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自己还未说出的那声“我爱你”，满心都是遗憾。
“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教君晚？”缇萦问道。
“忙。”
“那你还天天有空来这？”
“你师尊叫我多盯着你。”
“啊——”一提到重行，缇萦就怂了。
君邪笑了笑，直把君晚和边上的侍女看得愣住。
君邪“万年冰块脸”的称号可真不是空穴来风。今日却是连连看他微笑，还少有地同人比武，脾气也好，话也多了许多，谁能不惊讶呢？
不管怎么样，这天地共主一笑，整个世界仿佛都明亮了！
缇萦的日子算是过得充实，君晚现在也没有能耐动她。主要是，她觉得君邪好像也不是那般讨人厌了！
时常望向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缇萦就会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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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星河下，念洛欢躺在院中的树上，手指勾着酒坛，人已醉得不成样。
“大人，谷中没酒了。”侍女站在树下战战兢兢，只因这些时日的念洛欢太过喜怒无常，吓人得很。
“滚。”念洛欢饮尽手里的酒，将酒坛一丢，就站在地上，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完全站不住。
“大人，您没事吧？”
“滚，听不见吗？”
“是。”侍女心惊，连忙离去。
她前脚刚走，念洛欢又喊住了她。
“大人，还，还有何吩咐？”
念洛欢微微垂眸，满口的酒气喷在侍女脸上，醉眼朦胧道：“你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他吗？”
侍女一惊，望着念洛欢出色的身姿，小声道：“愿，愿意。”
念洛欢冷笑，“为什么愿意？不是不爱吗？”
“因，因为……”侍女在念洛欢威压的眼神下说不出完整的话。
“说，我会吃了你吗？”
侍女跪下，抖若筛糠：“大人，奴，奴觉得这分很多种情况。女人献身，如若不是爱情，无非是为了权钱或者生存之类的身外之物。”
“若都不是呢？”
“那，那是被强迫的？”
念洛欢瞳孔缩起，浑身寒意外放，周边草木全部枯萎。
“若是强迫，应该不会主动迎合吧？”
“这，这也分情况。有人会迎合少受一些罪，有人会宁死不从。”
“若这二者也都不占呢？”
侍女落泪，“既然都不占，她定是欢喜你，哪怕是被强迫，被羞辱，百般怨恨，却又心甘情愿。”
念洛欢似在认真思考这段话，他不语，也不叫侍女起来。
侍女只觉浑身冰凉，哭道：“大人，缇萦上仙心中定是有您的。奴们都看得出来，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眼神是不会欺骗人的。”
“当真？”
“当真。”
“那有没有可能她同时爱着两个人？”
“不会，上仙看您，真心实意，容不下别人的。”
念洛欢又一次陷入沉默，少顷，才叫侍女退下。
他跌撞地寻到那棵树，坐在树下面，沉默地看着满天星河。
阿萦，你到底是有什么苦衷？还是我太过可笑，竟是会听信侍女求生的荒唐之语？
“离公子好雅兴，竟是还有心情喝酒。”
念洛欢闻声看过去，竟是见到重行负手而立，站在远处。一袭白衣随微风飘飘，玉冠中正，甚是得体。
至少比念洛欢此刻的模样得体太多了。
扯了一个笑，“见过战神，不知战神远来此地是为何意？”
“来带一句话。”
“什么话？”
“你若是心中还有阿萦一两分，就不该让她一人涉陷。”
“什么意思？”
“念洛欢，你当真以为你的身份毫无破绽吗？天宫之中，缇萦为了护你，自愿请罪。而你，倒是领情得毫不愧疚！”
“你是说阿萦她……”
所有的一切仿佛找到了答案，念洛欢终于知道缇萦的苦衷是什么了。那个傻姑娘竟是为了自己！
“后日，天宫枫林，这是你救她的唯一机会。”
“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打草惊蛇，你以为有用？”
一句话把念洛欢问住。他心中大骇，心中满是对缇萦的担忧，还要再问什么，重行却是不见踪影。
“阿萦，阿萦。”念洛欢以手撑着树干，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做了什么？他那日到底做什么？
想到缇萦那日不断的泪水，他一拳头砸到树干上，不顾手掌鲜血淋漓，往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在他要倒地的那一刻，满地的酒坛化作尖锐的碎瓦，全部竖起，朝他背脊刺了进去。
她说的对，他是个疯子，一个爱自残的疯子。
拳头紧握，他用与缇萦一样的方式自残，以此感受她那日的疼痛。可再痛，都体会不到那种绝望吧？
她爱他，信任他，可他却是那般伤害她。
血泪涌出，他自断浑身白骨，听到咯咯响声后，嘴角露出惨烈的笑。
次日侍女寻来，见到躺在血泊之中的念洛欢，吓得失声尖叫。
可他要是能这般容易死就好了，偏生这些伤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
他设了一道结界，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他是个疯子，用尽酷刑折磨自己。
对别人狠，对自己狠，这种人，最是恐怖。
他明白，所有人，甚至是重行，都在以缇萦做挟引他入瓮，他明白缇萦曾经为了护住他都做出过哪些努力。
所以，不顾一切，他要带走她。
拳头紧紧握住，念洛欢满眼猩红与嗜血。
三日后，天宫。
缇萦也不知道天帝为什么要带她来到这片林子，可他沉默不语，一字不言。
“敢问来这里到底所谓何事？”缇萦快走几步到君邪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
君邪朝缇萦笑了笑，竟是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就是太过寂寥了，想找个人说话？”
“我？”缇萦咂舌，表示质疑。
“对。我第一次遇见司诀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和她有交欢，也是在这里。”
缇萦默默地看了一下周围，满是枫树，一眼望去，满是红叶。
唔……挺有意境的哈。可是他和我说这样的事情是做什么？！他和谁交欢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我比她大很多，所以她一直喊我老男人。”君邪说这话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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