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倾云巅门前,有弟子守着,倒不至于让这些人冲进来。只是夏葶风没想到,君晚竟是来掺和这件事情了。
“大家放心,这件事情本公主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是缇萦做的,那么谁也别想包庇她!就算战神出关,也要问过是非,错了,就没有包庇的道理!”
“公主,此事疑点重重,药经过数人之手,如何算,也不能这么快就指到缇萦身上吧?”夏葶风不服道。
君晚勾起红唇,“那她为什么不出来?躲着害怕呢?做缩头乌龟呢?让本公主想想,几百年前,你们倾云巅的褚月羡是不是也这般?你们护着,他躲着。最后呢?灰飞烟灭!”
“住口!”夏葶风凌电甩出,“公主,我二师兄是做错事情在先,但与缇萦这事,绝不可划等号!”
“还二师兄呢?因为他,你的爱徒才死,你忘了?”
君晚最爱干戳刀的事情。冰剑在手,一脸猖狂。这人,确实有猖狂的资本。
“间接因果,本尊分得清孰是孰非,用不着你来挑拨离间,也不会不尊重死去的亡灵。”
“嗬,还真是心大。”君晚指着两具尸体,“一个直接因果,一个间接因果,无论如何,缇萦总要出来一趟吧?”
“哦,这么急着见你姑奶奶是做什么?”缇萦骑着巨仙猪而来。
几百年过去,大家突然发现缇萦身上没有宫铃响了,出现的时候,颇有些悄无声息。
缇萦停在两具尸体面前,见到念冰河惨死的模样,微微蹙眉。
“妖女,你来得正好,还我儿孙命来!你今日定要赔命!”念盛水说着,就提剑而上,动作丝毫不含糊。
缇萦微微蹙眉,还不等她动手,念盛水便被夏葶风的凌电拦了下来。
只见夏葶风道:“死者在此,死因好定。让人瞧一瞧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便可以断定是不是倾云巅的药出问题。在者,就算是药出问题,又如何能肯定是在倾云巅出的问题?”
“嗬,你们今日说什么都是你们在理,可是缇萦什么为人,她有没有动机,我们心中都明明白白。”
“本尊听闻离川也想做谷主,他如何就没有动机了?”夏葶风讥讽,“无可,你去查看一下,瞧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药无可点头,方要上前,便被画家的人拦了下来。“死者为大,你这是做什么?”
药无可拱手道:“瞧瞧罢了,不会动手,也不会伤及死者仪容。”
“给他瞧瞧。”君晚道。她之所以会来,还是上次给她传信说离川会去落尘宫的人又给她带了话。
既然对方送了这么一份好礼,君晚如何有不抓住机会的理由?
药无可上下查看了一下,站起身朝夏葶风摇头,“宫主,看不出什么问题。”
“本公主容你再仔细瞧瞧。”君晚笑得猖狂,给药无可传音:“药无可,本公主养的一条狗,是叫你盯着点别人,省的和本公主抢男人,你倒好,尾巴到别的女人面前摇得这般欢快了?”
药无可脸色一僵,继续查验。
君晚继续传音,“本公主今日定要缇萦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要怎么办。”
药无可指尖轻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色冷清的夏葶风,给君晚传音:“公主,这药是从药庐出去,就算出事,也是算在奴的头上。”
“你尽管做,本公主有的是法子把缇萦扯下来。”
药无可默了片刻,朝夏葶风道:“宫主,若是要细检怕是要带回药庐。”
“怎可!”念盛水第一个不同意。“谁知道你会损坏什么证据?”
君晚抬手,“本公主看着,晾他也不敢乱来。将人送去药庐吧,我们定要找到凶手,才能还死这一个公道。”
念盛水见君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们这一边,只好答应。
半个时辰已过,药庐前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缇萦杀仙,这可是一桩奇闻,若是证实,缇萦的后果可想而知。
来的人多是打着关心来看热闹的,他们在药庐前谈笑风生,就等着药无可出现,来说一句钉锤的话。
唯有莫凌飞,被君晚刻意瞒着,送去的信和人全部被她截下。没有莫凌飞,君晚是动了要逼死缇萦的心。
离家。
念洛欢掐着念浣溪的脖子,将人死死按在墙上。“念浣溪,正的不学尽是学歪的,学会杀人,学会栽赃陷害了?”
念洛欢的声音很冷。念浣溪听得出这其中有多少失望,有多少恨铁不成钢。
她红肿着眼睛,艰难道:“你不知道念冰河平日是如何对我的,他表面看起来对我很好,实际上总是虐待我!我怀孕了都是如此!他还说这个孩子若还是死胎,便要了我的命。你也知道,他家绝后,根本就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念洛欢瞧着念浣溪梨花带雨的模样,念及她刚刚痛失孩子,便松了手。
念浣溪一落地,就急切地解开自己的衣服。她不顾玉体裸露,偏生要念洛欢看她身上的伤痕。
“你看,这都是他打我的。他自己碰不得女人,就寻我出气。我不杀他,迟早有一日他要杀了我!”
念洛欢瞥了一眼念浣溪的身子,问:“念盛水去倾云巅找缇萦,为何不是来找我?”
“是君晚,她得知这事,便撺掇念盛水害缇萦的。”念浣溪有意不穿衣服,胸前雪色隐隐约约。换做旁人,许是心生它意,可在念洛欢这里,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念洛欢这般想着,便要去倾云巅。
谁知念浣溪死死抱住念洛欢的腿,哭道:“洛欢,你别去,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害的念冰河,不然我会死的。”
念洛欢喉结滚动,痛心道:“浣溪,他待你不好,你自可以和我说,何苦搭上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
念浣溪委屈地啜泣,“你一心放在缇萦身上,就算我和你说,你也不会理会我。你早不是我一个人的洛欢了,你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缇萦!”
“这事并非她的错,总不能叫她担责?我去,责任我担。”
念浣溪总是想着她做错事情,念洛欢便会第一个站出来替她摆平。
于此,她是开心的。可只要想到是为了缇萦,她又是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