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儿，你可莫要胡说，小心璇儿她生气收拾了你去。”
殷秀被殷元绛这话调笑得脸一热，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好好，不说便不说罢。”殷元绛倒也晓得见好就收，但还是忍不住补一句：“不过，周姐姐才舍不得同我生气呢。”
殷秀很是认同：“你们素来是要好的。”
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将来凤璇若是进门，她们也能和睦相处。
毕竟纵观古今，什么因婆媳、姑嫂不睦闹得家破人亡的事也不在少数。
“自然。”殷元绛扬了扬下巴，随后开口赶人：“那哥哥也去诗会吧！我们也该走了，总不好叫周姐姐久等。”
周凤璇前些折腾了一场，身子损伤不小，这段时日可不能饿着了，故而她不能去得太迟。
殷秀自是晓得，便不再多说，嘱咐殷元绛路上慢些后，又叫玉棋和星影伺候好自家主子，便扬长而去。
殷元绛自然也没久留，带着人出府，坐着马车走了。
到得周家，拜见了周老太太后，本是要直奔周凤璇的院子。
不料，却在半路被周湘宁堵了个正着。
“站住。”
殷元绛看着来者不善的周湘宁，不由头疼，但仍旧好言好语道：“周二姑娘，便是你日日来堵我，也改不变不了什么？倒不如叫你娘诚心向佛，思己改过，你再去求一求周伯父，说不得他便放周夫人出来了。”
“你还敢大言不惭？”周湘宁瞪着殷元绛，恨不得将她给吞吃了去：“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我娘怎会……”
“害人终害己，周二姑娘可是不晓得这个道理？”殷元绛疾言厉色的打断周湘宁控诉的话，反问道：“细数那些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可是我挑唆周夫人做下的？”
这些日子她是说得嘴皮子都酸了，懒得再跟周湘宁废话，只想赶紧将她给打发了。
“我娘不过是想将大姐姐嫁给生表兄，何错之有？”周湘宁仿若认了死理一般，丝毫不觉得周夫人做错了，反而怪到了殷元绛头上，这是深深地将她给恨上了。
殷元绛深吸一口气，妥协道：“既然你觉得没有错，那便没错吧！”
说罢，便要绕过她离开。
不想，周湘宁又拦了上来，强硬道：“那你便去同我爹爹说一声，让他……”
“周湘宁。”
周湘宁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赶来的周延喝止了。
此外，还有乔妈妈等几个精壮的婆子也一路跟了来。
原是院中有丫鬟见到殷元绛又被绊住了脚，便去知会了周老太太，周老太太便叫乔妈妈去请了周延来。
周湘宁见到周延来了，不由缩了缩脖子，弱弱地叫了一声：“阿弟。”
明明她比他年长些，不知为何在他跟前却莫名的气短了些。
周延并未理会她，先是给殷元绛赔罪，让她们先行。
殷元绛乐得轻松，当即就带着人走了。
周湘宁顿时不干了，猛地推了一把周延，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娘亲生的？如此胳膊肘往外拐，还不如……”
“若不是，我连管都不想管你。”周延轻飘飘的打断她，对乔妈妈等人道：“阿姐性子太过急躁，狠该修身养性，便劳烦妈妈们送她回房，每日抄写佛经为祖母祈福罢。”
随后又对周湘宁道：“什么时候养好了性子，阿姐便什么时候出来。”
这些日子她闹了这么久，狠该够了，祖母和父亲未曾说什么，但他知晓若不加以制止，定是要闯出祸来的。
等惹得祖母和父亲厌弃后，她的下半辈子可就没有指望了。
“你要禁我的足？”周湘宁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看着周延的眸子暗淡了几分。
周延道：“是，该是让阿姐长长记性的时候了。”
“你……呜呜……”
周湘宁欲大骂周延，却被乔妈妈叫人用帕子堵住了嘴：“二小姐，还是积些口德罢，免得落个口舌生疮的下场。”
说罢，转头又对周延道：“公子放心，老太太定会叫人好好教二小姐规矩的。”
到底是被周夫人给娇养坏了，连是非都不分，若是任由她如此行事，迟早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既然周延都主动提出让周湘宁禁足了，倒不如趁机调 教一番。
这些也是她们来之前，老太太交待过的，此前任由周湘宁胡闹，不过是想看看可还有清醒的人罢了。
周延自是没有意见，拱手道：“便劳烦祖母费心了。”
是以，殷元绛正与周凤璇用饭时，周湘宁被禁足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周凤璇一愣：“原以为祖母会坐视不理了。”毕竟这几日也不是头一次胡来了，虽说未曾占着便宜，上蹿下跳的也着实叫人心烦。
“这怕是你那弟弟的意思吧。”殷元绛揣测道。
若真是周老太太的意思，怕是早在周湘宁第一次拦她的时候就会出手了。
殷元绛这么一说，周凤璇也反应了过来，谈不上什么心情，淡淡道：“祖母这是顾忌着我那弟弟呢。”
“毕竟是周家的小公子，将来满府的前程皆在他身上，老太太必然不能同他离了心的。”
“说得也是，便是父亲也对他寄予厚望了的。”
否则，她那继母做出谋害婆母的事来，早就是天理不容的事，狠该休妻回家了。
殷元绛给周凤璇舀了一碗汤，道：“周姐姐，你可莫要多想？无非是权衡利弊做下的决定，并非……”
“放心，我又岂会钻那等牛角尖。”周凤璇不愿提及这些，接过汤碗，用汤勺舀着碗里的汤，岔开话题问：“那镜花水月的铺子开业时，你可要去凑凑热闹？”
殷元绛点点头：“自是要的，那姐姐去不去？”
不说那本就是她的营生，明面上她跟姜芜也是挚交好友，合该去捧个场的。
“要去的，你送来的那皂实在好用，我便想着再买上一些，听闻还不止这个，便是胭脂水粉也做得别出心裁些。”
“那便一道去吧！”
“好。”周凤璇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殷元绛喝了一口汤，这才想起来一事，道：“不过，周姐姐，去之前我得去瞧瞧放榜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