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缇萦飞掠至捕头面前,将欲爬起的他踹倒,随后夺过他腰上的刀。
捕头面露惊异,随之而来的还有愤怒。他便是想不明白,这女人的武力值怎么能这般凶悍!
“兄弟们,给我弄死她!今日我不得到她,给她一点教训,日后府衙就是她说了算了!她当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
捕头话一落,所有人都冲缇萦而去。
四面受敌,缇萦还是个瞎子,就算她极力格挡,身上还是落了几处伤。
捕头看准时机,怒气冲冲地抬脚踹飞缇萦,还了方才的一脚。
缇萦后退,背靠墙面才停了下来。以手捂住胸口,疼痛让她剧烈咳嗽。
“阿萦!”
柳姨冲了过来,她扶住缇萦,满是担心。
“哟,又送来了一个。一对美人,兄弟们,可有的我们好好玩了。”
“柳姨,你快走。”缇萦推了推柳姨。
捕快拉帮结派,她平日在府衙没少和这一派结怨。如今被他们逮着机会,可不得往死里弄你。
“阿萦。”柳姨心疼地看着缇萦身上的伤口,焦急道:“念念被人推进水井了。”
缇萦心中一抽,傻在原地。
“没事,阿萦,没事,孩子被捞起来了,发了高烧。只是我送去医馆,没人肯救。不能救的不敢救,能救的担心我付不起来钱。阿萦,这可怎么办啊。”
缇萦握刀的手止不住地抖。她就剩念念了,他定不能出差错。
缇萦要往家里跑,却被捕头拦了路。
他笑得不怀好意,“你孩子死了正好,没有这个累赘,我娶你怎么样?”
缇萦脚步顿住,她手中刀柄一转,寒刃上倒影出她嗜血冷酷的脸庞。
她死死盯着捕头,就算是瞎的,此时此刻那眼神也让人心生寒意。
腰边的铃铛随之震动,缇萦用冷至骨髓的声音道:“念念要是出事,我现在就让你不得好死。”
“呵,给脸不要——啊——”
捕头一声惨叫,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齐根断掉的手臂。
“缇萦,你找死!你找死!兄弟们,给我弄死她!”
缇萦墨发无风自动,利刃快到不见影,这几人握刀的手全部被缇萦斩断。
鲜血喷涌而出,空气中遍布血腥味。
缇萦粉红的衣裙却是未沾这些人一星半点的血。
她方才怒火攻心,如今微微冷静,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听着哀嚎的惨叫,缇萦把刀丢了,连忙往家的方向跑去。
看到高烧不断奄奄一息的念念,缇萦抱着他就往最大的医馆跑。
就算她熟悉芦城的每一个地方,也不免被路上的石头绊倒。
为了护住念念,缇萦结实地摔到地上,拿双手护住孩子。
“阿萦,我来抱孩子吧。”柳姨泣不成声。
缇萦手臂摔麻,加上开始被捕头他们砍的几刀,确实没有什么力气了。
缇萦扯下腰上的铃铛放进念念的衣服里,爬起来把孩子给柳姨,“姨,你走,我跟着,快点,快。”
缇萦说话很快,但是她没有哭。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能乱,她一乱,什么都做不了。
她要坚强,她要坚强。缇萦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跟着柳姨往前跑。
一直到芦城最大的医馆,缇萦才停下脚步。
话不多说,缇萦便直接跪下。她把身上所有的积蓄和地契拿了出来,虔诚地磕头。
“大夫,钱我只有这么多,若是不够,余生我做牛做马也会还完这笔钱的。求您先救救孩子吧。”
“姑娘,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你孩子病情严重,除了高烧,还中毒了,这些银子看病尚可,抓药定是不够。”
“医者仁心,大夫。”缇萦悲戚。她胡乱摸索,抓住念念冰冷的手,强硬撑着不让自己崩溃。
“医者仁心呐。”
大夫摸了摸花白胡子,苦笑摇头,“可是我已经诊治了,这药是东家的,你没银子,我也无能为力啊。”
缇萦急得手心出汗,她压制颤抖的声音,道:“大夫,我赊账可以吗?我本家在渝城纯阳,我师兄是莫道长,我一定能还钱的。”
“这女人怕不是急疯了吧?纯阳都能被她扯上。”
“是啊,纯阳什么地方,她还真能扯。”
“唉,你看着,等下说不准要说来芦城的王爷是她兄长了。”
有人偷笑,有人捂嘴议论,都说缇萦是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就连柳姨也看不下去。她扯了扯缇萦,“阿萦,当务之急先救孩子吧。”
“柳姨,我本家的确在纯阳,莫道长是我的师兄。”缇萦垂眸,轻声解释。
柳姨摇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姨不管你哪里来的,现在还是要给念念抓药。”
缇萦看过不少医术,因为药无可懂医。她回忆方才大夫的诊断,心中有了荒唐的想法——劫人亲自取药。
只要拿到药,其余的等晚点再说。
这般想着,缇萦就思索医馆有什么可用的凶器。
缇萦方才大言不惭的话被人口口相传,一条街的人都知道缇萦为了她儿子疯了。
“还纯阳呢,真是胡说!”两个妇人挨在一起,其中一个满口鄙夷。
“是啊,不看看她那模样,狐狸精一个,鬼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
两人声音很大,丝毫未注意到这格外响亮,或是有敏-感字眼的话传到那辆马车上。
车上的人愣了愣,连忙掀开帘子追寻声音的来源。
贴身侍卫惊定也听到了这话,不用念洛欢指示,他下马便往那两个妇人走去。
念洛欢紧张地看着惊定和她们交谈,一直到惊定站到马车边,他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
“王爷,妇人说有个姑娘带了儿子在医馆求医,但是银钱不够不给医,她便自称本家在纯阳,师兄是莫道长。”
念洛欢心脏抽动,艰难道:“确定是她吗?”
“属下问了,那位姑娘身上戴着一个不响的铃铛。”
“啪——”念洛欢闻此,竟是生生把窗柩折断。
他眼眶通红,全身抖动,那种突如其来的兴奋已经无所隐藏。
声色颤抖问道:“她,在哪里?”
【作者题外话】:讲真,你下次要是再弄丢你媳妇,我也不想给你找了……作者表示很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