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在念浣溪那里得了一瓶极为难得的醉欢。两个女人有相同的敌人,在一开始,便能成为同盟。
以君晚对莫凌飞的理解,莫凌飞对醉欢定是不熟悉。如今她特地做了糕点,将醉欢掺和进去,莫凌飞就更加识别不出来了。
望向连吃了两块糕点的人,君晚荡起满意的微笑。
“吃了两块,公主可以离开了吧?”莫凌飞眉宇蹙起,不耐烦写了满脸。
君晚笑笑不语,瞥过莫凌飞手中的书,道:“凌飞,我喜欢你快有一万年了。我总想是快木头也该回应了。”
莫凌飞翻书的手一顿,半晌,才看向君晚,认真道:“公主,我心有所属。此人你认识。”
“缇萦?”
莫凌飞点头,不再扭捏。
君晚笑了,“你竟是承认了。打小你总爱拿师兄妹做挡,可我是女人,我如何看不出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只是我不甘罢了。她缇萦不过是外面捡回来的一个孩子,除了天赋过人,我觉得她还不如夏葶风。”
“是比不得。论身份地位比不过公主,论才情处事比不过葶风,可我就是欢喜。巧的是,我父母亲都喜欢她,也不在乎什么门第。”
君晚苦涩道:“是啊,她缇萦到底有什么好的,连你父母亲都那么欢喜她,却看不上我堂堂公主。”
不过没关系,今日过后,生米煮成熟饭,你是我的,我是你们莫家的,都逃不掉了。
莫凌飞不多时便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燥热不已。他方要伸手揉额头,一双手快他一步放在他两穴边。
莫凌飞诧异抬头,却是看到一脸张扬笑意的缇萦。
不,缇萦在离念谷,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莫凌飞闭上眼,少顷又睁开,望着眼前的景色,他脑子一嗡,手中的书落在地上轻响。
君晚满意地看着男人的表现,把愈低的领口再扯了扯,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师兄,你想不想要我。”
醉欢已经占据莫凌飞的大脑,他努力克制最后的一点理智,但终是败在君晚这句主动的话语上。况且她微微俯身,身前雪色只需一眼,便可窥探全部。
主要是,这是他爱的人的那张脸。他已经没有辨别真假的能力。
“师兄。”
君晚如霜的手臂攀上莫凌飞的两肩,身子贴上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今日莫凌飞没有穿盔甲也没有带护腕,只一袭简单的白衣,贴在身上,彰显男人的蓬勃与健美的身姿。
“师兄。”君晚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温柔而又缱绻。微湿的红唇不停地蠕动,看得莫凌飞浑身紧绷,难以自持。
“师兄,离川不爱我,我知道爱我的还是你,我想嫁给你,你娶我好不好?”
莫凌飞喉结一动,他低头看着那张明艳如芙蕖的脸,喑哑问道:“你,当真愿意?”
“愿意。”君晚踮起脚尖,想要吻上朝思暮想的人。
莫凌飞一把拽住她,头微侧,隐忍眼中的情-欲,再次哑声问:“阿萦,你想好了,这般,我是不会再放手了。”
随着君晚轻点头颅,下一秒莫凌飞便把君晚带到了床上。绣了修竹的白纱落下,莫凌飞拔了君晚的发簪。小心翼翼地吻,生涩又愚笨。
他是那么的小心,就像捧着一颗易碎的珠宝,生怕手一抖,什么都是虚妄。
进去的时候,他吻过君晚的眼角,长睫,温柔道:“阿萦,我定会好好待你。”
君晚哭了。
她讨厌那一声又一声的“阿萦”,讨厌这个男人的温柔不是给自己,也讨厌自己此时的手段,下三滥又不自爱。
可她爱他,这是她得到他的唯一办法。
君晚望向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指尖颤抖地摸了上去。在朦胧泪眼之中,君晚对上那双温柔得能让人溺死的眸子,暗想,若是自己就是他爱的人,自己定是很幸福。
能被莫凌飞爱上的女人,真是千万年才修来的福分。
“很疼?”莫凌飞不断地给女人拭泪。
君晚笑着又哭着摇头。
男人得了肯定,终于不再隐忍,即便是头一次,也不落雄风。浑身上下肌肉紧绷,布满薄汗。君晚死死咬住男人的肩膀,满室旖旎。
君晚一夜未睡。
男人在欢乐过后,带着她去了湢室,细细擦拭,温柔上药。随后说尽温侬软语,可一句都不属于君晚。然后搂着她睡着,匀称的呼吸喷在君晚的脖颈里。
次日,在身边有异动过后,君晚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她迅速进入状态,张着红肿的眼睛,泪水沾满了枕巾。
莫凌飞刚一醒就头痛得厉害,他对昨夜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但是他知道他昨夜很愉悦,那是肉体从未有过的巅峰快感。
他还闭着眼,手轻轻一动,碰到毛茸茸的东西后,惊讶地睁开眼。
入目是一具雪白的身子,白皙的背脊对这他。长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吓得他身子一颤,随即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君晚?”莫凌飞喉结滚动,很艰难地喊出这个名字。
君晚诧异于他能第一声喊出自己的名字,微微转过身子,细泪无声。
莫凌飞触目皆是不堪,还有被被褥半遮的胴体。他撇过眼,人立刻站在床边,身上穿着完好。
看着还在哭的人,莫凌飞头痛问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晚渐渐哭出声音,恨道:“莫凌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又何必这样羞辱我呢?”
“什么意思?”
“昨晚我要离开,你一把拽住我,不停地唤缇萦的名字,我挣脱不开,你竟是把我推到床上!你若认出是我就算了,可是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下,他喊的竟是别的女人,你当我是什么!”
莫凌飞眉宇死死蹙起,唇紧抿着。整个人杵着,恍若一根木桩,历经千万年,不衰却萧瑟。
君晚在男人痛苦而又犹豫的眼神中乘胜追击,冷嘲热讽道:“你到底是多爱你的阿萦,还真是你们男人自己要发泄,随意找了一个由头罢了?你是对着她忍了多久,昨夜才能那般发狠!”
莫凌飞袖中拳头紧握,看着女人一把掀开被褥,上面满是暧-昧的痕迹,莫凌飞连忙转过身。
少顷,女人未遮蔽的玉体从他身后抱住他。
“凌飞,昨夜之事你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莫凌飞痛苦得呼吸都有些沉重,他掰开君晚的手,愧疚又冷漠道:“公主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去认罪?去告诉我哥哥你辱我了,甘愿受罚?”
莫凌飞不说话,但君晚太了解他了。君晚哭着喊:“凌飞,你知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莫凌飞拳头反反复复紧捏又松开,终于开口,“公主,你想清楚了,嫁给我不过占了一个名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哪怕飞蛾扑火,也不悔。”
“昨夜之事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随意。我也会娶你,但他日你若是有心上人,我愿与你和离。”
不会的,你这辈子只看得见缇萦,我又何尝不是只看得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