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洛欢,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们便将你父亲的戒指毁掉!你日日戴在手上,想必很重要吧?”
“今日,你势必要给我们仙界一个交代,势必要为你做过的那些付出代价,也要给罗家一个交代!”
罗忧提着剑看向念洛欢,冷声道:“念洛欢,你杀了我爹,我们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
“师兄……”念洛欢喉结滚动,自知对不起罗忧。
“念洛欢,我且问你,二师兄的魔刀可是你给的?可是你怂恿他上的天牢?”夏葶风平静的眼底满是杀意。
“师姑,你信我,我没有做这事,也没有害白师姐。”
“铁证如山,你让我如何相信?”夏葶风甩出凌电,“这笔账的源头竟是该算到你的身上!”
“师姑,不是我做的,你们别逼我!”念洛欢早已扔下长刀,但是他握紧了他的叙印剑。
“杀了他!”不知有谁喊了一句,大家全部往前冲。各种招数往念洛欢身上扔,没有长刀的他只能用身体里的魔力保命。
但是面对这么多的上神,念洛欢显然吃不消。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有人瞅准机会举起他父亲的戒指毁掉,念洛欢红着眼要去抢,一下就落出了圈套。
在被捆住之际,那把被念洛欢丢下的长刀又飞了过来,它被念洛欢的左手紧紧握住,一刀就劈开了那些上神的禁锢。
“师祖,弟子不想杀人!”念洛欢眼角猩红。
重行眉头微蹙,“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重行提剑而上,与念洛欢一刀一剑比试,完全占不到上风。重行不由得心想,只是如今,魔力便这般强盛了吗?
重行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一个晃神,便被念洛欢一刀划破手臂,整个人被震得飞出老远。
“师尊!”缇萦和莫凌飞赶来。缇萦见打红了眼的念洛欢,连忙握住手心。
念洛欢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吐出,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缇萦落尘剑指着他。
“是他们逼我的!把我爹的戒指给我,我绝不会动手!”
缇萦看了一眼被人拽在手心的戒指,小小的一枚,上面简单的纹路发着淡淡的光。缇萦冷声道:“给他。”
“缇萦上神,你糊涂!你给他戒指就是让他逃跑!”
“你他妈的给老娘闭嘴!”缇萦怒吼,“一口一个逃跑,你打得过他吗?”
“缇萦,你自己的徒弟出了这等事,我等还没问你的罪呢,你竟然开始骂我们?若不是战神在这,我们还要死多少人?你没见他已经吐血了吗?再打下去,他必死无疑!”
“你也知道是我的徒弟呀?开始不是你夸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吗?他什么能力老娘不知道吗?”
缇萦冷声冷眼。风入四野,衣袂翻飞。她腰边的宫牌一直响个不停。
“哼,老夫听你一番言语,你分明早就知道他是魔,但是你知而不上报,你和倾云巅也是罪加一等!”
“闭嘴!把戒指给他!”缇萦声音随风缥缈而出。
“各位,这戒指不能给他。我们不能让他跑了!他已经被战神打得吐血,只要我们再加把力,必死无疑!”
“对!”
又一次煽动,所有人向念洛欢冲了过去。缇萦试图阻止,却是被莫凌飞制住。
“缇萦,你要杀了他,你今日不杀他,便是天界要杀你。”莫凌飞十分认真地看着缇萦,他知道这话残忍,可是这些人一旦收拾了念洛欢,定是要问罪缇萦。
“师兄,我杀不了他。你们也杀不了他。继续下去,只会死更多人。”
“阿萦。”重行靠在莫凌飞身上吐了一口血,“此等孽子,教化无用,必杀之。”
“师尊!”缇萦红肿着眼,看向那边打得热火朝天的地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念洛欢没有杀人,可是他下手也不轻。重则废人修为,轻则卸胳膊卸腿。只要不死,他也有千万种法子弄这些人。
“念洛欢,你住手!你若是不住手,本公主把你心上人和你儿子杀了!”君晚从天而降,冰剑架在了念浣溪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掐着念归的后颈。
“公主,孩子无辜!”方士玉连忙喊道。
“哼,谁不无辜?你看看这个地方,看看善恶谷,哪一个不无辜?只要和魔族有一点关系的人,都不无辜!”君晚说的一脸傲气。
“念洛欢,你还不住手?”君晚的剑划破念浣溪的脖子。
念洛欢适时收刀剑,被人一剑划伤了半边脸颊,鲜血如涌,浑身艳红的念洛欢就像地狱爬出来的罗刹,杀人不眨眼,阴鸷无比。
念洛欢舌尖舔了舔唇边的鲜血,冷道:“放人!你若敢动他们分毫,我要整个天族陪葬!”
“好大的口气!”君晚手腕一动,便掐住念归的脖子,将小小的孩子提了起来。
念归的眼神有些迷茫,他一张软软的脸不哭也不闹,而是穿过人群看向一身鲜血的念洛欢,晶莹剔透的眸中满是担忧。
“要杀要剐你朝我来,别动我孩子!”念浣溪喊道。
“念洛欢,把刀剑扔了!”君晚一剑刺穿念浣溪的肩膀,掐住念归的手丝毫不软。
“公主,孩子无辜!”方士玉依旧重复那句话,看向念归,满眼的疼惜。
“君晚,把孩子放下。”缇萦不知何时出现在君晚身后,落尘剑放在了君晚的脖间。
君晚咬牙切齿,“你敢!你是他师尊,等这事了了,你也等着受罚吧!”
“把孩子放下。”缇萦声音毫无温度。
君晚知道缇萦人疯,又有人护着什么都敢做。看了一眼沉着脸的莫凌飞,君晚把孩子丢了出去。
方士玉连忙接住孩子,将念归抱在怀中安抚。念归挣扎出方士玉的怀抱,看着念洛欢呆呆喊道:“爹——”
念洛欢心神一颤,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肩头流血的念浣溪,念洛欢毫不犹豫地把刀剑扔掉。
“晚了,本公主要你自戕!你若不死,便是她给你陪葬!”君晚见念浣溪这般好用,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