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叫喊的声音将屋内还在交谈的众人打断,玉棋打开房门出来,左右张望了几眼,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雪柔,你别乱喊乱叫,小姐屋内有客,你这样会让别人家笑话我们殷府的下人不懂规矩。”
玉棋皱起眉头训斥雪柔两句,雪柔支吾着想要辩解两句,但奈何没有看清楚人,也不敢多说。
屋内,姜芜目光好奇的看向殷元绛,“东家不出去瞧瞧?”
“玉棋会处理好,她做事我一向放心,辛苦你了姜姑娘,明日我就要去柳府赴宴,镜花水月才开张,事情繁杂,你多上心处理。”
殷元绛温声嘱咐姜芜两句,姜芜应下跟着玉棋离开。
雁落神色慌张,不敢停下,忽的感觉自己撞到人才被迫停住,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雁落何事让你如此慌乱?我让你帮我打听的消息,怎么样了?”
宋文燕娇滴滴的嗓音听起来人畜无害,与她歹毒的心思半分不匹配,雁落怯生生往后小退一步。
“宋姑娘,我才去前院不久,实在是没办法,要不您......”
雁落话未说完就看到宋文燕似有若无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对方只是面带笑意盯着她,并未说话。
如沐春风的笑意,让雁落只感觉如芒在背,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宋姑娘,我还是听到一些话,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姑娘,方才玉棋领了个人进来,我听到说是送了盒口脂给小姐,小姐明日宴会要带去送给柳姑娘。”
雁落终究还是掉入宋文燕的陷阱当中,做了她的帮凶,心中愧恨不已。
宋文燕眼神深邃望着雁落,计上心头,拉过对方的手,“雁落你再帮我最后一件事,我就把东西还给你,那件事情我们都彻底烂在肚子里面可好?”
雁落浑身颤抖,她不敢抬头去看宋文燕的眼睛,想要将手抽出来,对方却死死握住。
“宋姑娘,我就是一个二等丫鬟,进不了小姐的内屋,这次偷听的事情,只怕是已经被玉棋察觉告诉给了小姐,您就放过我吧!”
雁落眼眸含泪,她抽噎着跪在地上求着宋文燕,可宋文燕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宋文燕面上笑意收敛,捏起她的下巴,冰冷的眼神与她对视,像是一条毒蛇缠绕在她身上,
“雁落你别急着拒绝我,你可以回去想想清楚,这不是还有一晚的时间,我又不是让你去杀人,你只需要将这东西加入口脂中就行。”
宋文燕拿出一个小药包交到雁落手中,这不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她本来是打算将这包药粉给雁落,添加在殷元绛的胭脂中,让她明日出丑,这下可是有好戏看。
雁落面色为难,眉头紧蹙,她张了张嘴想要拒绝,但却对上宋文燕威胁的眼神,只能暂且将药包收好。
“雁落,只要你好好的帮我,你的秘密不会被人知道,但是你要是背叛我,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宋文燕轻声在雁落的耳畔警告,雁落哆哆嗦嗦点头应和。
夜深人静,雁落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面宋文燕交给她的药包,眼角泪水滑落,无声抽噎。
次日一早,玉棋为殷元绛梳妆打扮,门外雪柔进来通传说宋文燕求见。
“她来作甚?小姐今日有要事,不见客,将她赶走!”
玉棋帮殷元绛挽发,不满的对雪柔嘟囔了两句,殷元绛出声制止,让雪柔将人请进来。
宋文燕临进门的时候,对雁落使了个眼神,雁落立马浑身绷紧,手脚也不利落起来。
“殷姐姐,上次的事情是小妹我做的不对,小妹我来给你赔罪,那日回去后我痛心反省,我哥哥也念叨我多次。”
宋文燕上前就笑吟吟想要跟殷元绛攀关系,将她身侧的玉棋给挤开。
玉棋被撞走,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但见殷元绛未发话,也只能努努嘴离开屋内。
“宋姑娘看着也没有比我小几岁,叫姐姐岂不是将我叫老了,还是叫我殷姑娘吧。”
殷元绛知晓她的心思,定是听见了风声,想让自己带她一同去柳府赴宴。
带她去倒是可以,只不过她倒是想要听听,这宋文燕有何理由说服她。
“殷姑娘这般见外,我们两家是世交,姐姐妹妹称呼不是显得亲近,殷姑娘盛装打扮可是要出门,不如我陪同殷姑娘左右,帮殷姑娘掌掌眼?”
宋文燕直接明了的话,让殷元绛不禁想发笑,倒是丝毫不掩盖。
“今日柳府宴请,怎么宋公子没有告诉宋姑娘?”
殷元绛反问一句让宋文燕面色僵硬,但很快有回复如初。
“哥哥这几日早出晚归,我与他见面少,不曾听说,殷姑娘一人前去多少有些无聊,不如带着我一起跟姑娘说笑解闷?”
宋文燕眼力见先一步拿起簪子为殷元绛插上,又夸赞她几句。
殷元绛可不想带着她这个麻烦精,故意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玉棋,你帮我看看给柳姑娘准备的东西可有清点好?”
宋文燕咬紧双唇,眼底浮现恨意,却还是强忍着温声说话。
“玉棋可能在屋外听不清楚殷姑娘叫喊,我去帮殷姑娘传个话。”
宋文燕说完也不等殷元绛同意,自顾自走出去,对着院角落的雁落递过去个眼神。
雁落深知是躲不过这一劫,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她进去。
“殷姑娘玉棋不在外面,可能忙别的事情去了,我怕你等急,就随意叫了个丫头进来。”
殷元绛转头看见是雁落,倒也没说其他,只是示意她去做事。
“宋姑娘,时辰可不早,我准备出门,你若无事,就请回吧。”
殷元绛受不了继续跟宋文燕虚以委蛇,对其下了逐客令,宋文燕眼含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离去。
玉棋与她擦肩而过,瞧见雁落在屋内,疑惑出声。
“雁落,你怎么在内屋,外头的事情还不够你忙活?”
雁落赶忙退出去,玉棋将方才在窗外瞧见雁落在口脂中动手脚的事情告诉给殷元绛。
“宋姑娘不是很想去柳府赴宴,你去知会她一声,就说我想路上有人陪我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