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膝盖,“那事我听说一些,这般说,你觉得他是被人害的?”
缇萦盯着离川好看的侧脸,吐出“自找”二字。
离川轻叩的手指蓦然停止,站了起来迎风而立,衣袖被风吹得作响。他声音渺渺:“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谁的?”
“画雨眠。”
缇萦挑眉,犹豫了片刻,随着离川往远处掠去。到了一间屋顶,离川施施然落下,手掌一挥,屋内的场景便出现在眼前。
缇萦一瞧,不大自在地移开眼,传音道:“离川兄,实在想不到你还有这般癖好。”
离川一笑,便坐下来欣赏。
在屋内,一张大到离谱的床上,正交缠着两具身子。其中一个是挺了大肚子的画雨眠,另外一个,便是巫师玉彻。
有帷幔遮挡,虽然看不清,但声音加上隐约动作,缇萦也知道在做什么。
“你快一些,没事的。都几个月了,无碍。”
玉彻浑身汗水,声音嘶哑:“还是注意一些得好。”
“哼,你若是这般,我来找你有什么劲?念盛水那个狗男人,整日躲在外面**,我寻他,每回都拿我怀孕说事。他嫌我怀孕不尽兴,可以去外面耍,可有想过我的处境?”
女人鼻音很重,一声又一声的,满满的娇嗔感,惹得玉彻更是火热难奈,动作温存而激烈。
“这两人何时混上的?”缇萦问道。
“这是第一次。画雨眠勾引的玉彻,玉彻起先不敢造次,但是一来二去,血气方刚,如何能奈?”
“血气方刚找别的女人不行吗?为什么非是画雨眠?”
离川古怪地看了一眼缇萦,笑道:“因为……这男人只有对这画雨眠才能逞男人。”
“不举?”
“看来卿卿很懂这些事。”
缇萦脸红,支支吾吾道:“我活了这些年,还不准懂一些这样的事情?”
“看来有经验?”
“几,几个意思?”
离川指了指帷幔下的香-艳景色,“这样的意思。”
“你,你简直是流氓登徒子!”缇萦憋红了脸吼道。
“问问而已,卿卿脸红至此作甚。”
缇萦羞而不语,好半晌觉得自己不能输与他,挑眉问:“你这般年纪也没娶,估计也没有经验吧?”
离川上下扫了一眼缇萦,视线在她起伏的胸膛上停了片刻,笑道:“快了,左右不过今年的事情。到时候美人娇妻,我置一个比这还大的床,尽情快活。”
缇萦脑中的弦崩掉,唾液不断分泌。半日,才从喉中挤出“不要脸”三字。
离川哈哈大笑,随着笑声落尽,画雨眠屋内的门被人踹开,里面瞬间乱成一团。
念盛水今日有心来看看她,倒是没想到这女人骚-贱至此,竟是找起了别的男人。
念盛水的脸上就像被人泼了尿,还放至地上被人狠狠地碾了两脚。
他提剑上去,在一声惨叫下,将玉彻的那物斩下,一段,还留在画雨眠的身体里。
玉彻疼得满地打滚,拽住念盛水的衣袖苦苦哀求,念盛水不依,提剑便要杀了他。
画雨眠看着两腿间的鲜血,尚未反应过来。
但剑刃的寒光刺到她的眼,她滚下床跪在,两手握住念盛水的剑,喊道:“老爷,你不能杀他。”
“你还护上了?等我收拾了他,我再来收拾你!”
“念盛水,你若是杀了他,我就死在你面前!”画雨眠狠绝道。
这话无疑挑战了念盛水的怒火,“怎的,滚了几次床还滚出感情来了?”
“你能玩女人,凭什么我就不能玩男人?念盛水,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杀了他,我定是将你做的丑事说尽,让你丢脸丢到西天去!”
“贱人!”念盛水气得恨不得杀了她,可是画雨眠娘家权势颇大,她还为念家生了唯一一个儿子,念盛水杀不得。
画雨眠见话说到这份上,所幸站了起来。浑身赤-裸,胸前的柔软一弹一跳,长发披散,又纯又欲。
可可偏偏挺了一个大肚子,身下也是污秽不堪。
画雨眠冷声道:“念盛水,你记着,你能在外面玩女人,我画雨眠就没有守三从四德的道理。从今往后,你玩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之间不必过问。”
“你要点脸!”念盛水手都在抖,“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你若是让我娶,我何以偷偷摸摸!你也别忘了,你是在孕期!哪个女人这时候找男人的!平日我还没满足你吗?啊?竟是让你做这么丢人的事!传出去,我如何做人?”
“你娶我的时候一口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你再看看你的面目。既然你不忠,我何必贞?”
“好,好。这肚子里的孩子怕也不是我念家的种吧?”
画雨眠惊异地看了一眼念盛水,讥讽道:“你该不会要我拿了这个孩子吧?”
“无论如何,必须拿掉。”
“这是念家的种!”画雨眠吼道。
念盛水眼神闪过一丝狠绝,一脚将玉彻踹到墙上,随后一掌打上画雨眠的肚子上,随着画雨眠一声惨叫,鲜血从她腿间流出。
缇萦眉宇锁死,“他竟是直接将成型的孩子化作血水了?”
“不然呢?”离川话里含了讥讽。
“这场戏倒胃口,下次不必喊我来了。哦,估计也没有下次了。”缇萦说罢就要离开。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念盛水能这般巧合地碰上吗?”
缇萦脚步一顿,“为什么?”
“钟娘。”
缇萦不明白这其间的弯弯绕绕,更是不明白这些人之间有些纠葛,但是对于离川这般明白还是有些意外。
离川不管不顾,和缇萦解释道:“念洛欢的母亲离洛从前同钟娘要好,可惜的是,离洛死在了念盛水手里。”
缇萦心中一骇,看向离川满是杀意的脸,犹豫片刻,上前轻握了他死死紧捏的手。
离川惊涛骇浪的心因为那温暖的手心停了下来,他诧异地看向缇萦,眸中渐渐趋于平静,而后是不解,还有一丝感激。
“大兄弟,这谷中冷死了,还是被窝里躺着吧。”
离川半垂眸盯着缇萦闪闪发亮的眸子。她背倚一汪碧水,眼底仿佛映了满天星和山中月。
微风拂过,将她粉红的衣裙吹得飘动,连带秀发打到离川的脸上,痒得他心尖都在颤。
离川喉结微动,反握住缇萦的手,大大的手掌将其包裹,不容她拒绝地带她回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