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还说,我不要面子的呀。”马摘星低头,眼神飘忽不定。
宝娜偷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才这样故意说的。”
马摘星轻拍她,责怪道,“你也真是不正经。”
宝娜哈哈哈大笑,一边修理花枝,一边说道:“其实他也没去哪里,就是去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地方。”
马摘星微愣,国色天香,那是什么地方?
看到桌上的花,以为疾冲去摘花了,心情瞬间变好,“原来他去采花了呀,真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
马摘星眉间都是笑意,可对面的宝娜却一脸懵地看着她,“摘星姐姐,你这是在笑吗?你是在笑吗?”
宝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无法理解她夫君都出去那种地方了,身为他的夫人,她还笑得这么开心?
宝娜挠挠头,正常的不是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怎么到了马摘星这里,就是笑呢。
宝娜想着,不会是他们昨晚吵架了吧。
这可怎么才好,刚和好又吵架,不行的呀。
宝娜不管其他,立马走到马摘星身边蹲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咽咽口水,试探道:“摘星姐姐,你跟疾冲吵架了?”
马摘星眨眼,认真想了想,虽说昨晚她喝了很多酒,但还是很清楚自己做的事的,昨晚那种氛围他都能对她什么都不做,还能与她吵架?
要是能吵架也还好哦,这样她也能安心些。
可惜,人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她想让他得寸进尺一点儿,人家都懒。
马摘星摇头,“没有。”
宝娜愁眉,再问一遍,“摘星姐姐,你们要是真的吵架了,你就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们牵中间线的。”
马摘星摇头,“我们没吵。”
宝娜眨巴眨巴大眼,再一次试探,“你们……真没有?”
“真没有。”
马摘星一字一句地告诉宝娜,他们真的没有吵架,他们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宝娜傻乎乎地点头,“哦,我信。”抿嘴,等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马摘星,“那摘星姐姐,你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个国色天香是什么地方吗?”
马摘星很认真地点头,“知道啊,不就是一个很多花的地方吗?”
宝娜苦笑,原来她笑的原因是因为她以为那个地方是种花的呀,难怪一点儿都不生气。
“摘星姐姐,那里的确是花,但是吧,那里的花……那个……那个……”
宝娜欲言又止。
“那个什么?”马摘星问她。
宝娜嗯了半天,将一直堵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那个地方花就是疾冲珍藏版美图里的人。”
“什么?!”马摘星气极,握紧手,脚在原地跺来跺去,好你个疾冲,昨晚我用尽浑身解数去撩你,你如一个木头一样无动于衷,我还以为你是真人君子,不想乘人之危!呵,那里是不想乘人之危啊,你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啊!
你给我等着,要是我去那里找到你,你皮子不掉上一层,我就不是你的夫人!
这样一想,脚下已经开始启程,可正要下台阶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在原地徘徊。
宝娜站在她身边,还以为她要将疾冲给抓回来,没想到她去突然停了下来。
宝娜看她半天,都只见她转来转去的,也不懂她这是在干什么。
“摘星姐姐,我们还要不要去找他?”
马摘星立住,气愤不已。
不,我不能去找他!要是他知道我去找他了,他以后一定会更加放肆,更加地肆无忌惮!
不行,我得消消他的锐气。
马摘星平复心情,坐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剪刀修理花,对着还站在原地没缓过来的宝娜说道:“宝娜过来教教我,这花到底该怎么修才好看。”
宝娜胆怯地看着在她手里的花,心疼不已,好好的一朵花,就这样被她给糟蹋了。
剪得都认不出那是花了。
宝娜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剪子欲教马摘星修理花枝,见一支花在她手里被剪成了几截。
宝娜张开的嘴,又紧紧闭上,安安静静地修理着自己身边的花,不敢打扰马摘星一下。
马摘星根本没心情修理什么花,脑海里一直都是疾冲怀里搂着其他女人的画面,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外面的女人有那么好看吗,这都多晚了还不回家!
剪子一扔,不管了,先去将他给找回来,让他好好跟自己说清楚。
马摘星没与宝娜说再见,而是一起身,直接奔着大门走去,扔下一脸懵的宝娜。
宝娜挠挠头,我这还该跟上去呢还是不跟上去?
唉,早知道摘星姐姐这么沉得住气,我就不告诉她了。
宝娜原本是想撮合他们俩儿的,没想到马摘星这么沉得住气,不去找疾冲算账,还在这里与自己修理花。
宝娜叹气,唉,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马摘星来到门口,看着守在门外的两个门卫,问他们:“你们可有看到疾冲从这里出去?”
有个守卫很机灵,一听马摘星说话,立马上前一点儿,恭敬地回答:“是的夫人,主子一大早就从这里出去了。见他那么急,可能是去办点事去了,或许得等段时间才能回来。”
着急?他能不着急吗?
还回来,我看他也没有将我放在心里,还回来干什么?
昨天早上才说得好好的,要与她共进退。这才第二天,他就将她抛下,自己去了万一楼找乐子去了。
果然男人的嘴,都是不可靠的。
马摘星伤心不已,不打算去找疾冲了,返回屋里,将门关上,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夜深了,屋里还是黑漆漆一片,她坐在桌旁,借着窗,看向外面。
仰望着天,陷入沉思。
不知何时房屋被人敲响,传来她熟悉的声音,“星儿,我进来了。”
马摘星闻言,惊了一下,而后快速抬手擦掉泪水,趴在桌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疾冲进来扫视一眼屋内,见桌上的黑影,径直走到油灯的地方,将屋里里的灯全都点亮。
最后才来到马摘星身边坐下,看着装睡的她,微笑道:“我知道你没睡,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装睡?”
马摘星趴着,不理。
“我没有去万花楼,我去的是狼兽山。”
狼兽山?
马摘星抬头,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真是假。
疾冲见她眼睛微肿,心疼道:“你这是哭了多久,眼睛才会肿成这样。”
马摘星吸鼻子,别过脸,“你看花了。”
“谁我都会看花,但你马摘星的,我一辈子都不会看花。”疾冲扳她过来与自己对视,“星儿,我是真的没有去那种地方,我现在是有妇之夫,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呢。”
疾冲将她脸上被泪痕缠住的头发別到耳后,“你喜欢女罗草,我听说狼兽山有很多,就想去那里给你弄一下回来种在院子里,这样你也可以每天看到。”
“我本来是要与你说的,但我起来看到你睡得那么熟,又不忍心叫醒你,所以我就走了。让你误会我一天,真是对不起。”
疾冲捧住她的脸,给她道歉,“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你这样子,我会很难过的。”
马摘星撇嘴,怒气全消,“你还知道认错,我都被你气一天了。”
疾冲见她这样子,反而笑了起来,“你真可爱。”
马摘星恨他一眼,“你能不能说点儿正经的!”
“星儿,你知道吗,当宝娜告诉我你为我哭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
马摘星捶打他,“好你个疾冲,我哭你还高兴!我看你是……”
“只要你为我哭,为我生气,我就能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疾冲很认真地看着她,眼睛微红。
与她在秦云城要成亲的时候,马英当场抓到他在看美女图册,将这件事告诉马摘星的时候,马摘星没有任何表情,还将马英说了一顿,说的那些话,他可是都记在脑子里的。
这同样的事,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他能不开心吗?
马摘星想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哭了那么久,难道你不打算补偿我一下吗?”
疾冲笑,“你想让我怎么补偿?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给你。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是你马摘星想要的,我疾冲都给你摘下来。”
“我才不要那么土的呢。”马摘星不稀罕什么天上的星星。
不说那不现实,就算真的可以得到星星,她拿来能干什么呢?又帮不了她。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马摘星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孩子。”
“孩子,好啊。明天我就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一些孤孩,如果有,我就给你弄来。”
疾冲还觉得这个条件特别简单,一点儿都没将他难下。
“星儿这补偿太简单了,要不你再想一个呗。”
疾冲极其认真地看着马摘星说的。
马摘星眨眨眼,无语至极。
她实在想不明白平时很聪明的一个人,为何在面对这样一种状况的时候,不管她点得有多明显,他都不通。
真是苦了马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