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喜庆的声音完全没有轰透到墨家这一头。
相反,墨老夫人的样子可完全和墨轻言不相同,她焦灼的看着自从白家生日宴回来之后,就明显有些闷闷不乐的儿子。
“我就知道少爷肯定还是对白家小姐有感情!”
管家咳嗽一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墨老夫人也跟着有些怀疑了,墨轻言自从一回来,浑身上下就和丢了魂一样。
“轻言,你还喜欢白家小姐对吧,不用找那些借口,你看你现在,要是真的喜欢,就去争取,我就知道儿子你还是一个专情的……”
“妈,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白家小姐了。”
墨轻言蹙着眉头,脸色踌躇,一副犹豫的模样。
“什么?!那你喜欢上哪家的小姐了?管家,白家生日宴上还有谁?!”
管家擦了擦冷汗,“没有几家小姐,都是少爷,这,老夫人您也知道,这白家的生日宴是绝对不会宴请小姐的,如果容貌还比白家小姐出众的,就更不会请了。”
“轻言!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你喜欢上谁了?”
墨轻言心里焦躁烦闷,一个没忍住,把心里头藏着的两个字蹦了出来。
“江倾。”
“江倾!!!完了完了,咱们墨家完了!你喜欢哪家的小姐都可以!江倾不行!你是要给我们墨家绝后吗?!”
墨老夫人的脸色扭曲,她不能接受墨轻言喜欢上一个男人。
纵然他们墨家家风开放,也不能让儿子去……
这!这怎么可以!
墨轻言没空搭理墨老夫人那已经有些难看的脸色,心里头还有一大堆的难言之隐。
江倾说那是秘密,他就得保密。
“我认真的!我喜欢江倾!”
墨轻言眼中的神情闪烁了几分,最后很是认真的看向墨老夫人。
墨老夫人原先有些奇怪,墨轻言的态度,以及江倾来之前那几天吗,墨轻言怪异的举动,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解释。
“你!你要是真去追江倾!我们墨家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我想好了。”
墨轻言的神色不变,往日来有些吊儿郎当的神态都多了几分认真,他从沙发上拿出衣服,转身就出了墨家大门。
墨老夫人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还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眸子!
“他刚刚说什么了?!不孝子!这个不孝子!”
“还不赶紧出去把少爷给我追回来!”
墨老夫人气坏了,捂着眉眼,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佣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急急忙忙的上前去追少爷。
心里愣神的想着,少爷一定是疯了!
金家的佣人忙碌的很,白家和金霖少爷订婚,可金霖少爷却不让白娇娇或者旁人给自己挑选礼服。
少年看着自己腿上的绷带,斯斯文文的让江倾给自己去挑礼服。
金盏有些哑然,没明白什么时候哥什么时候开始对江倾瞧上眼了。
“江倾!哥之前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金盏拧着眉头,在江倾拐角要进去挑选礼服的时候,一把将江倾拽进了拐角。
“我告诉你,哥肯定不会那么好心的对待你,你不要被这些糖衣炮弹给俘获了!”
他双手撑在墙上,目光急促的堵着江倾,脸色郁郁。
江倾眨了眨眸子,随后伸手拍了拍金盏的肩膀。
“我知道。”
金盏听着对面江倾轻飘飘的吐出的这三个字,气得唇角直冷笑!
“你知道?!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还来给哥挑什么礼服,你就不应该为他忙活,这是白娇娇和他的婚事,你阻拦不了就不要帮忙!”
江倾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明显有些炸毛的金盏。
她就不明白了,这兄弟俩的脾气这么迥异。
平时金盏还能这么维护他哥。
可金盏一口一个让自己小心他哥,自己却完全不对金霖设防。
她从金霖那里知道,上次的车祸意外也是他做的,那就意味着,他这个哥哥根本没有半点把金盏放在眼里。
要是真的放在眼里,那上次的意外一个不好就会让金盏……
江倾拧着眉头,反手按在炸毛的小少爷额头前。
“金盏,要防备的人,应该是你。”
小少爷原先要炸毛的,他本该指责江倾算什么东西,哪有资格触碰他。
可他的耳尖烫了又烫,一口气没骂出来。
他瞪着被自己围起来的江倾,“你说的对,我应该要防备你!”
金盏看着江倾脸上那缕漂亮的眉眼微微拧着,就连唇角都带着几分担忧。
金盏这辈子最厌恶就是这种模样,他觉得这些人伪善。
可江倾做出这幅表情他却半点都不讨厌,甚至还觉得心里头有些情绪交错的厉害,他的心头跳了跳,有些恼恨的看着江倾这张眉眼。
“你什么意思。”
他伸手就想把这张担忧的表情弄开,可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轮椅的声响。
江倾只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她觉得金盏就像是个傻白甜,还是一个被大家族宠坏了的不知世事的傻白甜。
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劲的维护自己的哥哥。
她一听到那声响,就能想到这对兄弟俩,要是看到对方和自己在一块心里头会想到什么玩意。
江倾咳嗽一声,反手就把金盏推到了身后。
管家撑着伞,伞下是一身黑衣的病恹恹少年,金霖讨厌狠了阳光,平日里没什么意外,都不会让阳光触碰到少年的身体。
所以第一次金霖和江倾见面的时候。
金霖出口让江倾带自己去散散步,才会那么让医生们哑然,让佣人目瞪口呆。
伞下的少年此刻微微抬了抬眉眼,这才看到江倾,以及江倾身后,被江倾藏着的金盏。
他的薄唇微微勾了勾,却是咳嗽了好几声。
“江倾,过来把,替我挑一身礼服。”
那口气就压根像是没看到江倾身后的金盏一样。
江倾在心里头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就听到金盏闷闷的道。
“哥,我来帮你挑就好了,你怎么能相信江倾的眼光?”
少年周身的气场都像是瞬间变了,他阴沉的抬起唇角,“金盏,我不是让你不许来打扰江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