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床上的男子半裸着上身露在空气中,而自己手肘处枕着一个紧紧抱住他的女子。
女子呼吸平稳,动一下,身子并传来一阵痛楚。
女子呲一声,而后拧紧眉头,过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床下,衣服一片,像是打了一场战斗似的。
男子在听到女子声音后醒来,见天色已亮,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见她睡得地熟,轻轻刮她鼻子,小声道:“小懒虫,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语气中充满宠溺。
疾冲欲将手取出来,可一动,美人就会往他那边移一下,无奈,疾冲只好任她继续枕着。
闲来无事,疾冲细细打量熟睡的马摘星。
她侧躺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粉嫩的唇嘟着,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呼唤,可爱极了。
她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一般 ,眼睛虽是闭着,但也可以想象到这么美丽的睫毛下藏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而且里面一定闪烁着不一样的星光。
目光在她脸上移来移去看,见她还没醒,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先是额头,再是眉毛,鼻子,嘴……
看着粉嫩的小嘴,他抿了抿自己的唇,真想吻上去尝尝。
可看她昨晚累了,也就没吻下去。
让她再多睡会儿。
“你身边躺着一头狼,怎么可以睡得如此安稳呢?”疾冲略带惩罚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见她睡着后如此可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睡着了后,是这么可爱啊。像只小猫咪一样,真想将你揽在怀里,一刻都不想松开。”
马摘星感到自己耳边像有苍蝇一样嗡嗡地叫个不停,一掌拍过去,打在了什么上,而后那个声音才没有继续响了。
得到安静后,马摘星在睡梦里嘀咕一句,“终于飞走了。”
而后,又睡了过去。
疾冲黑着脸,摸着刚才被她打的地方,心里叹气,下手可真有劲儿,一点儿疼惜都没有。
马摘星翻过去,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
疾冲苦笑,这丫头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看外面的天,都到大中午了。
疾冲轻声起床,而后一把抱完自己的衣服,又轻声开门走了出去。
等马摘星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醒来见到床单上的血红,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
羞涩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床单上的红块。
我……我这是成为真正的女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可以做母亲了?
一想到自己与疾冲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整个人都非常飘逸,觉得自己像是在半空中一样,一点儿都不真实。
怕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掐了掐自己,“呲!”
感到痛后,盯着自己手臂,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起来洗漱后,吃了点儿东西,并在屋里找点儿活来做。
宝娜蹦蹦跳跳进来,一脸笑意地盯着马摘星看。
马摘星见她有些反常,好奇道:“你怎么是这副样子看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完还去摸了摸自己脸。
宝娜盯着她,一刻也没移开,摇头,“我觉得今晚的你有些不一样。”
马摘星没多想,更不知道昨日的事情与宝娜有关,并问她:“怎么不一样?”
宝娜嬉笑,“你今日气色不错,怕是昨晚睡得很好吧?”
宝娜定睛盯着马摘星,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马摘星闻言,慌张低下头,眼神躲闪,正在织手上衣服的动作也停顿一会儿,而后立马加快速度,一不小心秀错了地方。
宝娜看着马摘星这副样子,掩嘴偷笑,拍打马摘星肩膀,“行了,摘星姐姐,你就不要瞒我了。我都知道。”
宝娜意味深长地说着最后一句话,还很挑衅地对马摘星挑眉。
马摘星慌,皱眉疑惑道:“你都知道?”
宝娜很自然地点下头,“对啊,我都知道。”
她不光知道,还会占卜呢。
马摘星表情不自然,小心逼问宝娜:“你都知道些什么?”
宝娜住在西园,她与疾冲住在东园,她怎么会知道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定是瞎说,想套她话,她才不上宝娜当呢。
宝娜不想直接告诉马摘星,并拐着弯儿与她说,“摘星姐姐,你觉得昨晚的饭菜合口吗?”
马摘星见她有意岔开话题,吐气,无奈道:“嗯,好吃,你的手艺很不错。”
宝娜撇嘴,答案都到嘴边了还不知道,也无奈。
可自己昨晚做了那么一件大事儿,不可能不让当事人知道啊,只能又凑过去与马摘星说话,“那摘星姐姐有没有觉得那个味道有点儿什么呢?”
马摘星眼睛立马扫过去,疑惑,没什么味儿啊。
不解宝娜为何会这样说,并问她:“有点儿什么?”
宝娜愣,“额……”
她该怎么说呢,是直接告诉摘星姐姐她在里面下了药,还是跟摘星姐姐说,昨晚天气很热,都是跟她吃的菜有关?
宝娜苦笑一会儿,“昨晚天气热,就给你们做了一些清凉的菜,散散热。”
哪里是散热,那简直是在加热,不光自己热,别人也热。
马摘星对于宝娜的说辞一点儿都不怀疑,还对她一股脑的信任,见宝娜如此说,笑着道:“谢谢你宝娜。……这么会照顾人的宝娜,不知道将来要便宜哪家小伙了。”
宝娜正在喝水,当听到这么会照顾人的宝娜,不知道将来要便宜哪家小伙了时,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撒在马摘星正缝的衣服上。
宝娜见状,立马去擦,马摘星倒不生气,直接拦住她说道:“没事儿,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用如此小心谨慎。”
宝娜歉意地看着被自己喷湿的衣服,有些难以开口,“可这是摘星姐姐你辛辛苦苦做的衣服啊。”
马摘星见平日那么淘气的宝娜在此时露出来的歉意,觉得异常可爱,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脑袋瓜,“这东西与宝娜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宝娜被马摘星这番话说动了心,像只小猫咪一样抱着马摘星,温顺道:“摘星果然很疼我,我都快爱死摘星姐姐了。”
想到昨晚他们在外面看了那么久疾冲都没有动作,就来气,“要是宝娜是个女人,我一定会娶摘星姐姐这样的女人,然后娶回家往死里疼,一点儿委屈都不要你尝。”
马摘星听道宝娜如此的话,不禁大笑,“宝娜又在说些什么胡话。”
宝娜异常坚定,“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像摘星接姐姐这么好的女人,谁不想拥有啊!”
马摘星摸着这个小鬼的头,无奈道:“这嘴如今也是能说会道了。”
宝娜抱紧了马摘星,嬉笑:“那都是摘星宠出来了。要不是有你,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两人说完,马摘星教起宝娜做手工。
宝娜身份尊贵一直都没有碰过这东西,今天是第一次碰,连拿针的手法都不对。
马摘星笑她:“如果一个女人连针都拿不起来那就是失败的。”
宝娜尝试几次,针倒是拿好了,可秀的东西简直不敢入眼。
秀了一会儿,宝娜探头去偷看马摘星秀的,见人家秀得栩栩如生,再一看自己的,如同瞎子作画,不堪入目。
“我不做了,做不来。”宝娜放下东西,双手抱胸,一副气死人的模样。
马摘星见她这边有动静,立马放下自己手中的活儿过来看宝娜,拿起她秀的图案,仔细看了起来。
整个过程很认真,特别是在看宝娜秀的图案时,马摘星还一本正经地评价,完全没有笑话她的意思。
“刚开始就能秀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继续看着,“你果然比我有天分。”
宝娜以为马摘星是在鼓励她,给她信心,叹气道:“你就不要再这样说我了,我知道自己秀地差。”
马摘星:“我没有撒谎,你秀地确实比我第一次秀要秀得好。”回忆以前,“我第一次秀的时候,针法不会,该从哪里开始下针也不会,就连要我秀一朵小花,我也给它秀成了一朵云。”
宝娜听她这么一说,又重拾信心,拿起针,继续秀。
看到宝娜这样,马摘星很安慰道:“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哪家公子?”
说这话时,故意看了一下宝娜,像是在暗示她什么。
可宝娜一心都在刺绣上,没太注意。
宝娜一边秀,一边与马摘星闹嗑,“摘星姐姐,你多大开始秀这个东西的?”
马摘星想了想,“不知道,大概是在十二岁左右吧。”
宝娜想着十二岁,个子不高,人也不是很成熟,替马摘星心疼几分,抱怨道:“那么小就开始学这东西,真是苦了你了。”
马摘星不以为然,知道宝娜从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那里的人早就习惯了粗生活,哪里过得来这种细生活啊。
一看这么麻烦,这么累,就替她心疼。
可宝娜估计是忘了,马摘星是中原人,中原人女子就是要做这些的。
她们做这些,就像宝娜们天生就要会骑马狩猎一样,不能偷懒不学。
“十二岁学这个在我们中原是算晚的,有的五岁就已经在开始学了。”
宝娜长叹,“啊,那么小就要做这种事,那她们岂不是一点儿都不快乐。”
马摘星摇头,“这有两种说法,一是为心上人,二是为了养家糊口。”
宝娜若懂非懂地说了一句,“心上人?”
马摘星见她不知道,打算跟她说一下中原的习俗,“若男子身上佩戴的东西有出自妻室之手的,别的女子看到后并不会靠近。所以你得学好了,秀一个香囊给他,宣誓主权。”
宝娜点点头,而后意识到什么,立马撇清关系,“我……我还这么小,你怎么把我也给盯上了?再说,我现在还没有心上人呢。”
奇怪,为何在摘星姐姐说我将来会有心上人的时候,我脑袋里会浮现楚有祯的脸呢?
马摘星也不打算逼她,只得退一步,“没事儿,婚姻大事,得慢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