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轻哼一声,而后独自一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有微微侧头来对他们说,“这里是孙府,你们对孙夫人不敬,自然……”
后面的不知道是没了还是故意就说道这儿停了下来,原本安静的地方顿时从四面八方跑出一些人,将他们围得团团转。
马摘星不明小柳的用意,问她,“小柳姑娘,你这是何意?”
小柳不理,拍打自己的手,声音停下,那些随时准备进攻的人立马一窝地往上拥挤,可这些小虾米的人被马摘星三五下就给收拾掉了。
小柳愣在原地瞪大眼,可面上也是在马摘星向她看来时立马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不冷不热道:“马姑娘可真是不简单呢。”
马摘星纠正一下,“不是马姑娘,是李夫人。”
疾冲的本名是李炬烑,疾冲只是他作为赏金猎人而用的名字罢了。
马摘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也是小柳第一次见她这么在意,哪怕是知道自己被她戏耍了,马摘星也没用这么认真的态度问她什么话。
可见自己这一次真是惹到了她。
小柳卸下自己的冷热,无奈道:“跟我吧,我带你们去见孙老爷。”
刚转身正要往前走,她肩膀上忽然有道力量压着,让她下意思地停下,而后眼睛很谨慎地往后瞄。
可怎么也瞄不到,只闻到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已经没有耐心的声音,“你要是再敢戏耍我们,我立马带你去见阎王。”
小柳不信一个女子真的会对自己下手,但一想到这个世道看人不能只看面和性,有的女子也是心狠手辣的。
为了确保自己不被她伤到,小柳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了。”
马摘星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才松手,而后将她往前面推一把,历声道:“快走!”
自那以后,小柳没再戏弄他们,也是将他们带到了孙老爷的书房。
可到了孙老爷书房院子后,小柳只向里面的人通报了一声,而后并离开。
在离开时,小柳好心走到他们身边小声叮嘱他们,“老爷不喜欢说话,你们有些惨。”
小柳说完并走,没给她们一丝反应时间,等他们缓过来时,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马摘星与楚有祯面面相觑,一起来到紧闭的房门敲了敲,静耳倾听,里面没有一点儿声音,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
敲了三下,里面还是没有人,马摘星深吐气,气馁道:“那丫头又骗了我们。”
“我就说那人不是好的吧,就摘星姐姐你觉得她是好的。你看现在,她走了,我们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楚有祯一想起小柳,心里真是恨得痒痒的,“现在我就去找她!”
“算了。”马摘星喊住他,而后看着身后的房子,吐气道,“或许这也不是她的意思。既然孙老爷不愿见我们,那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什么?就这样走了?”楚有祯吃惊,他才不想就这么走了。
从他们一来孙府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可以对客人呼来喝去的!
“不,我要去找这个孙老爷说说理!”楚有祯一腔怒火,定是要找孙老爷讨个说法。
可这个说法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
生意做不了,在孙府爷呆不了。
就算他们死皮赖脸,最后孙老爷迫于无奈答应,那又能给他们什么好处呢?
“没用的,我们走吧。”马摘星走在最前面,楚有祯跟在后面。
果然如马摘星所料的那样,出去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们,就连小柳看到他们也是嗤之以鼻。
楚有祯想冲上去教训一下小柳,被马摘星拦住,楚有祯愁眉,怎么今日的摘星姐姐像是换了一个人?
看着又觉得什么都一样,但又觉得什么都不一样。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
马摘星将楚有祯护在身后,站在院子里,对着大厅大声说道:“孙老爷,我们今日来拜访您,是您处于这个德高望重的位置,而不是您这个人。”
没一会儿,这个有些安静的孙府在听到这边有动静后纷纷往这边拥挤过来,四四面面都有人在那里细耳倾听。
“是,马摘星是很想与您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也确实是很贪心,总幻想孙老爷可以与我合作。可今日来到孙府后,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再与您合作了。孙府装修的确实很辉煌,可就是这样一个辉煌的孙府却令我作呕。”
此话一出,大家都替马摘星捏把冷汗。
这天下谁不知道孙老爷最在乎的就是自家的名声,当初也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好名声”他可是娶了妾也不敢领回家的人。
外面传孙老爷是为了自己的发妻而这么做的,在内,谁不知道孙夫人最不讨孙老爷欢喜,还经常不给孙夫人钱用。
在外,他让孙夫人扮着老虎的样子,让大家看看一个膝下无儿无女的人在他的宠爱下有多嚣张。
可这段被世人看好的爱情,不知道是踏在哪些真心的人身上的。
“今日有幸在孙府外看到孙夫人的威风,真是不得不说孙老爷好“威风”,用人做车凳都想得出来。”
马摘星讽刺的声音越来越大,生怕孙老爷听不到似的。
马摘星停下来,静静地等着孙老爷的出现,可他,还是一直没有出现。
“以人为皮,孙老爷,真是不一般呐。”
马摘星是讽刺他。
说完,她并离开了,只是在刚离开时,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头发两鬓斑白,手里握着拐杖迈着小碎步走出来。
议论的道路立马安静下来,而后纷纷散开。
过了一会儿,孙老爷开口了挽留马摘星,“既然来了,为何要走?”
马摘星停下,但没有回头,对于他马摘星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孙老爷这般对我们,请问孙老爷,您拿什么理由来告诉我们不走?”
过了一会儿,孙老爷咳嗽一声,随后一句话都没说。
若是一直在这里呆下去,她脸皮还真没有那么厚。
孙老爷抬手示意,而后有人从马摘星他们身后出来一个人,手上还捧着一样东西,因被盖住,马摘星没有看到盖着的是何物。
那人最后停在马摘星面前,马摘星以为是要她揭开,手刚抬起,那人退后不让她碰。
马摘星疑惑,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后看向坐在那里一脸悠闲的孙老爷,“孙老爷,您这是何意?”
话音刚落,身后又走出来几人,纷纷站在她前面,与第一个走出来的人一样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根本看不到。
等所有人都出来完了,孙老爷才不紧不慢道:“想与孙府合作的人太多了,可是来拜访的人那么多,还真没有一个女子来过。你……是第一个。”
孙老爷在外有个名号——好色。
所以做他这行的只要是女的,她们都不来。
当管家告诉他府外有个女子特意要拜访他的时候,他真的是很惊讶,也很想会一下这个胆子很大的人。
可是很不幸的是,刚好遇到了回府的夫人,被她进来插一脚,让马摘星有了些误会。
本是想亲自出来向她赔罪,没想到又听到了马摘星的愤言,知道自己不管说些什么,都无用。
出来看到马摘星的第一眼,他并觉得与这样的人合作也正合他意。
不管是她的身材,还是她的样貌都是上等的,要是有这样的人打广告,那么开的铺子自然很受大家的欢迎。
孙老爷虽年纪大,但眼睛和心都很明,看人一向都有独到见解。
可这个声称要与自己合作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功底怎么,所以拿些东西出来验验她,看她是否能抗下这个大任。
马摘星以为孙老爷是在贬低自己,看不起女子,加上今日在孙府受的种种气,她的语气也变得不是很好,话也没有平时说得那么圆润。
“孙老爷的名声在外,谁敢靠近。我怕是街上的小孩儿,都不愿听您的故事吧。”
孙老爷对她的话没有一点儿动容,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不生气,刚才是何表情,现在还是何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孙老爷:“我出来不是与你说那些早年的风情之事。”
孙老爷抬正脸,直视马摘星,“在你面前有八种材料的绸缎,若你能准确地说出来,我就考虑与你合作。”
孙老爷说得极其认真,可马摘星却表示不相信,他这人是什么人先不说,他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或许找了什么来嘲笑她,让她放弃。
楚有祯低头细声道:“摘星姐姐,这人明显就是在刁难我们,若是我们回答对了,说不定他又要拿什么来嘲笑我们。我们还是走吧,不要上了他的当。”
马摘星细想了一下,觉得孙老爷这样做没有何不对。
要是她,她也会这样做。
既然是想谈合作,自然是选什么都知道的,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将产品卖出去,又怎么了解到买客的需求,替他们提好的建议。
马摘星看着孙老爷,“若我全都认得出,您真会答应与我合作?”
孙老爷笑,“据我了解,你没有做个这行,对于这行的市场,你不是很了解。若想在这个市场上能分得一杯羹,孙府是你最好的依仗。”
孙老爷的话很明显,他愿意与她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合作,但是到底成不成还得靠她自己的硬实力。
实力不行,就算他有这个心,怕是这个市场也不会给她机会。
马摘星没再说话,走到第一个人面前,看着红色绸缎盖,心里非常紧张,特别是手在揭开的时候,那手更是紧张到不行。
“绫。”马摘星的心安了一下,心里暗暗自喜,幸好这绸缎她认得。
第一个本来就是简单的,能说出来真的不难,所以孙老爷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惊喜,而是问她,“那你说说这个最适合干什么用。”
马摘星看了一眼绫,没多犹豫立马说道:“最早的绫表面呈现叠山形斜路,按原料分有纯桑蚕丝织品,合纤织品和交织品,素绫是用纯桑蚕丝做原料的丝织品,常见的绫类织物品种有花素绫,广陵,交织绫,尼棉绫等。表现在质地轻薄,柔软,用于裱画裱图,可以做四季服装。”
孙老爷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看下一个。
“罗。”这次她没有等孙老爷问,而是直接说道,“全部或部分采用条形绞经罗组织的丝织物,运用罗绸织发使织物表面具有纱空眼,分为横罗和直罗。传统品种杭罗为横罗。外观表现在质地轻薄,丝缕纤细,互相绞缠后呈椒孔形,质地紧密,结实,纱孔通风,透凉,穿着舒适,凉爽,适于制作夏季服饰,刺绣坯料和装饰品,它是纯蚕丝织物。”
孙老爷抬头看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笑道,“你比我想象中要会很多。可你也不要高兴太早,这只是第二个而已,后面还有六个,要是你全都答对了,你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