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神秘画手姜亦璇本人正在姜氏集团的大门口。
打她会走路以来,姜氏的所有前台员工每年都会定时收到一张她的照片,把小公主拦在楼下那种事儿在姜氏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可以说小公主在公司的待遇只会比姜勤更高。
别问,问就是姜勤本人的吩咐。
小公主坐个电梯上楼的功夫,总裁办的秘书连拉花的拿铁都已经做好放在桌上了。
姜勤坐在办公桌前,姿势很随意,这是他在面对小公主时才有的片刻放松。
娱乐公司大楼的建设他也抽空去看过,结果很是出乎他的意料,看着小公主慢慢的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姜勤老父亲般的欣慰可是半分不作假的。
“大哥!”
上次家中一别后,姜亦璇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姜勤了,忙凑上去好好的撒了个娇。
姜勤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开口问道:“什么事?”
自家小公主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果然,小公主狡猾的笑了笑:“哎呀,被看出来了呀。”
她来这一趟确实是有所预谋,眼看着谢寂的第一部电影就要上了,她能不出把力吗?
王导的电影向来是卖好不卖座,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几家影城出了预售,排片量简直少得可怜,就这王导还满意得不得了,直说要不是因为有谢寂在,这排片估计得再少二十倍。
看王导这心满意足的样子,姜亦璇又笑又气。
她自家商场旗下那可是全国最大的院线,她的人还能让排片这事欺负了去?再说了,自家的院线,那不是不用白不用吗?
说出来意后,她事先准备的那套说辞都还没用出来,姜勤就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下去排片的事情了。
在官方允许的基础上,姜勤将姜家旗下所有院线半数以上的排片给了谢寂这部电影。
他忙是忙,自家小公主那些事他可一点不漏的都知道,而且,谢寂这人也……
想到这里,姜勤突然低下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姜亦璇一眼就看到了文件第一页谢寂的照片。
“这是?”
“当时你亲自找谢寂,我就觉得他对你而言不是一般人,在这些事情上哥没什么能为你做的,只能稍稍给你把把关。”
姜勤将文件递给她:“这是对他的所有调查,从他出生开始,事无巨细都在里面了。”
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姜勤又说道:“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同意,你也不用怕看错了人被欺负了,我和你二哥都会保护你的。”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姜勤,头一次对她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姜小公主刚有点感动,又马上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大哥,我哪里喜欢他了?”
光听内容还觉得是小女孩因为害羞在狡辩,可一直看着自家小公主脸的姜勤却发现她的表情还真是毫无破绽。
未必真是自己看走眼了?向来被业界盛赞眼光独到的姜总头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姜小公主还在接着解释:“我和他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姜勤突然明白不是自己看走了眼,是自家小公主这是还没开窍啊!他指了指那份文件,再次露出了老父亲看女儿的笑容:“拿着吧,会有用的。”
虽然想再留小公主多玩会儿,可作为集团的大佬,后面还排着一堆等着他处理的事儿,姜勤只得压下不舍,叫小叶开车送小公主先回去。
小叶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
姜亦璇心事重重的低下头,手里的文件只有十几页的样子,可她却偏偏觉得它沉甸甸的。
这么久以来,她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比如说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父母,还有最初见面时他的那些戒备。
再三做好心里准备后,她终于翻开了那份文件。
第一页记录的是谢寂小时候。
看样子是富庶的家庭,文件里还附带了谢寂父母年轻时的照片,都是十分标志的长相,也难怪谢寂出落得这般好模样。最初两年父母琴瑟和鸣很是幸福,未曾想,父亲误交损友染上了赌博的恶习,那点家底在赌博面前还真算不上什么,大半年过去,家底就被掏了个空。
谢寂三岁时,父母离婚,谁都没要他。
母亲将小谢寂扔给了姥姥后一走了之,父亲更是自此没了音讯。
看到这里,姜亦璇虽然为谢寂的家庭惋惜,但还算有些庆幸,因为即使没有父母在身边,小谢寂的生活还是过得很快乐的。
姥姥年轻是当地剧团的当家花旦,退休后的保障金足够一老一小生活,虽没有之前三口之家的富庶,但一老一小也其乐融融。
小时侯的谢寂样貌就已经十分惊人,文件里附着的好几张老照片都让姜亦璇看得心都快化了。
在姥姥的教导下,谢寂小小年纪便能将唱得一口好戏腔,频频摘下当地少儿戏曲的大小奖杯。
谢寂的表演天赋就是从那时候来的吧,姜亦璇边看边想。
上了小学的谢寂因着那张小脸蛋,很受老师的喜欢,成绩也是顶尖的好,姜勤的人不知上哪儿还去弄了一张谢寂小时候的语文卷子来,稚嫩却方正的字体写着未来的梦想是当大明星,言辞切切,得了个满分加老师画的笑脸。
挺有想法嘛,姜亦璇看乐了,忙不迭的翻到下一页。
不料想粗粗扫了几眼,姜亦璇刚刚的好心情就荡然无存了。
一切的转折都发生在谢寂7岁那年。
突然,久久没有音讯的父亲有了消息,却是被警察告知的。
他父亲在地下赌场和人发生冲突,继而发展为聚众械斗。
捅了3个,死了1个,判了25年。
小小的城里哪瞒得住这类消息。
一传十,十传百,从此,谢寂活在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里。
那个时候,小城里出了个杀人犯还真是不得了的事情,书香门第出来的老太太受不住天天被人戳脊梁骨,不久后便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