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杨桐之言,王世充与段达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刹那间怔在原地,随后像被恶魔诅咒的人偶,机械地回首。只见一支如墨云般黑压压的部队,仿若从地狱深渊汹涌冲出的厉鬼军团,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入大殿,转瞬间,那森冷的气息便将整个大殿裹得密不透风,似要将一切生机吞噬。
“你们……”目睹这些部队的旗号与装扮,王世充与段达的面容瞬间扭曲,恰似被恶鬼掐住咽喉,惊愕与恐惧在眼中肆意蔓延,他们心中如遭雷噬,狂吼着:这些绝非他们安置在皇宫之外的人马!
正欲开口,仿若牙缝中挤出的嘶吼,却见一名身着布衣、手持钢枪的武将仿若暗夜杀神降临,身姿矫健,如鬼魅般越众而出,径直绕过他们,那股冷冽的气势仿若实质的冰刀,割得人肌肤生疼。他快步来到杨桐身畔,单膝跪地,朝着杨桐洪声道:“安东将军帐下,骑都尉刘瑜,参见陛下,末将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不迟,来的正好!”杨桐微微抬手,神色镇定自若,然那声音却似洪钟,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将军且起身,当务之急乃是铲除国贼!”
“喏!”刘瑜高声应承,长身而起,扭头,那目光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寒芒,森然地望向王世充、段达以及二人身后已然神色大变的淮泗将士,厉声喝道:“尔等助纣为虐之辈,竟敢冒犯天子圣颜,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秦琼!?”王世充眉头紧皱,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继而冷笑出声,然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陛下就算欲诓骗我等,亦当寻个更为妥帖之理由。秦琼手中不过三千老弱残兵,且早已被调往剿匪,又怎能前来护驾。”
“便当作朕是在诓骗尔等罢,将死之人,朕亦不会让尔等死得太过煎熬。众将士听令,今日,朕只诛首恶,余者只要肯放下武器投降,朕一概不予追究。若有谁能斩获此二贼首级,赏千金,封关内侯!”言至最后,杨桐的声音隐隐透着几分铿锵激昂之意,仿若敲响的战鼓,不止是淮泗将士,就连杨桐身后的百余名禁宫侍卫以及那些秦琼派来的援兵,此刻闻言亦不禁热血上涌,双目泛红,似被恶魔蛊惑,陷入癫狂。
王世充、段达警惕地扫视一眼身边的亲卫,仿若惊弓之鸟,虽说这些人皆为二人亲信,但财帛动人心,杨桐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仿佛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皆带着浓浓的觊觎之意,仿若无数双隐藏在黑暗中的鬼手,随时准备将他们拖入无尽深渊。
“诸将士莫要听信他的胡言乱语,整个洛阳皆为我淮泗军之天下,秦琼手下仅有三千老弱残兵,如何能够成就大事,尔等随我诛除逆贼,一样重重有赏!”段达拔剑在手,靠近王世充,压低声音道,那声音却似夜枭啼鸣,“先突围出宫,只要冲出宫门,小皇帝便翻不起风浪。”
“好!”王世充狠狠点头,那模样仿若癫狂的恶狼,正欲突围之际,却闻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若催命的鼓点。抬眼望去,只见杨宏率领宫中侍卫,浩浩荡荡一片,将出口彻底封堵,那阵容仿若一道死亡之墙,断绝了他们的生机。
“陛下,杨宏前来护驾!”杨宏被刘瑜带来的将士挡在外面,连忙高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被恐惧侵蚀了灵魂。
“杨宏!?”王世充、段达见状,皆面露惊疑之色,心中仿若被无数根毒刺猛扎,暗自诧异,这胆小怯懦之辈怎有胆量前来此处,而且还是相助小皇帝,莫非,这刘瑜所言属实?
不止是他们二人,两人带来的淮泗将士见了杨宏,原本被段达安抚下来的军心顿时又泛起波澜,骚动不安,仿若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无数准备择人而噬的水鬼。
“杀!”此刻,若再拖延下去,局势只会对他们愈发不利,王世充怒吼一声,那声音仿若恶鬼咆哮,震得大殿微微颤抖,一马当先朝着杨宏的方向猛冲过去,并非与杨宏有多大仇怨,实乃此货此刻正率人将乾阳殿的出口堵住,若不冲破其防线,根本无路可逃,仿若被困在绝境中的困兽,只能拼死一搏。
人的盲从性此刻尽显无遗,若是二人再耽搁片刻,以如今的局势,足以将手下众人策反,但此刻二人甚至未去考量杨宏是敌是友,便直接发动了攻击,身后那些士兵不明就里,加之平日里听惯了两人的调遣,此刻仿若被操控的傀儡,下意识地跟随二人开始冲杀。
“动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虽然心中有些惋惜,暗自咒骂杨宏此时跑来凑何热闹,但杨桐已不准备再等。宫外的局势秦琼一人能否掌控三军尚不可知,但若真放跑了二贼,让他们逃出宫去,洛阳必定陷入一场大乱,仿若末世降临,生灵涂炭。
“喏!”
魏文通、左威二人齐声应诺,同时提起兵器,率兵奋勇杀上,那气势仿若汹涌的海啸,要将一切吞噬。
杨宏几乎将整个皇宫的侍卫都带了过来,原本杨桐以为再不济亦能支撑片刻,然他还是高估了杨宏的能耐。只见王世充一马当先冲上前去,杨宏见状,大吼一声,转身便逃,其狼狈模样令众人瞠目结舌,不过王世充手中动作不停,手持宝剑冲入人群,如入无人之境,那宝剑仿若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所过之处,血溅四方。
将为三军之胆,无论如何,杨宏皆是这帮宫廷侍卫名义上的主将,此刻表现如此脓包,这些侍卫自然不可能有何士气可言,反倒白白衬托出王世充的勇猛无畏,仿若在恶魔面前瑟瑟发抖的蝼蚁。
“左威,绕过去,截断其退路!”杨桐瞧得真切,魏文通已然缠战上去,奈何这些宫中侍卫此刻不但帮不上忙,反倒成了绊脚石,杨桐无奈地瞪了一眼在人群中上蹿下跳的杨宏,这货简直是来捣乱的,仿若一只在战场中乱窜的老鼠,令人心生厌恶。
左威领命,带着杨桐的禁卫径直翻墙而出,从门外堵住了王世充、段达的退路,与魏文通前后夹击。奈何王世充悍勇无比,段达武艺亦不差,二人联手之下,在一群宫廷侍卫中堪称勇冠三军,锐不可当,仿若两头在羊群中肆意杀戮的恶狼。
杨桐微微眯起双眸,上前两步,朗声道:“诸位淮泗将士,朕之前所言依然有效,此刻投降,朕既往不咎。若有人能够取来王、段二贼首级,朕之前的许诺依旧算数。”
有时,一句话的力量真可比千军万马。原本还算齐心的淮泗将士,在杨桐喊出此番话后,能够明显感觉到那股上下一心的气势为之一滞,仿若被施了一道禁锢咒,众人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与挣扎,仿若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徘徊。
王、段二人面色骤变,却正瞧见左威带着人拦在宫外,并不插手攻击,只是若有人敢靠近,无论是淮泗军还是杨宏带来的皇宫侍卫,皆被悉数赶回,仿若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他们面前。
而魏文通此刻亦已闯入阵中,一杆镔铁枪虎虎生风,大开大阖,所过之处,犹如破浪分涛,无人能挡其锋芒,看得二人心中发怵,仿若被死神盯上,灵魂都在颤抖。
“擒贼先擒王!”段达咬牙切齿,此刻突围已然无望,扭头望向杨桐的方向,见随着魏文通和左威的离去,杨桐身边的防卫出现了空虚,仿若黑暗中露出的一丝致命破绽。
“你拦住他,我去!”王世充狠狠点头,咆哮一声,不退反进,转身重新杀回人群之中,那身影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血腥的战场。
左威见状,面色一变,厉声喝道:“魏将军,刘瑜小心,逆贼欲对陛下不利!”那声音仿若划破夜空的警报,令人毛骨悚然。
魏文通正杀得酣畅淋漓,闻得左威一声高呼,顿时头脑清醒,扭头望去,正见王世充直扑杨桐而去,面色大变,镔铁枪一招横扫千军,将周围之人扫开一片,大喝一声,朝着王世充疾追而去,仿若愤怒的天神下凡,要将恶魔斩杀。
眼前却突然人影一闪,段达已然杀至近前,手中宝剑已然换作一杆长枪,对着魏文通分心便刺,那长枪仿若吐信的毒蛇,直逼魏文通要害,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