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念洛欢灼热的目光下，符元仙翁摇头。见念洛欢眼神瞬间黯淡，符元仙翁笑道：“我没看清。”
“那铃铛长什么样？”语速很快。
“镂空的，好像没有铃铛，也不知道能不能响。”
“铃铛在哪？”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不肯放过。
“嗯……其实吧，我第一眼看到言疏，她还是个铃铛，下一秒，就从铃铛变成女婴了。”
念洛欢身形一晃，赤红双眼问道：“你上次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真的忘了！我那段时日胡乱试药，记忆混乱，所以会在那册子上将重要的事情记下来。这不，我翻了整整一屋子的册子，才翻到了这个。”
念洛欢真的是要气死！他身形一掠，便不见踪影。
“你去干什么？”
“找言疏。”
找言疏？符元仙翁呢喃：“言疏不是在你魔族吗？你往仙界去干什么？”
不管了。大事搞定，自己逍遥去吧。
念洛欢用了这几百年最快的速度到倾云巅，倾云巅守门的一见是念洛欢来了，满是惊恐地跑进去通报。
重行这几百年不问是非，出面的，自然是莫凌飞。
莫凌飞身形高大如旧，只是那些年好不容易缓和些的沉稳冷漠面孔愈发冷淡了。
唇紧紧抿着，看着门口的念洛欢，莫凌飞只觉得可笑——这人竟然还依规矩让人通报。
“你来做什么？”
“言疏呢？”
莫凌飞眉宇蹙起，“她不是还在你们魔族吗？”
“她没回来过？”
是了，是了，念洛欢脚下跄踉。巨仙猪和言疏是一路的，巨仙猪在魔族受伤，那言疏去哪里了？
怪他，根本未将言疏放在过心上。
当时只顾着巨仙猪，只想着缇萦若是知道他没有照顾好巨仙猪会不会骂他，却全然忘了问言疏的存在。
怪他，这些年性子越发孤僻，遇到事情不喜问清缘由是非就要动手杀人。
“言疏怎么了？”莫凌飞看着念洛欢趔趄的模样，伸手揪住他的衣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念洛欢，你拿师尊威胁我把言疏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给我答复的？你不知道？！”
“你放手，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查清楚。”
念洛欢话音刚落，莫凌飞就一拳砸了过去。
莫凌飞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八百年了，念洛欢，这八百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只盼望有一日能送你去陪阿萦。”
念洛欢看着莫凌飞瞳孔之中自己的倒影，嘴唇蠕动，不敢言语。
“八百年前，我本该和她成为夫妻的，是你，毁了一切！”
莫凌飞又照着念洛欢的脸一拳砸下去。
他揪住念洛欢的领子，怒道：“你还记得当年我把她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我记得。”
“你记得。呵，你记得。你记得怎么会待她至此？你记得怎么任由别的女人伤害她？你记得，你记得，为什么要杀了她！”
莫凌飞的拳头又要飞来，念洛欢挡下他的手，也揪扯住他的衣领。
“你觉得你很好吗？莫凌飞，你别忘了，她是为你挡剑而死！你为什么会没有修为？因为你和别人的女人上过床，你若是管得住自己，会没了修为吗？还让自己的两个师妹为自己送命！”
莫凌飞呼吸一滞，一颗心被血淋淋地破开，置于阳光之下，让人将上面的污浊不堪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念洛欢拭去唇角的血，冷笑，“怎么，你不会觉得自己很高大吧？我告诉你，若不是我，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不必，多一些人活着和我一样感受痛苦，我也开心。”
莫凌飞面目狰狞地朝念洛欢脸上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救活她！”
“你以为我不想吗？！”念洛欢吼了回去。
两个男人，在倾云巅门口，竟是像市井无赖，你一拳我一拳，尽情地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念洛欢又要一拳送到莫凌飞脸上，被一道明丽的身影拦了下来。
夏葶风眼中满是哀戚，道：“逝者已逝，你们何须在此勾起每一个人的伤心事呢？打人会痛快吗？还是打人阿萦就会回来了？”
莫凌飞和念洛欢双双一愣，都松了拎着对方的手。
莫凌飞手中幻出长枪直指念洛欢，“你记着，终有一日我会带她回家。”
念洛欢冷笑，眼角猩红，“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活着，就是为了霸占她的尸首。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抢走她！”
不知道哪句话将莫凌飞激怒，他提枪就要和念洛欢干架。
“师兄！”夏葶风喊道。
莫凌飞手止不住地微抖，半晌，他将长枪收了起来。长枪入地，深深嵌入石砖之中。
他背过身看向写了“倾云巅”三字的牌匾。
“倾云巅是她的家，永远都是。念洛欢，你若是个人，就不该让她的尸首沉寂于魔族。哪怕，哪怕你放在离念谷，都好过魔族。”
念洛欢睫毛轻颤，眼中有几分动容。
话到嘴边，却是：“我的事情还不轮不到你来管。”
“她是我师妹！”
“她曾经为我孕育过孩子。”
莫凌飞心如刀绞，深呼着气，好像随时都要晕倒在地。
夏葶风看不下去，伸手扶住了他。
“师兄，何须和疯子多言，阿萦若再世，绝不愿意看到你这般。”
念洛欢只觉得他们与缇萦之间师兄妹的感情让人难受得很，想到还要找言疏，便离开了倾云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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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
冥安桥一听巨仙猪跑了出来，就连忙追了过来。看到双轻在照顾巨仙猪，冥安桥对巨仙猪便动了杀心。
可是双轻哪里能依他。巨仙猪死了，双轻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双轻，你当真要和我作对？”
双轻哭着摇头，“少君，您饶了奴吧。您把它记忆消掉就可以了，若是杀了他，大人那里不好交代。”
“怎么，你怕他会要了你的命不成？”
“不是，双轻是为少君着想。若是这只猪出事，大人肯定会调查，届时若是牵扯到少君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