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白梓脸颊,熟悉而陌生的触感,嘴边长出的胡渣与曾经那个过分精致的男人万枘圆凿,只是数月未见,他便成了这副模样。
终见白洛,白梓哑然失笑,眼角溢出的温热顺着耳畔滑去。
泛着暖意的怀抱让人格外安心,一时间,将所有的东西抛之脑后,白梓含笑昏睡过去。
“叶家大军前来护驾!”
“齐王白羽前来护驾!”
护着白梓不便再战,见援军前来,白洛压下心中怒火,抱着白梓向陇阳城中轻身而去。
回到陇阳寝殿,白洛唤走房中所有人,将昏睡的白梓小心翼翼平放在床上。
待褪去挂在他身上的战甲,却发现贴着皮肉的内衫已被鲜血浸成惨烈的殷红,溃烂的皮肉从伤口中被拖绞而出,血腥之气充斥满屋。
伤口触目惊心,远比白洛想象的严重,而白梓的昏迷也是因其失血过多造成的。
金针落下,目前能做的,只有止血护脉。
燕京大学,安雨恒坐在班里昏昏欲睡,突然觉察到神识异样。
“你疯了!”
空气一阵波动,安雨恒瞪眼看向白洛,但下一秒,立刻发现床榻上昏睡的白梓遍体金针。
还真是疯了……
安雨恒在心中默默念叨,白洛定是因为白梓的事情有求于自己,才故意使其脉象再度混乱。
“我这也是没办法。”
见到和尚,白洛伸手拔走插在自己脉搏上的金针,双腿一软,险些没有站稳。
“去四合院将我放在床旁边的药箱拿来,这次一百顿烤鸭都行。”
心中一阵酸涩,似是忆得过往,安雨恒失了神色。
“去啊!”
见其愣神,白洛急声催促,安雨恒这才回过神来……
药箱被打开,白洛撕开橡胶手套的塑料包装,抖了抖,极为熟练地戴在手上。
拈起酒精浸过的棉球,给白梓伤口消毒,末了,白洛将其糜烂的血肉清理干净。
待缝合完毕,手套上已沾满血渍。
白洛换上一副干净的手套,用纱布将那伤口裹了一圈又一圈。
做完这些,白洛示意安雨恒拿出药箱中最大号的两管注射器。
还好是曾经在战地上用过的药箱,酒精、注射器、绷带、输液包等必要物品一应俱全。
嫌衣裳碍事,白洛扯开腰带,将外衣直接褪去,又将内衫袖子挽起。
拿起黄色的皮条绑在自己上臂,用碘酒消毒以后,白洛在自己静脉处插上输血管,从安雨恒手中接过拔掉针尖的注射器套在输血管的另一端,在其目瞪口呆之下,白洛从自己身子中足足抽了两大管子鲜血。
此刻,白洛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安雨恒也知道他想做甚……
白梓,从现在起你身体里就流着我白洛的血了,今后你只能是我白洛的人!
三日后,平躺在床上的人颤了颤睫毛,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
正想挪动几分,却发现那胳膊被什么东西压得死死的。
双眸微微睁开,侧头,竟看到坐在床榻下的红衣男子抱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
不再敢动弹分毫,静静打量那熟睡的小东西,白梓眼中满是宠溺。
斜阳透着木窗照了进来,烘得屋子好生明亮。
洛儿,这两年,他们都说你先走了,但是皇兄知道,洛儿定撇不下皇兄的,洛儿不管去了哪里都会回到皇兄身边……
等平了战乱,我们坐在留仙阁的屋顶数星星,去林间捉山鸡,逛庙会猜灯谜……皇兄有好多好多没做过的事情都想和你一起做,你可愿意?
约是过了半个时辰,白洛动了动脑袋,待发现自己额下枕着的东西,连忙吓得直起身子。
白梓假意闭眸,又像昏睡那般。
怎么枕着他胳膊睡着了,白洛满脸急切,生怕自己弄得白梓有半点不适,看了一眼熟睡的男人,抓起他的胳膊替他来回搓揉,末了,又起身替他搓揉别处,这样的按摩对昏迷的病人是很有必要的。
揉完全身,白洛认为面部肌肉也不能放过,特别是这张长期没什么表情的大脸,越发要乘此机会替他活动活动。
伸手碰上白梓的双颊,胳膊打着圈圈,白洛开始揉捏起来。
双手挤了挤,白梓面部被白洛搓揉成各种形状,脸上的肉乎乎被挤在一起,像极了一团大包子,似是玩上瘾了,白洛又伸手抵起那人鼻尖,扮成小猪模样。见那原本刻板的样貌突然变得可爱至极,白洛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白梓猛然睁眼,将面前的小东西一把扯入怀中。
被突如其来的怀抱弄得颅内一片空白,还未反应过来,耳畔便响起那人的声音。
“好你个小东西,趁你夫君睡着就为所欲为,胆子挺肥的啊。”
让你随心所欲甚久你还无法无天了,白梓仗着自己受伤断定白洛不敢在他身上胡来,伸手一个劲挠其痒痒。
咯咯失笑间白洛缩了缩身子,奈何自己只有两只手,怎么也拦不住打定主意挠自己痒痒的大爪子。
“啊!白梓你个大猪蹄子!”
“嗯?”
“不不不,不要,哈哈,皇兄,不要挠了!啊哈哈!”
“谁是大猪蹄子?”
“我!我我!
“知不知错?”
“知错,知错!啊哈哈……”
“知错?知错也不行,叫夫君。”
“夫君我知道错了!”
“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