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镜居时,木雨山才想起来要编个话,自己悄摸摸的跑了也没和李无尘说。
他还在思忖怎么圆的好,就见李无尘拎着一盏灯笼,手里拿着狐裘站在门口等他。
天阶月色凉如水,佳人独守柴门前。木雨山的脑子胡乱拼凑了两句诗,此情此景又触发了他隐藏的文青体质。
月光借着树影摇晃,大地一片清明。他手中的烛火像一盏为离人指路的明灯,坚定而又温暖。
李无尘笑着问:“回来了?”
木雨山便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拥住了他。手中的灯笼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地,四周的草木被轻轻压折。
这一刻,木雨山只想双手紧紧抱住李无尘的腰,他身上的暖意让木雨山感到欣慰。
李无尘抖开狐裘,披在木雨山身上。宽大的狐裘把二人紧紧包裹在内。
“去哪了?又和流星幽会去了?”
木雨山的脸正深深的埋在他的肩颈上,口中嘟囔不清,隐约是又被你知道了云云此话。
“好了,回屋吧,你身上好冷也不知道多穿几件。”李无尘把他推开,牵着他的手,为他束紧狐裘。
木雨山觉得,这一刻好不真实。
回到屋内,他便一五一十的把晚上与流星的对话都说了。
李无尘握着他的手,立马探他的脉,这一把摸下去却是任何异常。他疑惑道:“什么也没有,流星真的……”
木雨山知道他在怀疑,其实自己也怀疑,可没来由的,木雨山愿意相信流星。
“信他吧,至少在老妖怪这件事上,他是站我们这边的。”木雨山心里啧了一声,自己被流星那几句老妖怪喊的,顺口。
他拍了拍李无尘的手,表示安慰。他问:“明天就是了论武了,你会出场吗?”
李无尘摇摇头:“应该不会,师父没说让我去。”
木雨山哑然:“感觉师父另有计划……”
竟然是这样,本该就是这样。
南旋真人到底,在计划些什么?!这些天来他总觉得隐隐不安,可这份不安又很没来由,南旋真人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
难道南旋真人,决心在论武大会上和木晖同归于尽?真有那么惨烈,需要牺牲自己吗?
他看着李无尘平静的脸,不敢对李无尘说自己心里这荒谬的想法。
木雨山扫去脑海里的一切,说:“李无尘,你觉不觉得,这背后的势力过于强大了?好像我们总想置身事外,却总是不断入局。”
李无尘默然:“你说的,曾在话本里看过我的故事,事实瞬息万变,千万种选择会有千万种发展,三千世界里,也许早有变数。”
要在这无数的变数里找定数,实属不易。
却听李无尘继续说:“定数就是,我依旧是我。”
木雨山激动道:“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李无尘突然被他这视死如归的模样逗笑,他把木雨山抱起,亲了一下:“猛烈些?”
“……”
翌日。
木雨山赖床赖到都不想去前山了,他还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滚,咕咕突然落在床头。
“咕——咕咕——咕咕咕——”
吵死了!木雨山一把拍住咕咕,试图让它闭嘴。
“阿山,聆竹来了。他在找你。”
咕咕里传出李无尘的密语,木雨山猛然惊醒。他火速穿戴整齐,跑出屋子,路过池边时洗了把脸。
他张开机甲里的羽翼,飞往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