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场。
上次江倾没有玩尽兴,这一次还有时间,她便小心翼翼的坐上了马,连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
金盏先前瞧过江倾的技术,知道江倾一旦上马之后,他便根本管不住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金盏蹙着眉头,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纠结的拧着。
“江倾,等会宣誓会还要去教堂,你不能上马。”
他手把着缰绳,寸步都不想让。
江倾的眉头动了动,她看着身侧的金盏,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俯下身来。
“金盏少爷,您怎么不骑马?”
金家的佣人这段时间都是时刻跟在金盏身侧,因为金家大少爷的吩咐,佣人根本就是寸步不离的不能离开金盏。
江倾的话一出口,佣人就立刻献宝一样的开了口,“江倾少爷,您不知道,金盏少爷他不会骑马。”
“闭嘴。”
金盏的脸色难看,被人揭了短,还是在江倾面前。
他登时就觉得一点面子都没了。
江倾掩着唇,眉眼弯了弯,碎发散落在耳鬓两旁,笑的身子都在抖。
一旁的佣人立刻紧张的退了边。
他们都是知道金盏少爷的脾气的,要说金家少爷的脾气,那是一个比一个凶狠。
尤其还是金家的少爷们,金霖少爷是暗地里能弄死人的,要是得罪了金霖少爷,那就相当于是得罪了金家老爷子。
金盏少爷更年幼些,却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金盏从小都是锦衣玉食长大,不仅矜贵,脾气也是数一数二的冲。
这要是换做往日哪个不起眼的敢这样嘲笑金盏少爷,恐怕这坐下的马都得被金盏少爷拔秃了毛!
可佣人胆战心惊退到一边等了半晌。
却没看到金盏少爷发脾气。
反倒是失了魂一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向来容易炸毛的金盏少爷竟然就这么傻傻的盯着马上的江倾少爷瞧。
像是看傻了眼。
佣人愣神的在旁边提醒,“金盏少爷,金盏少爷?”
连着叫了两声,金盏才像是反应过来,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看呆了的表情,他恼羞成怒的拽住了那缰绳。
“不许笑,我只是不擅长而已。”
江倾掩住唇角,把马停下,“金盏你要不要去选一匹马……”
金盏像是被江倾打击到了,他冷着脸,拽紧了缰绳,“我不选,我和你坐在一块!”
一旁的佣人眼睛瞪的更大,“少爷!您要上马,我可以给您挑选……”
“闭嘴。”
金盏没搭理佣人,瞪着江倾,翻身就坐在了江倾身后。
这下,轮到江倾傻眼了。
她从金盏的手中接过缰绳,怔楞了片刻,“你在干什么,金盏。”
“我要和你一匹马。”
“不许把本少爷甩下去。”
金盏少爷强装着凶神恶煞,实际上因为紧张,一只手都紧紧地托着马背。
江倾楞了一下才开始驾驭起了马匹,马才刚刚动起来,江倾身后的小少爷就开始吱哇怪叫了一声!
“喂!靠!”
金盏因为种种原因,甚至都不敢碰江倾,红着脸抱着马背,身形狼狈,差一点就要被江倾摔下去了。
江倾还从来没有带过人在骑马的时候。
她的表情有些紧张,这从马上摔下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更不要说金盏小少爷还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从马上摔下去过的新手。
她拧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沉声开了口,“金盏,不然你抱着我的腰,抓紧了,不要掉下去。”
后头的小少爷一愣,面色刹那间清白交接,好不复杂。
佣人就在地上准备着,甚至恨不得让其他佣人把垫子铺满整个马场,就是为了生怕金家的小少爷摔着了。
江倾就算是在前面,也能够感受到后头小少爷的骤然沉默。
她还以为金盏是好面子,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好面子的居多,要是当场表现出比别人弱,恐怕金盏少爷是觉得没了面子。
抱着这样的念头,江倾又咳嗽了一声补充道。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嫌弃你丢人的,这一片马场我选的方位也很偏僻,不会有人看到金盏小少爷您的。”
金盏的嘴角动了动,目光又不自觉的看向前头的江倾的腰身。
他先前便奇怪的厉害,明明江倾也是个男人,可该死的一拳就倒,他甚至自那以后都不敢随便朝人打架。
生怕是因为自己太厉害,一拳头就把人打倒了。
现在又瞧着江倾这纤细的腰身产生了怀疑。
难道不是自己太强?!而是江倾这小子太弱了?!
金盏红着脸,傲娇的在后头哼了一声,好半天,才有些别扭的伸手。
紧张兮兮的环住了江倾的腰身。
这一环住,他的脸色更红了。
不对劲啊,江倾的腰身这么瘦吗?!
金盏脸颊生烫,心中更不自在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就这么环着江倾甚至都不会觉得别扭。
反倒是因为江倾散落的碎发不时落在金盏的脸颊边,他时不时便能闻到江倾的发香。
他哪哪都不自在了起来,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江倾的腰身纤细,肩膀也瘦弱,可是浑身上下都香香软软的。
他红着脸在心里骂了一句。
还不忘在嘴边嘀咕,“你骑慢点,本少爷可不能摔着了。”
江倾唇角勾了勾,声音轻轻浅浅的应了一句,“好好好,小少爷。”
金盏的脸更红了,这感觉非常陌生,就是他在水里瞧见白娇娇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他哼了一声,心下暗自想着,下一次他一定悄悄的去练骑马。
江倾选的位置就如同江倾自己所说的,非常偏僻,周遭也没有几个多余的小姐少爷。
可偏偏就是这种位置,沈靳修远远的瞧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沈辞安站在他身旁,阳光透过镜片,折射在白衣医生的脸上,本应该如同天使一样温和的唇角此时压了压。
他托着镜片,声音有几分几不可闻的嫉妒,“金盏?金盏少爷不是和江倾……他们两个不是应该水火不容吗?!”
马上的少年一身黑衣,一双桃花眼里像是带了几分火气,他抿着薄唇,溢出一丝冷笑,“水火不容?你看那墨轻言和江倾水火不容了吗?”
沈辞安顿时脸色难看,像是被踩中了什么尾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