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看不下去,正准备带着江倾离开,金盏就冷着脸上来了。
“把江倾交给我!”
江倾听到声音,鼻息上还带着令人颤抖的腥臭。
她脸色有些难看的想要移开沈辞安的手。
“金盏?!”
金盏旁的管家愣了一下,脸色难看,这金盏少爷真是狂妄。
竟然就这么上来了,也不怕江倾少爷误会什么。
沈辞安没让步,现在他也瞧出来了几分不对劲,沈靳修的马出意外,金盏还这么一副气势汹汹的上门。
一看就知道是谁搞的鬼!
“金家就是这样卑劣的耍手段?!”
金盏没好气的看着那捂着江倾眼睛的白大褂,他很不想承认,可是这臭医生戴着眼镜的时候确实有几分斯文败类。
让他更不爽了。
他自己戴眼镜怕是都没有面前的这个臭医生这么春风拂面的一张脸。
“你给小爷我让开!小心我搞死你!”
金盏放了狠话,脸色难看。
刚刚才恶心过,现在看着沈辞安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话音刚落,又想到了那边的沈靳修!金盏骤然想起来!对啊,自己是不是傻!
现在才是一个好机会!
他不趁着这个时机弄死沈靳修吗?!
沈靳修可是落单了!
金盏报复心一向都强,上次沈靳修那么恶整他,他正想着要怎么弄回去,眼下不就是一个天赐的机会!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复回去!
金小少爷仿佛骤然看到了什么机会,眼前一亮,他手上还有管家给他的枪,虽然他不敢在自己的地盘弄死沈靳修!
但是可以戏弄他!
金盏唇角一勾,骤然举起了枪。
江倾自然是听到了那枪械的声音,她的眸子一紧,立刻抓下了沈辞安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身子要比脑子还要快,双手大张着就在金盏面前伸开了手臂!
“金盏!你在干什么!”
金盏一愣,没想到江倾会骤然挡在面前。
“江倾,你,你让开。”
沈辞安也被金盏的架势吓了一跳。
他看着金盏,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
“金盏,你要在今天金霖少爷的婚礼这天闹事?!”
金盏脸上露出了几分恼怒,他恨极了,好半天才阴恻恻的皱起了眉头。
“不闹事就不闹事,你们至于吗?!”
金盏到底是怕伤着了江倾,小少爷脸上露出了几分气恼,最后还是恼恨的把手上的枪放了下来。
一旁的福叔松了口气。
要对付沈靳修,暗着来都行。
像金盏少爷这么冲动的明着来可不太明智。
金盏的脸色有些恼怒,也不管沈辞安的手上还拽着江倾,伸手就要把江倾抢回去。
身后有个少年要比金盏的动作更快,像是带了说不清的恼意,少年的力道很大。
顾不得会让江倾看到一身血腥气息的自己,沈靳修重重的把江倾拉到了自己这一旁。
“滚。”
金盏气坏了,一抬眼就看到少年那可怕的神色,以及浑身上下让他带着恶心的血色。
“你!”
江倾也闻到了那气味,她没有因为害怕躲开,反倒是站在了沈靳修面前,稳稳的伸手挡住了沈靳修的身子。
“金盏!你不要乱来!金霖少爷还在礼堂呢!”
江倾的目光盯着自己,甚至还有几分警告。
金盏这辈子都没这么厌恶过沈靳修,在这一刻。
他气的狠了,看着江倾,眼神还有几分说不清的委屈,“你不相信我?!”
江倾竟然害怕自己真的当着面伤害沈靳修。
该死,妈的。
他就没有一次这么憋屈过。
江倾没说话。
金盏烦躁的跺了跺脚,然后一把将手上的枪扔给了管家!
“江倾!你不准和他走,回教堂,要宣誓了!”
见到江倾没有挪动步子,他又怕江倾当真跟着沈靳修走了,又补上了一句阴恻恻的威胁,“你知道我哥的,你要是不去教堂待着……”
“福叔我们走。”
金盏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甚至还在心里面恼恨的想,凭什么江倾就肯牵着那个脏兮兮的沈靳修。
他看一眼那个少年眼底的阴狠都要吓一跳,浑身上下都是血色的脏污,可怕极了。
江倾竟然没有被臭到,也没躲开!
金盏烦的不行,一颗心都像是被人装进了叫榨汁机一样,碎的一块块的。
江倾见到金盏走了,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就要看沈靳修,却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少年还不忘捂着他的眼睛。
似乎是当真很害怕让江倾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少年冷着脸朝着沈辞安看了一眼。
沈辞安别过眼,还是把自己身上干净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了少年。
沈靳修仓促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脸。
心里反复都在想着江倾的那一双眼睛,装着水雾,又干净的一塌糊涂。
他很久以前以为江倾的那双眸子全是心机。
他真是他娘的瞎了眼。
生怕现在让那双漂亮的眸子装着他现在这么可怖的模样,少年的动作又快又利落的把自己身上的那件西装里侧擦了擦自己的脸。
等换上了沈辞安的西装外套,才有些忐忑的松开了江倾的眉眼。
江倾的那双眸子果然如同沈靳修想的那样干净澄澈,还透着几分因为被吓到的水雾。
可不管怎样都是漂亮到极致的很。
现在那瞳孔就这样清澈的印着沈靳修整个人。
“我不会吓到的。”
江倾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身侧,身侧的沈辞安的外套都没了,很显然是被那个罪魁祸首抓走了。
她垂着眉眼看了一眼少年有几分紧张的神色。
江倾已经猜到了,沈靳修这匹马,不是金盏,就是金霖搞得鬼。
她又怎么敢嫌弃他。
江倾小心翼翼的垫着脚尖,把少年眼角没擦干净的眼尾的血色擦掉。
沈靳修骤然愣住,低着头看着江倾的动作。
似乎还有些晃神。
江倾仔仔细细的用自己的白净的衣袖擦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沈辞安。
“他的手骨一定碎了,你帮我先照顾着,我得回教堂了,等会就来。”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白受伤。”
少年的桃花眸子还愣神着,才见江倾一股脑的上了金家的马车,还不忘干净利落的交代了沈辞安。
沈辞安捏着眼镜,看着江倾坚定的离开,仿佛是要给沈靳修报仇去了一样的,一时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