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两小队,在周围进行探查,尤其不要放过山洞还有各种可以藏身的地方,有消息立刻派人前来告知。”
再次下达命令之后,庄锡便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去。
安安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与此同时,一处山洞内,黎冰被封住嘴巴,脚被捆住,只有双手是能活动的。
抓她的人正是逃犯!
只不过这逃犯身上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刀伤因为没及时处理,已经开始化脓了。
见黎冰在愣神,逃犯直接拿出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威胁道:“你在看什么?抓紧给我包扎!你要是敢弄疼我,那你就死定了。”
刀刃冰凉的触感让黎冰的手一顿,她用手指着嘴上的胶条,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逃犯瞪着她,依旧威胁出声,“你别和我耍什么花招,要是敢跑,我现在就杀了你!”
知道这人是亡命之徒,黎冰也不敢真的将他惹怒,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眼神里带着恳求。
逃犯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做什么?”
黎冰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我需要知道你伤口的情况,我必须跟你沟通,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身为医生,你是患者,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她的脸上写满了真诚,逃犯这才不情不愿地给她撕开了嘴上的胶条。
在他的眼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法,用力一拽直接把黎冰的嘴角弄出血。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赶在那些当兵的发现之前,尽快逃离营子镇。
若不是看到她和那个女人穿着白大褂,他也不会动心思把她给掳过来。
嘴巴上传来火辣辣地疼痛,黎冰只能咬牙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谁也不知道面前这男人什么时候发疯。
万一错手把她杀了,一切就全都不值当了。
“有刀子吗?”
“你要刀子做什么?”
逃犯一脸的防备,生怕下一秒黎冰对他做什么。
黎冰一边拿水给他清洗伤口,一边看地上的药材,没好气地说道:“我能对你做什么?你的伤口都已经腐烂发炎了,要把周围的烂肉刮掉才能给你包扎,你现在身体都在发烧,如果不及时处理,你只有死路一条。”
这荒郊野岭的,就算跑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万一惹怒了他,再把她捉住弄死,那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在这先等待时机呢。
再者说她身上还带着她的秘密武器,必须先稳住这个男人,才能伺机逃跑。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睛还在警惕地看着四周,警告道:“你最好别打着逃跑的主意,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黎冰也有些恼,直接跺脚喊道:“杀杀杀!那你现在就把我杀了!看你还能不能活!好心好意帮你包扎伤口,除了杀你还会说什么?”
真是气死人了!
这话说一遍就得了呗,一遍又一遍,他不烦自己都烦了!
“你要是觉得我技术不行,那你就再找别人!”
尽管很生气,但黎冰还是没耽误手上的事情,将匕首放在火上烤,还好他已经提前将火堆拢了起来。
当下地条件苛刻,只能这样消毒了。
或许是被黎冰的气场给吓到,男人果然噤声不再说话了。
没想到这看起来软萌软萌的妹子,竟然完全不怕他,这份胆识他很欣赏。
刀刃烤得红了些,黎冰才举起刀走到男人面前,提醒道:“没有麻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男人闭上眼睛紧咬住嘴唇,黎冰便开始用刀去刮他胸前的腐肉。
不是说他是逃犯吗?应该有专门的医生对他进行医治吧?他到底在外逃了多少天?
炙热的刀刃刮着腐肉发出吱吱的声音,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尤为明显。
古有刮骨疗毒,今有黎大夫刮肉去病。
汗珠在男人的额头上凝聚出水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但他硬是没吭一声出来。
在整个过程中,黎冰必须保持高强度的注意力,额头上也凝出了汗珠。
他这道伤口的深度实在太深了,若是再向下深挖,就到了骨头。
不过好在很快就见到了新鲜的红肉,黎冰这才将地上的药材捣碎敷在他的伤口上。
药材刚一接触伤口的时候,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直,冷汗直流。
这里面有刺激性的药材,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这疼痛可想而知。
在包扎的过程中,黎冰的担子也大了起来,和他攀谈。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起来的?你放心,我不是想窥探你的秘密,反正我现在也在你的手上,你要愿意说就说说,不说就算了。”
男人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但眼神里的防备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少许多了。
手上的工具和包扎用品有限,只能先暂时止住男人身上的血,保证他的伤口不再溃烂。
好在现在温度没那么热了,不然伤口怕是会反复地发炎了。
包扎完毕之后,男人的脸上已然没了血色,整个人虚弱得不行。
他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子,像是干农活留下的,和从前村里的那些人很像。
黎冰突然就对他不害怕了,甚至还觉得他有些可怜,她犹豫了一瞬,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好了,这是我家里祖传的药油,你每天在伤口上抹一点,很快就好了。”
紧接着她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双手杵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说外面的温度不低,但山洞里是进不来阳光的,有些阴冷潮湿,让人感觉到钻心的寒意。
山洞里的火堆发出咔咔地响声,这样微小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尤为明显。
想来这是她第二次被掳进山洞里了吧?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有上一次的好运。
庄锡现在是否知道她被掳走呢?
孙莹莹会不会告知他实情?
出门的时候心里就非常不安,她应该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的。
唉——
“我是被冤枉的。”
身后传来男人微弱的声音,黎冰突然神经一紧。
冤枉?
任何一个死刑犯在死之前,都会为自己辩解是冤枉的吧?
不知全貌,不予评价,她静静地等待男人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