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婕妤,还不快接旨谢恩。”
见其吓懵不为所动,承德连忙在一旁催促,此女太不会看皇上脸色。
柳韵澜满脸愁容,得到公公的提醒,又像受到惊吓那般,跪着往前蹭了两步,“臣妾……”本想狡辩,但刚一开口又失了勇气,“臣妾叩谢皇上圣恩,臣妾知罪。”
白梓目光从柳韵澜身上移开,扫向匍匐跪地的众妃,“若再有人像她这样肆意猖狂,同罪论处。”
说完,绕过众人,快步离开。
众女待皇上走不见影,才纷纷起身,唯那柳韵澜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光明殿的宫女过去扶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庄颐院的宫女将自家娘娘扶着站起来,“娘娘,咱可要过去扶扶柳婕妤?”
灵鸠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不紧不慢道,“去吧。”
柳韵澜胳臂被人环握住,本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宫女又过来,结果一看,发现是庄颐院的,脸上急忙换了个模样。
“娘娘,起来说话。”宫女机灵着,连忙给柳婕妤找了个台阶下,说着将其顺势扶起。
柳韵澜起身,看向丽妃,也不知是否有意为之,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姐姐。”说着,鼻尖一阵酸涩,身子抽搐了两下。
灵鸠走过来,拿出帕子往柳韵澜眼角抹去,毕竟人家可是为了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戏若不做足,自己今后怎可能被众人信服。
“妹妹对本宫的好,本宫心中记下了,日后只要有本宫在,定没人敢在这儿说你一个不字。”
说完,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众人,“谁若欺负柳婕妤就是与我司徒祺涵过不去!”
“是。”众女落得一阵心慌,方才受了皇上的怒火,现在又要受这司徒女的威胁,心中哪怕万般不愿,也不敢面露分毫。
陆府书房的墙面发出轻微的声响,陆钰洐顿了顿手中的毛笔。
“你先出去吧。”
“是。”书童连忙告退,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书童走后,墙壁一阵挪动,陆钰洐面不改色,自顾自地书写着手中的账册。
“云翰王可算是来了。”
陆钰洐头都未抬,便知来者何人。
楚云宣听闻其声,就发觉陆钰洐语间的中气比往日足了许多,走进一看,其所坐之物并非往日的轮椅,而是一把红木雕花凳,陆钰洐的面色也比上次所见好了许多。
“看来陆公子幸得贵人相助,身体大好。”自己也是炼丹制药之人,见其状况,能猜测一二,可治愈陆钰洐顽疾,此人在炼丹制药方面,定是高出自己几分。
“不劳云翰王惦念,既然来了,我们索性将账目一一核对。”
像是故意岔开话题,说完,陆钰洐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将浸有湿墨的纸张从桌台上托起。
见陆钰洐隐瞒,楚云宣对其身后贵人更为好奇。自己也有将其治好的能力,却尚不能谈及治愈。
仅为数月之隔,陆钰洐便像换了一具身体,此番医术,楚云宣自愧不如。
自己精通毒药之道,向来以毒医自称,从未觉得自己所通晓的炼丹制药之术是来治病救人的。
若自己有心,陆钰洐顽疾早被自己调养大好,但楚云宣不希望棋子太过强大,不然其必心生二心。
将账目尽数核对,陆钰洐开口道,“兵器已尽数运至钱庄仓库,至于马匹,尚需几日。云翰王是否今晚安排人手前去仓库提货?”
楚云宣不以为然,“待马匹尽数运至,再行定夺。”
“云翰王似乎毫不着急。”陆钰洐听闻,不禁疑惑,早一日拿到兵器便能早一日训练军队,他楚云宣就不想稳固兵力吗。
“陆公子办事,我自当放心,难道公子是怕官府察觉,想要尽快抽身?”
陆钰洐置笑,“自当不是,钱庄仓库狭小,时间长了,怕下人弄坏云翰王的东西。”
“哦?陆公子说得不无道理,那便再加两成利吧。”
“不愧是云翰王,出手如此阔绰,陆某定当好生管教下人,日日清点,货物定不会得到丝毫损坏。”
“那就有劳陆公子了。”
楚云宣勾了勾嘴角,神色却深不见底。今日有托于他人,定当任其摆布。
“若公子愿意,把治好您顽疾的贵人告诉楚某,楚某自当愿意再加利一成。”
“楚公子怕是将陆某看轻了去,既然那人将我顽疾医好,我定当待他如恩公,无恩公允许,恕陆某难以相告。”
此人医术了得,自己若能占为己用,日后若真与凤天交战,定当给自己安危多了一层保障。
楚云宣伸手,重重拍到陆钰洐肩膀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公子多虑了,我可无心伤害他,仅仅想要结交而已,既然陆掌柜是商人,那何不让我也多一个商场上的伙伴。”
陆钰洐一早便看出白洛身份,若白洛被楚云宣得知,定当惹来杀身之祸,但自己身为商人,实在难以抵挡那多加一成利的诱惑。
深思熟虑,陆钰洐开口道,“陆某可以告知一二,但若云翰王对其有分毫伤害,莫怪陆某顾不了商场上的情面,若真有那日,云翰国的东西……”
“楚某明白,公子放心便是。”楚云宣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六月初六,陆府的春茶会,肖公子自会受邀前来,都是些客商官僚,若楚公子有兴趣,不妨大驾光临。”
“那便多谢了,楚某告辞。”
楚云宣抱拳行礼,踏入密室。
墙面缓缓合上,陆府的书房恢复如常。
虽被关在留仙阁,但白洛丝毫不在意,留仙阁很大,前跑后跑也不觉得憋得慌,再说,这不还有几个小丫头陪自己解闷吗。
院子里的石桌旁,白洛、兰鸢、冯巧倩三人围坐一团,手里各自捻着几张小卡片,每人脸上都贴了许多小白条。
“对尖!”白洛道,夹出卡片,往外一甩。
兰鸢一脸得意,“对二!”
“哈哈哈哈。”总算到自己,憋了好久,冯巧倩肆无忌惮大笑起来,将手里最后的两张高高举起,站起身,一甩而出,“王炸!”
“无聊,不玩儿了。”兰鸢起身,鼻尖上贴的白条被鼻子重重呼出的气体吹得扬了两下,玩了一下午的斗地主,就自己输得最多。
“不嘛不嘛,再来一把,最后一把。”冯巧倩边说边将新的白条抹上浆糊,贴在师傅和兰鸢姐姐的脸上。
“小王爷,您看您教出来的好徒弟,今天刚学会,就比我们两个都厉害。”兰鸢脸上的白条就快贴不下了,不禁抱怨道。
白洛一脸宠溺,摸了摸巧倩的脑袋,“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