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洛欢几近冷漠地说完这段话,随后坐到那张仍有湿意的椅子上,修长的两腿叠起,看着丑态百出的缇萦。
他的肌肤与冰凉的液体直接相碰,刺得他心中满是火热。
他不免想到赵子龙的银枪是如何七进七出长坂坡,在几次较量中,也不免知晓长坂坡是如何的狠角色。
想到银枪刺破薄薄的肌肤,与温热相触碰,鲜血流出的模样,赵子龙的银枪自然又是毫无顾忌地亮出,打算再进出一次长坂坡。
可是他在隐忍,他等着她的哀求。
缇萦死死咬住牙关,她想要自残,可是全身被念洛欢控制住,根本动不得。这般,就连解那痒麻的本事都没有了。
“啊——”缇萦终是忍不住,长吼出声。
“阿萦,求我。”这个男人已经疯了,他用这种变态的恶趣味来满足内心的扭曲与疯癫。
“你休想。”缇萦以自杀的方式冲破念洛欢的禁锢,随后喷出一口血。
念洛欢慌张地站了起来,方才的燥-热与情-欲荡然无存。
他害怕地扑到缇萦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怒吼:“你找死,何必这么麻烦?和我说一声,我送你一程!”
“来吧。”缇萦生无可恋地闭眼。
念洛欢看着她凄惨的模样,脸上淌的泪痕,手指颤抖地给她喂了一颗缓解身体异样的药,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
他疲倦地靠在她身上,痛苦道:“阿萦,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你死。”
缇萦还是闭眼,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念洛欢心疼不已,吻过她的泪,“我放你离开,真的,你好好活着好不好?求你了,我就希望你好好活着,我不求其它的了。”
“迟早会死的。”还是死在你的手中。
她沙哑变掉的声音,听得念洛欢心被狠狠地揪起,“阿萦,你师姐她还活着,如今在凡间历劫。若是成功,定能回归原位。我本来要和你说的,可是我不敢去找你。”
缇萦眼皮一颤。她知道念洛欢定然花了很多心血。
“阿萦,你师姐都好好活着,你不能寻死。”他紧紧抱住她,害怕得牙齿相碰,一连串怪异的声响。
“把铁链撤走,我回倾云巅。”
“好好活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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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云巅。
君邪同重行下棋,道:“君晚想入你门下你嫌弃她天资不够,如今她求着我,要缇萦去天宫教她。”
重行将棋子捏在手中,带了几分嗔怪,笑道:“我以为你是想见我,却是没想到你还别有心思。”
“那你觉得君晚这提议如何?”
重行思索了片刻,垂眸掩过眼中的情绪,道:“我觉得未尝不可。”
君邪“啧”了一声,竟是没想到重行会答应这样的糊涂事。
君晚那点小心思,他可是看得透透的,本以为重行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重行却是给君邪暗自传音,解释道:“正好让你与她多见面,日后父女相认也不唐突。”
“总觉得你别有考量,不可能是为我想。”君邪笑着落子。
“你多虑了,小邪年纪比我大,可论心性,我总还是要多关照你的。”
“哼,就开始蹬鼻子上眼了?”君邪将棋子丢到重行的身上,往后一靠,两手环胸,满是倨傲。
重行将棋子放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这事还是要问过阿萦。”
“师尊,我答应。”缇萦不知何时出现庭院。
君邪与重行毫不意外她的到来。
只是君邪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后,眸子眯起,脸上尽是“我家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你去哪里了?”君邪不知不觉端出为父者的姿态,看着她脖子的吻痕,气得瞪眼。
“师尊,弟子愿意去天宫陪公主。”缇萦根本不搭理君邪的问话,就和没听到一样。
指尖的棋子瞬间化为齑粉,君邪怒道:“我问你去哪里了?见谁了?”
缇萦沉默不答。
“缇萦!”君邪怒极。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在缇萦面前太过温和了,导致她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没有做天帝的尊严就算了,就连做老父亲的尊严都没有!耻辱!
“君邪,给孩子一些自己的空间吧。”
“你闭嘴!”君邪气愤,“去见离川了?”
“是。”缇萦不能理解君邪愤怒。
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她,如今被君邪这般吼着,方才在离念谷受的苦,一人承受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这般,爱哭的她就是两眼汪汪。
“我有说你什么吗?哭什么哭?”
“要你管!”缇萦倔强地撇嘴。
“把眼泪擦了。”君邪看不得女人哭,也没有好脾气哄。当即烦躁地看向一边,满脸的不悦。
用袖子把眼泪一揩,缇萦的眼泪就更多了。特别是重行怜惜地看着她,她就更委屈。
女人嘛,一委屈就哭得更厉害了。
“阿萦,你先回去休息吧。晚点再去天宫。”
缇萦点头就要离开。
“站住。”君邪喊住她,两人面对面僵了半晌,君邪才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离着远一些。特别是那个离川。”
“要你管。”缇萦说完就离开。
看着缇萦的背影,君邪活像个为叛逆期担忧的老父亲。他指着缇萦离开的地方,朝重行道:“都是你惯的!”
“女儿家的,这时候就该安慰,你倒好,吼来吼去。”
“那你也不瞧瞧她什么样!离川什么人,提亲了吗?婚嫁了吗?什么都没有,她这是胡闹!”
重行虽然能理解君邪的态度,但也深觉自己此时和君邪无法沟通。
几日过去。
缇萦一动身去天宫,重行就去了一个地方——离念谷的秘境。
那块通天石之下,藏着一个人。
洞的最下面,有一把被打开的油纸伞,上面画的是才子佳人。边上有一把剑,最是轻巧秀丽,剑把垂着一块小巧玉坠。
重行站在上面看着冰棺中眉目如画的人,心中想着她曾经拿着油纸伞穿梭在小巷中,手里握着最是诗意的长剑的模样。
她心中向往的,一向是小儿女的风花雪月,与心中不可丈量的江湖。
她时常骑着马带着斗笠,一袭鲜衣骑行在官道上,大漠里,长江黄河沿岸。
【作者题外话】:男主有点变态……不,是非常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