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没有多久,我就可以救活你了。另外一颗红石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你我马上就能见面。”
重行的声线一贯温柔,可这次,却是带了几分哑然,萧瑟得让人心中顿生悲凉。
彷徨再三,重行飞跃至冰棺边上。指尖拂过她冰冷的眉目,轻轻捏了捏她依旧有弹力的肌肤。
他像话家常一样,将人抱在怀中,把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缓缓同她说道。虽然没有回应,他却乐在其中。
他离开秘境,便给倾云巅上下下令。这命令模糊得让人困惑,让人担忧。
他说:“倾云巅上下加强结界禁锢,若是离念谷的离公子求见,便说缇萦人在天宫。去做什么,一律说不知道。”
他有意向念落花营造一种氛围——缇萦被抓到天宫,生死未卜。
而缇萦却是在天宫把君晚气了个半死。
她躺在树上设了一道结界,借了这里充沛的灵力,整日呼呼大睡。
“缇萦,你是来教本公主修习的,不是来睡觉的!”
缇萦被吵醒,十分不爽!“我不是教了你吗?”
“本公主不能理解!”君晚手插着腰,说得理直气壮。
“就你这天资,省省吧。天宫这么灵力充沛的地方你还是这个修为,真是白瞎了。”
“你,你,你你你,你给我下来,有本事我们单挑!”
“怕你丢人。”缇萦见她气急,翻身就要睡。慵懒道:“你先破了我的结界,我就和你打。”
君晚怒气腾腾,使了十足的劲都破不了缇萦的结界。若不是君邪悠悠而来,她怕是要气死在结界外。
君邪万年都少有踏足君晚这里,君晚激动地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告状:“哥哥,缇萦就是来偷懒的!”
君晚神色嘚瑟,她与缇萦,君邪定是站在她这边,有君邪,对付一个缇萦又算什么难事?
君邪看着缇萦慵懒的身姿,生生回忆起司诀那个臭女人来。当初他修为尽失的时候,那个女人也这样欺负过自己!
风水轮流转啊!司诀,你错就错在走得这么早,把女人丢到了我手里!
君邪也不知道哪里升起的别样情绪,根本不需动手,缇萦的结界就破了。
君晚高兴得要死,撒了君邪的手就冲缇萦而去。
她有理由相信缇萦在这种场合也不会给她一点面子。这样也好,若是伤她,她就有理由叫君邪惩罚她了。
缇萦瞥了一眼君邪,心想着莫凌飞的告诫,心中烦闷地直抓脑壳,夹住君晚的剑,只守不攻。
“缇萦,你放手得打,这样,才让本公主觉得不被侮辱。”
“你说什么?”缇萦故意问。
“本公主说,你拔剑尽管打,不然我胜之不武。”
“伤了你可不就好了,你可是公主之躯啊。”
“你尽管放手来打,不必在乎身份。”
“我这人一打架就不大听得清别人说话,公主可以再大声一些吗?”
君晚有被气道,大喊:“打就打,公平比试,输了不丢人,伤了长教训,你尽管来。”
“好啊。”缇萦咧嘴一笑,想必君邪也听到了她这些话。夺了君晚的剑,缇萦一掌就将她拍飞。
君晚:???
公主,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惑?缇萦笑得更加灿烂。
君邪见差不多,揽住君晚,便单手朝缇萦而去。缇萦瞬间警惕,接下了君邪这一掌。
“不错,有一些重行的风范。”
“差远了。”缇萦老实道。
君邪笑了笑,又让了缇萦三分力。缇萦约是注意到了君邪的退让,心中满是被侮辱的感觉。
可是她又不得不心服口服,这天下的共主,确实不是吹出来的。
打不过也不丢人,自己也是头一回能和这种人物交上手,缇萦便拿出十足十的力与君邪打斗。
可没有几招,她便明显招架不住。被打得往后倒,缇萦单膝跪地稳住身体,向后滑了几米远才堪堪止住。
“你的剑呢?”君邪问道。
“丢了。”估计还在善恶谷吧?或者在念洛欢手中?
“是叫落尘剑吗?”
“自然。”
“你知道这剑是谁的吗?”
缇萦一愣,心想这不是老娘的吗?这厮问这种蠢话做什么?可转念一想,发现是自己傻了。
“师尊说这剑是他小师妹的,那便是司诀战神的了。”
从开天地到至今,唯一一位女战神。死在仙魔大战之上,但死因不明。纷纷传言,她是为独辛赴死的,并非战死。
所以她的名字没有被大肆宣扬,再过几万年,怕是都没人会提起她了。后生就再也不会听到“司诀”这个名字。
她曾经,是那么地威风赫赫啊。
“是,是她的。但是剑名原先不叫这个。当初重行要给你的时候,我是万般不同意。”
“听说司诀战神心悦于您。”缇萦陈述她听到过的话。
君邪目光眺望远方,低语,“她的心意天知地知,所有人都知,却只有我不知罢了。可我的心意,她又何尝知晓呢?”
缇萦一听,就知道这其中大约有数不尽的狗血误会。
想到她和念洛欢,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解释得好,做人不能太高冷了。
微不可见地叹气,缇萦心想自己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情爱之事?
当然,有些话对君邪说也是假的,因为司诀已经死了。
“拿了她的剑便好好修炼,她在这种事情上可从不偷懒。”君邪叮嘱。
缇萦在他的侧面做了一个鬼脸,心想要你管!臭老头!
“我年纪是大了,可模样还是英俊的。”君邪就算是余光,也能洞悉缇萦在想什么。
但其实他都是猜的罢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司诀曾经这样站在他身侧做过一个一样的鬼脸。
缇萦像是要故意抛掉一些不痛快的事情,笑得咯咯响,欢快道:“君邪,你这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臭,就是个臭老头!”
这般逾矩的话听得君邪眨了眨眼,竟是心生出眸中怀念。
“缇萦,你怎么说话的!”君晚气得仪态尽失。她都不敢这样和君邪说话!君邪平日最是要将规矩的一个人,绝这次,他却没有发火。
他只是心中不由得叹气,自打知道缇萦是她的孩子,君邪就总是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