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华如梦听到了脚步声,她扭头看了一眼看到仇醉正朝亭中走来。
走进二月亭,仇醉用一种疑问的语调喊了声:“莫大哥?”
此时的莫安逸正在岸上,他一看仇醉到了亭中,估摸着两人该相见了,便命人点燃了烟火的引线。
看着摧残的烟火,他有些愁苦。
贺连梅从后面抱住了莫安逸的腰,夸赞道:“做的不错 ,等他们两个成亲了,夫人我还有赏。”
莫安逸握住了贺连梅的手,叹道:“夫人啊,我总觉得你这个法子不好,也许会适得其反。”
贺连梅却是不信,她说道:“这天底下的男人啊面对女人的时候都一个样,就算他是仇醉又能有什么不同,船已备好,我赌阿醉一定会跟公主上船。”
莫安逸则是坚持己见:“我猜不会,也许阿醉早就猜到了约他的人并不是我。”
他们兄弟二人经常在军营碰面,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偶尔想要放松一下,也会选在城外的古亭之中把酒言欢,更或者纵马驰骋于郊外,他们不会选择如此风雅之地。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他们很少会在城中谈,毕竟莫安逸很清楚仇醉不太喜欢长平城。
所以当收到莫安逸传来的消息的时候,仇醉便已存了疑心,所以当他喊了两声莫安逸没人答应反而在转身后看到了华如梦的时候,他一点儿都不惊讶。
“果然是你。”
华如梦点头:“是我。”
亭子周围的烟花就在此时绽放了起来,它们喷射而出只到人的膝盖处,发出的光照亮了整个二月亭。
她一袭白衣立在烟花之中,身后的月河里的灯都做了背景,清风吹拂带起了黑色的发,每一丝都牵动着柔情。
见此一幕,仇醉是心动了的,但也只是刹那的失神,他很快就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皇帝的女儿华国的公主,他仇人的女儿。
他别开头尽量避开华如梦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做个了断,华如梦,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接旨,你就当自己做了个梦把我忘了吧!”
仇醉根本不给华如梦开口的机会,直接一句话就堵死了所有的可能,他转身要走被华如梦拦住了去路。
“可那不是梦,你没有做梦我也没有做梦,怎么忘?”华如梦上前说道,“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爱我,你说你娶我,只娶我,还记得吗?”
仇醉别过脸,狠心的说道:“忘了!”
一句忘了便将她逼上绝路,一点回还的余地也没有。
《诗经》中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看来这句话不假, 他要将那曾发生过的一切当作是梦,他要忘了,但她做不到!
什么方式都好,这个曾和她相爱的人不该如此负了她!
华如梦掏出了贺连梅交给她的香囊,香气随着夜风散开,她缓步上前,轻声说道:“仇醉,我明白的,其实你仍旧爱着我,你拒绝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如果我只是林夕,你一定会娶我的,对吗?”
仇醉紧闭着双唇,用沉默回答了华如梦的问题。
华如梦一点点的靠近,她轻轻说道:“既然错不在我,就别迁怒于我,你认真想一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爱我,不是吗?你说要忘,那就只忘掉我的身份,仍当我是林夕不好吗?”
在仇醉的沉默中,华如梦一点点靠近,最终将唇印在了仇醉的唇上。
唇齿相接,华如梦仍不忘说道:“我是林夕,我爱你,你也爱我,你骗不过自己的,你爱我。”
仇醉并没有推开华如梦,她身上的香味让他沉醉,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与爱人的一个吻相比,理智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手渐渐的环上了她的腰,华如梦将手放到了仇醉的胸口,轻声说道:“听听你的心,它说你爱我。”
亭中的人影逐渐靠近,相拥,贺连梅得意的笑道:“刚才是谁说,我的法子不可行?”
莫安逸仍旧一脸的担忧,现在的一切都还只是序曲而已,只要他二人不登船不上榻,那么就还不是定数。
同样关注着厅中人影的还有对面茶楼上的高齐,来到这间茶楼之后,他的双眼几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亭中的人影。
同伴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问道:“这位林姑娘就是我们曾经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位林姑娘吧?她这是……在和男子幽会?”
心中本就已是五味杂陈,幽会两个字飘入耳更是难受,高齐不想理会他,双眼仍旧紧盯着远处的人影。
忽然,那对相依的人影分开了,高齐紧跟着神色一变。
“高兄,你这是……喜欢那位林姑娘?”
“承德兄莫要乱猜测。”一直紧张的心终于松了些许,高齐转过身来对身旁的同伴说道,“后天便要开考,还应以温书为要,其余的事科举后再说不迟。”
话虽如此,但他的心仍旧被亭中的人紧紧牵着。
华如梦被仇醉推开了!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在温存之时猛地抓起了华如梦的手腕,随后他从她的袖子里勾出了那个香囊。
香囊浸了药,能让人意乱情迷。
从一开始,贺连梅出的主意便是先斩后奏,赌的便是华如梦能成功,仇醉会负责。
其实从进到亭中开始,仇醉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只不过他没有过多在意,只当做是一般的香囊散发出来的味道。
但随着她的靠近,香味愈浓,他情欲愈盛,他便猜到这不是一般的香,仇醉盯着手中的香囊,冷冷一笑:“这是什么?”
华如梦掩饰道:“一般香囊而已。”
“一般香囊?”仇醉靠近她看着她雪白的脖颈一阵眼花,几乎要忍不住亲上去了,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冲动,他将手中的香囊扔到了水中,狠狠的朝华如梦说道,“你是一国公主,怎么能想到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就那么想做我的女人吗?那为什么不直接脱光了往我床上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