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盈如华的夜晚,念洛欢躺在床边的榻上,两手枕在头下,脚微微曲起。
他看着风吹过桃花,几片零落在窗边,猛地想起付区明。前世两年温酒论剑,今世几年温情陪伴,在念洛欢过长的一生中,大抵是他最常回忆的岁月。
“阿萦啊阿萦,你到底去了哪里?”念洛欢手腕一动,一阵狂风卷起满地桃花瓣飞舞。
“师兄。”门口传来敲门声。
念洛欢手一挥,便见念浣溪端了一碗汤。一袭粉红的衣服,笑起来嘴角的弧度也高了许多。
什么时候开始,念浣溪的穿衣打扮和神态都刻意学习缇萦了?
念浣溪端着汤进来,她放在念洛欢身边,笑道:“师兄,你常常,我刚做的。”
念洛欢接过念浣溪递来的汤,道:“我辟谷后便不大贪爱这些东西了,你日后不要再做,省的累坏身子。”
“不累,辟谷也会有嘴馋的时候,浣溪愿意给师兄做。”
念洛欢指尖在碗口打转,若有所思道:“我今日在缪风宫见到念盛水和念冰河。”
念浣溪脸一白,问:“是不是来说我和他的婚事的?”
念洛欢点头,“念盛水的妻子画雨眠近些年都生不出来,她又不让念盛水设偏房,所以念盛水急你和念冰河这门婚事是说的过去的。”
念浣溪不悦道:“那他娶别的女人呀,别的女人给他生一窝。”
“念冰河年少就心悦你,这执念多少要有一些年。主要是,念冰河可能也生不出来。”
念洛欢母亲死的时候下过毒咒——绝念盛水一家的后。
按说这事不如褚月羡犯的错,这事不分前世今生,念盛水害了念洛欢的母亲,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念洛欢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十分平静。
褚月羡的死给了念洛欢一个很大的警醒和打击,他回想母亲死前叫他不要报仇的话,心下虽是苦楚依旧,但却不再癫狂。
前世他其实一直记得母亲的教诲,可最后,他的善良得来无情的对待。今世,他最终选择放下,但是人若犯他,他必还之。
“师兄,我不想嫁他。”念浣溪抓住念洛欢的手,柳眉微蹙,满眼伤心。
“你自是不能嫁他。不是想不想,而是不能。”念洛欢想到前世的悲剧,便要饮一口汤。
热浪扑向念洛欢鼻子的时候,念洛欢微微蹙眉。他将碗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沉声道:“浣溪,你当过了几百年,我越过越回去了是吗?”
念浣溪便知道念洛欢发现了汤里的醉欢。她二话不说伸手就解落了腰带,衣服有特地弄过,腰带一落,便只剩一个薄薄的粉红肚兜。
“你做什么!”念洛欢连忙避开眼。
念浣溪趁机将那碗汤一口饮尽,“师兄,今日你不要我也得要我。”
念浣溪放了很多醉欢,热浪片刻就涌了上来,念浣溪上前便要解念洛欢的衣襟。
“你疯了!”念洛欢拽住她的手。
“是,我是疯了。为了醉欢而疯,为了你而疯!这么多年了,我的爱还不够明显吗?”
“穿好衣服。”
“我放了小半瓶醉欢,洛欢哥哥觉得没人给我解药,我能活过今晚吗?”
念洛欢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癫狂的念浣溪,她滚热的皮肤烫的念洛欢浑身僵硬。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念洛欢道:“我给你排药,先穿衣服。”
念浣溪红着眼看他,半晌才含情地点了点头。她伸手要去捡外衫,可是一蹲一起,那肚兜竟是也散落而下。
“胡闹!”念洛欢连忙拿自己的外衫盖在念浣溪的身上,自己背着身看向外面。
“洛欢哥哥~”念浣溪嗓音满是沙哑,“我已经受不了了,你若是不帮我,我必死无疑。”
念洛欢袖中的拳头握紧,“我替你运功,有用的。”
“你帮我不好吗?”念浣溪从后面紧紧抱着他,两人之间只隔了念洛欢的内衫,身子的滚烫轻易传达到对方身上。
“我是不好吗?我身材不好吗?我不够温婉吗?若是论长相,我自觉比师尊少了几分味道,论身材,我比她高,比她丰-满,论性格,我不蛮横也不无礼。洛欢哥哥,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到我的好?”
念洛欢缓缓回过身,他目光直视念浣溪眼睛,认真道:“她便是她,比她优秀的人很多,可她只有一个。有趣的灵魂,独一无二,不必比较。你也一样。”
“你的温柔给她,也给我,为什么我只能是妹妹?”
念洛欢将念浣溪轻轻揽在怀中,脸瞥向远处,轻声道:“我做你哥哥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我也宠你。”
念浣溪想到他和缇萦的温存,眼泪瞬间汹涌而下,她心中的火根本灭不下去,两手摸上念洛欢的下巴,踮起脚尖就要吻上去。
念洛欢头撇开,念浣溪便留着泪吻上他的下颌,唇顺着划下,想要吻过突起的喉结时,念洛欢伸手抵住。
“够了。”
念浣溪哭着点头,“我知道,这里不是妹妹能吻的地方,只有你的阿萦可以。可是你的阿萦会做这样的事吗?你的阿萦心里有你吗?”
念洛欢长睫轻颤,眸子一如明月般星星点点。他想教念浣溪,喜欢就要不择手段,哪怕遍体鳞伤。可谁让念浣溪喜欢的是他?
念浣溪在沉默之中懂得,哭着将衣服穿好。
“你那药?”念洛欢心中担忧。
“我自己可以。”念浣溪转身便跑了出去。
念浣溪跑出了落尘宫,她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药在她体内发作,且越来越强烈。但到底不是男人,女人尚且能忍受一二。
到了一片漆黑的林子里,念浣溪哭着跪在了地上。她手里有醉欢的解药,可是她无心服用。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偶尔听到鸟儿的扑腾声,念浣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抛弃在黑暗之中的可怜儿,无依无靠。
一双宽大的手突然从念浣溪身后抱住她,念浣溪瞳孔一睁,便见那只手扯落了她的腰带。
体内本就有药,加上这人略有技巧的手法,衣衫落了满地。念浣溪没有太过挣扎,她甚至恶俗地想,若是明日念洛欢看到自己这般,会是什么心情?愧疚吗?
可随着药渐渐消散,念浣溪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失身。理智渐渐找回,她开始害怕,她用力推身上的人,但是那人手臂极其有力,死死地搂着念浣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