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姑娘,和我们回衙门一趟,知县大人会彻查此事。如果真不是你做的,知县大人也会还你一个清白。”流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但对于时苓来说,他的话或许是整个大厅中唯一的暖。
“那好……我跟你走。”时苓妥协,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不妥协也没有用,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慢着!”韩启宣见时苓要被带走,急切开口。
时苓回首,便见韩启宣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拽了回去,而他往前一步,挡在流光与她之间。
“如果你一定要带人走,那就带我走。”韩启宣的话充满了火药味。
时苓惊了,小跑到他身侧,仰首,无比认真道:“你疯了吗?你以为我们去旅游过家家?我们这是去监狱,监狱你知道吗?”
“是你不知道监狱是什么地方……”韩启宣嘴角微勾,桃花眼底一片冰凉。
这么多年,时苓一直是五好青年,当然没有去过监狱,可吃过猪肉难道没有见过猪跑吗?电视剧中的监狱都已经拍烂了。而且她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到时候能够可以脱身。
“抓时苓这样一个小婢女有什么意思?不如把我带回地牢。”韩启宣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那不是人间地狱,而是豪华旅游度假村。
时苓嘴角抽了抽,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争着抢着去坐牢。
“啪”的一声,手铐戴在了韩启宣的手上。周遭静了一瞬。谁都没有想到韩启宣会为了一个买来的婢女而去坐牢。
韩夫人眼前发黑,不敢置信的扑向他们,歇斯底里道:“你们不准把我的宣儿带走!”
流光一脸无奈,客气道:“韩夫人,在下秉公办事,请你配合。”
韩夫人眼中热泪,死死的盯着时苓,咬牙切齿,“事情是你做的,凭什么把我的宣儿抓走。”
时苓觉得有些牙疼,这韩夫人怎的如此胡搅蛮缠?难怪过去的韩启宣是个傻子。有其母必有其子。
只是苦了这个穿越而来的皇子。
“要么把我也带走吧。”时苓伸出手腕。
反正在韩府也必然不安宁,还不如和韩启宣待在一起,至少图个清静。
“不介意我有些话和苓儿单独说说吧?”韩启宣扣住时苓手腕。
流光点头。
韩启宣恨铁不成钢道:“你跟着去地牢干什么?”
“这件事因我而起,你进了地牢我良心有愧,当然要共患难,一同前往,力求把地牢坐穿。”时苓说得义正言辞,差点就把自己给感动了。
韩启宣微微眯了眯眼,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关爱智障,“诺大的韩府我能够指望的也只有你了,如果教你都进去了,谁还有能力救我们?”
什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韩启宣的心目中的形象如此高大?
她的双眼慢慢弯成了月牙,一拳打在韩启宣胸口上,“不愧是好兄弟,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韩启宣与时苓分别之后就不再看任何人,径直与流光离开。
韩夫人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大厅一片混乱,时大伟见自己的目的达成,趁着那混乱带着时朱还有一百两银子溜了。
时苓全程盯着他们,毕竟他们才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见他们要脚底抹油溜了,她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时大伟脚有伤,根本跑不快,时苓三两下便能够追上,但总有一些不识时务的人喜欢出来挡道。就比如说,笑得一脸猥琐的韩启朝。
韩启朝自以为是的摇着折扇,开腔,“时姑娘这是要去哪儿?需不需要韩某送你一程?”
“别在这里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给韩夫人出馊主意的是你!”
时苓既不瞎又不傻的,自从韩启朝给韩夫人耳语了几句,韩夫人就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说这件事和他韩启朝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才不信呢!
韩启朝继续装傻,“时姑娘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呢。”
“听不懂人话是吧?那我也不和你废话。”时苓一边说一边活动着筋骨。
话音刚落,她便一脚踩在韩启朝脚上,并且用力的碾了碾。
下一秒,韩启朝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时苓!我要杀了你!”
这个时候,时苓已经跑开了老远,还回头给他做了个鬼脸,“就你这水平,还得回娘胎再练练。”
时大伟拿了钱,脸上笑开了花,带着时朱一路往西。
时苓一路尾随,脚步在百花楼前停住,后背靠着大树,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痞气十足。
惹得周围路人纷纷驻足看她。
作为一名资深电视剧迷,看不懂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就太傻了。
时大伟这个王八蛋,一有了钱就带着时朱来喝花酒。可怜原主的生母在家里过苦日子。
时苓闪身进了小巷,把披散的头发高高的扎成一个马尾,柔和的五官顿时变得英气。
她本就穿着粗布衣服,不怎么分男女,于是就大刺刺的向百花楼走去。
时苓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碰见姑娘就抛个媚眼,好几个姑娘都笑开了花。
在她正打算为成功欢呼的时候,穿着清凉的妈妈拦下了她。
时苓心里“咯噔”一声,刻意压低声音,似笑非笑道:“怎么了这是?”
浓妆艳抹的妈妈摇头,目光柔和,语气却是丝毫不容窒息,“你是哪家来的姑娘?哪儿不好好玩,来我青楼捣乱的?”
时苓面不改色的回头看了两眼,“哪里有姑娘?”
“姑娘你别装傻了,妈妈我说的就是你。我在男人女人堆里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是男的女的我都分不清楚的话,那我这个位置让给别人来做好了。”红姐笑眯眯的说着,“你赶紧走吧,不要挡我生意。”
时苓也不矫情,大方承认,“姐姐,你就好心让我进去下吧。”
“来我们这里的姑娘只有两种,要么是姑娘,那是要伺候客人的。还有一种就是正方,来捉奸的。”红姐仔仔细细打量着时苓,“你说你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