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滑落,恍惚间,白梓想起亭观那日洛儿替自己宽衣解带,将眼前的女子错当成自己的心上人,反手一拽,琉璃摔入白梓怀中。
“啊!”突如其来的温暖犹如小鹿撞心,琉璃娇呼一声。
一阵陌生的柔软缠绵,不是那个人。
白梓反应过来,连忙将琉璃从怀中推开。
“皇上……”
甜蜜还未持续片刻,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琉璃满眸委屈,却又说不出半个字。
“你早些歇息吧,朕在坐塌上将就一晚就行。”
琉璃眼眶有些红润,自己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久,他却依旧对自己如此生疏。
“臣妾不困,皇上歇息吧,臣妾去院中转转。”
琉璃转身,正准备推门离开。
白梓见状突然喊道,“回来。”
闻声顿住步子,难道皇兄动心了。
“莫要辜负母后心意,你今晚在房中好好待着,要何赏赐,朕明日都满足你。”
琉璃背对着白梓,嘴角咧开一抹冷意的弧度,心痛至极“太后?看来皇上仅仅只是为奉太后的旨意。”
白梓自知辜负琉璃一片心意,心中万般惭愧,“还望琉璃妹妹莫要怪罪,皇兄只在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心中装不下儿女情长。”
怪只怪自己爱错了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此刻琉璃终于明白,他是为天下苍生而存在,并非自己所能改变。
爱一人,便要爱他的所有,皇帝并非自己一人的皇帝。他心怀社稷,自己便要出谋划策,他爱民如子,自己便要接纳天下。
尽力敛住满眸泪水,琉璃转过身子,拂起衣袖,跪倒在地。
“臣妾愿随皇上守护凤天江山。”
仅凭一言,想不到琉璃能变得如此坦然,白梓走上前,将琉璃扶起。
“惠妃能这样想,朕甚是欣慰……”
次日,惠妃被晋封为皇贵妃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皆知。
灵鸠得知,将手中的茶杯猛然摔在地上。
那个贱人,没想到只是一晚,便将皇上的心思全都夺了过去。
“娘娘息怒。”灵鸠身边的宫女见娘娘如此生气,连忙跪倒在地。
见状,灵鸠更恼了,“息怒,你叫本宫如何息怒,看着那悦然院一日比一日风光,你们高兴了吗!”
“娘娘。”宫女们连忙叩头,生怕娘娘将怒火撒到自己身上。
“娘娘,恕奴婢多嘴,皇上只将贵妃之位许给那李氏,咱后宫正主的位置,可一直替娘娘空着。”一宫女道。
听闻宫女所言,灵鸠心中怒火压制几分,只要那个位置空着,自己便有机会。
“你过来。”
灵鸠对那方才进言的宫女勾了勾手指,宫女以为自己说错话,心中暗暗一沉,瑟瑟发抖,连忙跪着爬了过去。
“本宫对你很是赏识,你姓甚名甚?”
竟不是被责罚,听闻娘娘赏识自己,连忙道,“奴婢名叫锦凡。”
“很好,赐白银二十两,即日起,本宫将庄颐院大大小小一切事物都交由锦凡打理。”
就像做梦一样,锦凡连忙磕头谢恩,“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
清晨,刚回到金玄殿,白梓便听闻丽妃因思君成疾,寝食难安的消息,伸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想缓解心中的烦闷。
女人就是个大麻烦,所谓红颜祸水,不无道理。往日宫中极为安宁,自从来了那堆叽叽喳喳的女人,似乎一切安宁都不存在了。
“国事为大,朕忙完再过去看看吧。”
皇上离开后,各宫的主子们听闻惠妃晋封皇贵妃的消息纷纷携礼来访。
“呵,前两日怎不见她们这般积极。”
春雨站在悦然院的大门前玩着手指甲,细声对身边的春雪说道。
“姑娘,还需等候多久才能见到贵妃娘娘。”
许昭仪问道,早知日此便早些过来,前面还有两个人呢。
春雨继续玩弄着手指,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春雪见状,连忙道,“昭仪娘娘莫急,前面进去那么久,应是快了。”
怜儿从屋中走出,看了眼大门外的众人,众人连忙停止吵闹,纷纷朝姑娘望去。
“贵妃娘娘怕众位主子久等,命你们一同随我进去,至于礼物,各位带回去就是,悦然院有规矩,概不受礼。”
“这……”众人听闻,满是难为情的模样,自己本来就是过来送礼道喜的,哪有将礼物带来又收回去的道理。
见众人不为所动,怜儿又道,“望各位主子快些,莫让娘娘等急了。”
见众人随怜儿进了屋,琉璃连忙起身迎接。
“参见贵妃娘娘。”众人纷纷行礼。
琉璃面含笑意,善言道,“不必多礼,不知各位妹妹前来,,今日恐招待不周,望妹妹们不要怪罪姐姐才是。”
“姐姐说得哪里的话,本是一家人,哪需姐姐招待我们。”
众人觉得这李氏比那司徒女好太多,曾以为李氏来宫中多日都未得圣宠,便觉此女徒有虚名,日后定是势单力薄,便一个劲儿的巴结那传说中才貌双全的司徒女。今日看来,当时真是想错了,贵妃娘娘为人谦卑和善,比嚣张的司徒女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