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缇萦瞧着他如狼一般的眼神,伸手捂住了脖子。
“卿卿身在我这里,带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不大好吧?”
“神经病。”
离川唇边含了淡淡的笑,一步一步朝缇萦走去。
一掌将缇萦压在身后的树上,身子前倾,眼底带了几分威胁地笑道:“你丢了,还是我直接捏碎了?”
“你敢!”缇萦瞪他,“你老几呀?管到我头上来!”
离川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拽缇萦脖子上的玉坠。缇萦见躲不过,伸手握住肩膀,“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离川手一顿,手心一转,盖在了她的肩膀上,灵力慢慢传到缇萦身上。不稍片刻,缇萦就不叫了。
离川挑眉,“装的真像。”
“你还不是上钩了?”
“哼。”离川伸手又要拽缇萦脖上的吊坠。
缇萦故技重施,凄凄惨惨地喊了起来。
离川还真吃这招了,手停下,无奈道:“我不动了,你别叫,鬼哭狼嚎听着难受。”
缇萦瞅了他一眼,嘿嘿一笑便要跑。
离川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还没说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蔑的讥笑。
画雨眠手里牵着念归,讥讽道:“离川,以前想着你是个断袖,如今一瞧,发现你竟是喜欢这样的人,委实叫人看不起。”
离川眸子透了凉意,淡淡道:“夫人说话一向这般……脑残吗?”
“你休要多言!我告诉你,今日我来,是为了我孙子讨一个公道!”
“孙子?”离川瞥了一眼念归,“嗬,绝后绝到要别人家的种做孙子了?”
画雨眠听了这话,画雨眠脸一白。
她挺了一个大肚子,与她身后的念浣溪一般,两人珠圆玉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个活的玩意。
画雨眠扶住腰身,示意边上的人说话。
站在一旁的是离念谷的巫师,名为玉彻,长得有些阴柔。
他上前一步,道:“离大人,我们今日前来,是为念归小公子讨一个公道的。”
离川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两腿叠起来,挥挥手道:“若是来血口喷人大可不必,请回吧。”
念浣溪上前一步,“离大人,我儿遭遇苦楚是事实,今日来不过是问个原因,大人便说我们是血口喷人了?”
离川盯着念浣溪看了好一会,眼底晦暗不明。半晌才道:“你闭嘴,让他们同我说。”
念浣溪脸色一白,只能退到画雨眠与玉彻的身后。
玉彻连忙道:“前段时日小公子带了一身伤回来,钟娘瞒而不报。若不是今日见其伤口,在我们追问之下,我们怕是都要被瞒在鼓中。”
“瞒什么?”离川好笑。
“那日小公子受难,敢问缇萦上仙为何会在场?据小公子所说,是上仙打开结界放进巨兽,随后还把小公子丢到那里。若不是离大人相救,小公子怕是凶多吉少。”
离川闻此,深邃的眼眸盯着念归。
念归对上那双眼,不知为何,心底一颤。像是多年前与念洛欢的眸子对上一般,冷漠又绝情。
“小公子说的?”离川嘴角玩味盯着念归不放。
“是。”画雨眠道:“那日你门下将人送到门口,是与钟娘对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自是要讨个公道。”
“受了多重的伤?”离川问。
念浣溪连忙把念归的衣服扯下来,只见念归身后纵横交错的伤痕甚是惹眼,只是一条又一条的,一看便知不是巨兽所伤。
不过巨兽已死,他们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这伤皆因巨兽所伤,如今前来,便是想问问上仙为什么要把巨兽放进来?我儿与你可有什么过节,让你仇恨至此?还是你狠那个人,便不管不顾地把仇恨牵扯到我儿身上?”
缇萦蹙眉,冷漠道:“我学不来你的心胸狭隘,断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呵,上仙说的话甚是漂亮,可我儿便是这般说的,伤口也有,上仙还要抵赖?”
“一个孩子能知道是不是我打开的结界?我倒是还想问问贵谷这件事情,平白让我受了重伤,这事该怎么算?”
缇萦话一落,念归便指着缇萦,喊道:“我不小了!我亲眼见到你打开结界把巨兽放进来。你见到我,还把我丢到巨兽面前!”
缇萦心神一颤,无法想象这些话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
这么多年,这大抵是缇萦见过最可怕的孩子,一行一言,都让她从心底发出害怕。
“想清楚你的说的话了?”离川冷眼瞧着念归,眸中的不喜甚是明显。
念归缩了缩脖子,强硬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很好。”离川迈着长腿往念归走去。
念浣溪一瞧,连忙将念归护在身后,急切道:“离大人,难道你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离川半眯了眸子盯着念浣溪,“我若是不替你教教他,日后不知道要被你养成什么样!”
说罢,不顾念浣溪的错愕,伸手拎起念归的腰带,将人丢到树上,一根树藤将其缠住,念归被倒挂在树上。
“离川!”画雨眠气得动了胎气,玉彻连忙扶住她。
“离川,我孙子今日要是有什么事,我定唯你是问!还有,缇萦做的事定是要给个说法,不然我就闹去倾云巅,定要她自废功力!”
离川掐住念归的脸颊,冷声道:“论辈分,离洛是我的表侄女,念洛欢既是她的儿子,这孩子便与我有一些干系。你们即使教不好,便是由我来教,也不算过分。你说是吧,浣溪。”
离川回眸盯着念浣溪含雾的眼,左手指尖轻捻,眸子半垂。
念浣溪心神一颤,连连往后跄踉了两步才站直,愣愣道:“离大人说的是,做母亲的是没有管教好。我,我……”
离川冷哼一声才看向画雨眠,“若是要闹上倾云巅,便闹去。夫人若是觉得缇萦太好说话,去倾云巅吃点教训也未尝不可。”
“离川你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别忘了,离念谷还是念家的天下。”
“离念谷,离字当头,终有一日,便不需那个念字了。”
“你,你……”画雨眠气得手都在发抖,若不是玉彻扶住她,怕是直接跌倒在地。
“不要和离某讲礼,离某从来不讲礼。今日这事谁对谁错你心中有数,便是我这边有错,你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