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样说,赶紧走。”马摘星扶起疾冲, “你刚才怎么不去处理一下伤口啊?”
疾冲昏昏欲睡,意识模糊,笑道:“这不是等着你来处理吗?”
马摘星给他一个白眼,“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疾冲一笑,“那到时候还得麻烦夫人使轻点儿力,家法伺候,我这等弱身子受不起。”
马摘星:“……”
疾冲:“怎么收拾都行,只要有床睡。我现在都有些困了呢。”
马摘星摸他额头,见有些发烫,握紧的拳头真想一拳打在他伤口的地方,让他好好记住这种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可一看到他眉间因为难受而紧拧的眉头,于心不忍,扶着他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雾水太大,下山的路已经看不清,她直得找个洞来先给疾冲安排好。
“你可得撑住,等我给你上好药你再睡。听见了没,不准睡!”
疾冲没回应,马摘星拍打他的背,疾冲才有了些动静,“我还没那么弱。”
他可以听到马摘星说了什么,只是他没力气开口回答她。
马摘星听到他说话后,心松了口气,“大傻子。”
见他也在坚持,马摘星不再感到害怕了。
舞水太浓,能看的距离真的太近了,根本看不到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终于找到一个洞,进去后她先是生了一堆火,确定那些火在她回来时还没有烧完她才走的。
夜里很难找到药,而且雾大,地面潮湿,不太好行走,可她还是不顾危险去找药来研磨成汁给他换上。
等弄好一切后,天已经大亮,太阳出来,雾气散去。
马摘星也终于可以坐下来睡一觉了。
疾冲醒来,见自己的衣服被搭在木上放在火堆旁边烤着,而自己身上披的衣服则是马摘星身上的。
他寻找马摘星身影,见她离自己不远处靠着一面土墙睡着了,见到她睡得如此安稳,他也没有那么担心。
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洗干净了,上面的血迹也都看不清。
疾冲心疼,这丫头昨天晚上忙到什么时候呢?
拿好她的衣服正要去给她盖上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把马摘星吵醒。
马摘星揉揉眼睛,“你醒了。”
疾冲快速走过去,将衣服披在她身上,略带怒气,“以后不可以把衣服脱下来给别人,我是男人,比你更扛冻,用不着你这单薄的衣服来雪中送炭。……来,先把衣服穿上。”
马摘星累了一晚上,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与他瞎掰扯,任他拉着自己穿好衣服。
“走吧,我们回去。”
疾冲见马摘星一直打着哈欠,似累地眼睛都睁不开了。
马摘星早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了,看到他这么一说,自然答应。
下去后,疾冲看到那里被他们昨天来时拴在那儿的两匹马。
疾冲见她精神不好,并提议:“你与我骑同一匹。”
马摘星摇头,“我要自己骑一匹。”
两人骑一匹,另一匹怎么办,要是疾冲拉着它,他们走得要慢。
她需要赶紧去回去休息,不管疾冲同不同意,她都只骑一匹。
疾冲无奈,只好忍着她。
等她安全骑上马,他才上另一匹马。
“啊!”
可马摘星刚上去,那马就像发了疯一样跑。
“摘星!”
疾冲立马上马去追马摘星。
“摘星,抓好马疆!这马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样的,你抓稳了,别怕,我来救你!”
他找好机会,从后面跃过来飞到马摘星那匹失控的马背上,对马摘星大声说道,“我要跳下去了,你做好心里!”
声音刚刚落下,他们并从马背上飞下来,而那匹失控的马一直往前面跑去。
刚到地面还没站稳脚跟的疾冲立马开始检查马摘星,看她有没有受伤。
马摘星被刚才的有惊无险吓得心有余悸,“没事儿,我没受什么伤。”
睡意朦胧的她此时精神无比好,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虚惊一场。
在马奔跑起来的一瞬间,马摘星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那种时候,她竟然忘了自己是个习武之人。
她只记得在自己被马摇得头晕目眩的时候,一个高大男人突然俯身压向她,将她牢牢压在身下,而后将她抱着跳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马摘星觉得脑袋被撞得嗡嗡直响,身体仿佛被震散了架。
她猜想她这条小命可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她可还不想死呢。
她颤抖着身子绝望地闭上眼睛,但并没有感觉到身体再有其他不适。
没过一会儿,熟悉的性感的男性声音伴随着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在她耳畔响起。
“没事儿了,别怕!”
疾冲的声音很激动,比他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激动。
这样的疾冲,让马摘星内心感到害怕。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你,没事儿吧?”
疾冲瞅着她,摇摇头……
马摘星见他这么逞强的样子,料定他腰上的伤已经裂开。
“我们先回去……”环顾一下四周,幸好后面还有一匹马,“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儿听你的,你腰上的伤也就不会裂开了。”
头顶被疾冲打了一下,“说什么呢?要不是你先试出来哪一匹马有问题,或许我们现在都一起被它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疾冲虽是笑着,但笑意有些勉强,毕竟腰上的伤是真的很容易将他的笑给弄成哭的。
马摘星也没有因为疾冲这么说,她就释怀了。
她知道疾冲这么说是在安慰她,可他也知道这种安慰太牵强了。
疾冲:“我们还是走吧。”
马摘星搀扶疾冲上马,而后自己再上,一路往府上赶。
回去将疾冲的伤处理好之后,陪着楚有祯一起前往张府。
“摘星姐姐,我们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他们到张府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了,可一直都没有人出来招待他们。
张府的管家让他们一直在这里等,说他家主子在后院见客,不方便过来。
马摘星与疾冲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也没有什么,并在这里等着。
可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来,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就算再怎么样不欢迎,他也不应该这样吧。
马摘星没有楚有祯沉不住气,虽时间有些难熬,但她也还是可以熬的,“成点气,既然要做生意,那就得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办。我相信张老爷应该是在试探我们,看我们能不能跟他达成合作。至于刚才管家所说的话,我相信多半是张老爷的意思。”
他们现在没有多少收入,若单单凭借疾冲赏金猎人的身份来养活整个马府和他出生入死好兄弟的家人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做赏金猎人打打杀杀的非常危险,刀尖上舔血的事儿,马摘星可不想让疾冲一直做。
再说他现在年轻倒是可以做个几年,但是以后老了呢,那又能做几年命,还一不小心将小命给搭进去了。
马摘星想着如果有个稳定的收入,一切都可以,起码人过的也比较安稳,不用打打杀杀的,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有仇家找上门。
跟着马摘星的掂量,她看中了现在的绸缎市场。因为他们这个地方大多数住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想着要是她自家的绸缎好,这些人肯定会成为她的稳定客官。
这样一来,收入也就有了稳定稳定的保障。
疾冲在知道马摘星有做生意的想法后,也并没有反对,而是支持。
听到马摘星说她想做绸缎的时候,他就去私下打听了一下。
这个县城里总共有三家上等绸缎馆,销量排在第一的是孙家,排在第二的是林家,排第三的并是这个张家。
疾冲私下去调查之后,告诉马摘星如果要选择合作伙伴,那就选择张家。
但他并没有告诉马摘星为何要选择张家。如今面对着张家对他们的冷眼,她也没有走,他相信疾冲选的都是好的。
可楚有祯就不认同了,他觉得张家就是在给他们脸色看,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疾冲还没见过这样放人鸽子的事儿,明明那日在街道上就已经答应他们,还让他们进入张府好好谈谈,看看他们有没有诚意。
他和马摘星带着银两前来拜见,他们却又在找借口说不见,真是气死人了。
如果不想跟他们合作,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没有必要这样做,耽搁大家的时间。
也不知道疾冲怎么就在那么多家里偏偏选中这个中等的张家。
“到底还出不出来呀,要是不出来咱们直接走得了,跟咱们明说不好吗?”楚有祯在那里等了很久,屁股都快坐疼了,他们也没人出来,就连桌上水壶里的水都喝完了,他们也还不出来。
马摘星叹气,要是考验他们,这三柱香的时间也该够了呀,难道还是不行吗?
他们都在这里坐着等了三个时辰,张家的人也还是没有出现一个。
楚有祯站起来对着外面站着的人大喊,“这里的水都喝完了,你们也不打算出来吗?”
那些候在那里的人一直不动,没一会儿从一边跑出来一个人,张家管家。
他先是对他们道歉,而后并对他们下了逐客令,“今日我家老爷见的客太多了,加上人老身体差,实在是没精力再来见你们。”
楚有祯大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你们就这样将我们打发掉了?你决觉得……”
“既然张老爷身体不适,那就劳烦管家替我们带句话,希望他早日康复。我们就不再府中打扰张姥老爷的清静,先走了。”
而后拉着楚有祯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