双眼紧闭昏死过去。
“娘!娘你别吓唬我!玉棋,快去请大夫!”
殷元绛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的抓住殷夫人的手,恐慌席卷全身,脑中上过上一世殷府的惨状,浑身战栗。
玉棋急匆匆带着郎中走进来,半晌后,郎中放下为殷夫人把脉的手,转头语气沉重的对殷元绛交代。
“殷夫人这是肝火郁结,再加上大悲才会有所症状,需要静养,且再不能受到惊吓,我去给殷夫人开几副药好好调理身子。”
大夫说完话,玉棋礼貌的将人带了出去,又给塞了额外的银钱。
殷元绛跪在殷夫人的床榻前,怔怔看着她憔悴的面庞,伸手轻轻抚摸。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将大哥带回家,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方才话中殷元绛听到殷夫人提及走私官盐,再加上这一路上回来听见的风声,她就已经想明白,是黄万德他们下的手。
可惜殷元绛孤立无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将殷家这个罪名洗刷掉,还有她大哥的清白。
事到如今,也还能从头开始查明,殷元绛让玉棋去将星影还有月华叫来商议。
“嬷嬷,你好生照顾我娘,大哥的消息你就往好的说,切莫让娘过于担忧。”
殷元绛细心的叮嘱老嬷嬷,嬷嬷神情忧伤,点点头应和下。
回到房内,殷元绛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还有她在私盐场看到的情况,一一的跟星影月华说明。
“姑娘,是想要我们再去私盐场探查情况,还是去黄府寻找证据?”
星影直接了当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倒是月华还在思索,片刻后说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姑娘,如今算是腹背受敌,不如还是先想想怎么才能够让大公子减轻牢狱之苦,救人出来怕是困难,但是只要能够证明那不是官盐,或许会比查证要容易许多。”
两人各执一词,本就思绪一团乱麻的殷元绛,此刻更是头疼不已。
“不如你们就先按照各自的想法行动,我今日匆匆回来也是有些疲累,你们就先散了吧。”
殷元绛抬手揉.捏眉心,身心俱疲让她抽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出来办法。
星影月华对视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门外守候的玉棋见二人出来,赶忙进去安抚殷元绛。
“小姐,你喝杯茶水吧,缓缓神,这事情来得突然,你可不能倒下。”
玉棋担忧的神情望着殷元绛,将手中的热茶给递了过去。
“无妨,我自己心中有数,夜已深,玉棋你也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殷元绛接过热茶喝了一小口,打发了玉棋,一人在房内沉思,片刻后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窗外明月高挂,可是她却是看不到一点希望,仿佛眼前有着层层叠叠的乌云,看不见的绳索将她捆绑住,寸步难行。
“不管前方的路如何难走,这一世我定要保护好殷家。”
殷元绛眼神坚定的望着那一轮圆月,半晌后叹息一口气,朝着床榻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操劳,殷元绛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日升月落,晨光洒落大地,生机盎然一片。
别院内,宋母开心的数着这些时日那些人巴结送来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收敛过。
“自从你哥哥成为了巡抚大人的门生,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都知道上赶着来讨好,索性这些年没有白费功夫!”
宋母将一精致雕刻的檀木盒子拿到跟前,打开后引入眼帘是一支镶嵌珍珠的金钗,爱不释手。
宋文燕因着宋文邕的关系,又在贵家小姐的圈子里找回了信心,这些时日上街都挺直了腰杆。
“娘,我听说殷府这几日不太平,好像出了大事,让他们一家子都对我们不好,如今也是遭受了报应!”
宋文燕谈及此事,就大快人心,她一直记恨着殷元绛让她在柳府宴会出丑的事情,势必要报复回来。
“哎哟喂!你这死丫头,好端端说这些晦气的事情作甚!”
宋母就是市井妇人,听了外面一耳朵传言,害怕的不行,怨恨的瞪了一眼宋文燕。
宋文燕没好气的嘟囔了几句,宋文邕从外头匆匆回来,宋母眉开眼笑上前迎接。
“我儿今日又和巡抚大人去了何处,你快看看这里的东西可有你喜欢的?”
宋母拉着宋文邕来到桌前挑选,丝毫没有顾及到一旁脸色不悦的宋文燕。
宋文邕笑呵呵随意应付了宋母几句,“娘,你和妹妹看就行,我还有要紧事,回来拿上东西就走。”
“你这一天没有谋取个一官半职,倒是繁忙,也不见你回来关心你老娘!”
宋母不满瞪了他一眼,又将手中东西都给丢到一旁。
宋文邕说上几句好话,这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