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的脸上有些懊恼。
他压着唇角,脸色清白交接,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
金霖没把金盏这装出来的懊恼当回事,反倒是朝着江倾招了招手。
“哥!你……”
金盏还要说什么,在眼见着少年抬眼,伸手勾住了江倾的手的时候,全都失了声。
不仅是金盏,就连旁边撑着伞的福叔都差点把伞给抖没了!
“少,少爷,您,您不是……”
福叔的脸色顿了顿,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他想说少爷不是最讨厌别人的触碰了!怎么今天就像是变了个人,又是主动去勾江倾的手心,又是让江倾给他选礼服。
“不是什么?”
少年紧抓着江倾的手,抬眸看了一眼江倾乖顺的眉眼,唇角懒散的勾了勾。
“没什么。”
管家擦了擦汗,把话咽了下去。
金霖脑海中有千万个弄死人的想法,但是现在,没有一个能够表达他有多么喜欢江倾的念头。
这个念头还在像是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他先前恨不得弄死江倾,现在就像是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
少年伸手捏着江倾的手,只觉得手心的触感好极了。
胜过他先前接触过的一切。
再一抬眼,就能够看到江倾那因为紧张,而强行压着的唇角,眉眼虽然都是强装出来的乖顺,可落在金霖眼中,就更多了几分喜欢。
他讨厌别人这么装乖。
面前的江倾除外。
他现在就像是捏着别人的生命线,然后强逼着人乖顺的服从自己一般,这种能够掌控的权利带着变态的征服感,少年眉心的快意就更甚了。
管家推着金霖少爷进了所属的私人商场,心里直纳闷,要说这种事情,之前金霖少爷都是草草的让人送来高定的礼服。
随便穿一套便完了。
可今天金霖少爷就怪了。
他怎么还亲自来。
服务生显然也没有想到少爷会亲自来,脸上都带着惊喜的笑意。
“金霖少爷!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您今天要什么样式的……”
要能够讨好金霖少爷,打赏可要比其他的客人多上几十倍!
“江倾,还不快点去挑。”
金盏原先很反对江倾来替他哥挑选,可是他站在后面跟了一路,也看了一路他哥修长的手指紧抓着江倾的手心。
鬼晓得,他看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也不见得他哥松手!
疯了!
现在金盏恨不得自己上去一把扯开他们两个的手。
尤其是江倾,他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江倾一定没有听进去!
要是听进去了,他娘的怎么还会这么和金霖牵着。
江倾想的却全然不一样,她应付金盏就像是在应付一个炸毛的金贵大少爷,但是应付金霖就像是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猛兽。
一个不注意,这猛兽就会咬人。
江倾擦了擦汗,只要一想到金霖啥都能干出来,她就只好乖巧安静的充当一个工具人。
要牵手就牵手,要挑衣服就挑衣服。
她完全没有意见,只要这位爷不生气就好。
所以伺候这两个祖宗,江倾烦透了,她刚要松开手,就被少年拧着眉头拽紧了。
“就站在这儿挑。”
“不用过去。”
金霖微微瞥着眉眼,病恹恹的眸子里头没有半点笑意。
服务生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被少年牵着的江倾少爷。
这两人都长着一副极好的相貌,落在眼中就是让人很难不去注意的惊艳。
“少爷,这么敷衍,白家人会……”
“不会怎么样。”
金霖冷冰冰的睨了一眼管家,让他闭上嘴。
管家咳嗽了一声,低头应了一句是。
金盏看着江倾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心里烦透了。
“你还不快点选。”
金盏站在江倾身旁,低垂着眉眼瞧着江倾的手心,心头不知道在该死的郁闷什么。
最后,身体行动要比大脑更快的,金盏一手握住了江倾的另一只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恼恨。
金盏握上之后,才在心里头闷闷的告诉自己。
这可是全都为了自己哥哥。
他不能让哥哥被江倾蛊惑了。
江倾最擅长蛊惑别人了,就连他都差点也要……
金盏握上之后,眉眼都忍不住的跳了跳。
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倾的手心。
娘的,他当初在赛马场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蝴蝶蜜蜂围着江倾嗡嗡叫,自己握上了之后才明白。
江倾的皮肤太过于滑嫩,一点都不像是男生的皮肤,非但没有半点粗糙,甚至还细嫩顺滑的厉害。
金盏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就被江倾愕然的扯开。
江倾蹙着眉头看着金盏,一副愣神的样子。
“金盏,你在做什么?!我要挑礼服?”
金盏被江倾松开手之后,刚刚断掉的半条神经才又窜了回来,他磕磕巴巴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着江倾,“我,我只是……”
他磕磕巴巴的话都没说完。
就见自己的哥哥偏了偏头,阴沈的目光低垂,声音沙哑,“金盏,不用太靠近江倾。”
“还有,你今天不用来的。”
金盏的心情就在这瞬间像是掉到了极点一样,这话就像是在说,你不用来搅和他和江倾。
金盏看着江倾,那眼神活像是看着什么负心汉一样。
他想问,凭什么金霖能牵着,自己不能牵。
好在理智让金盏把那话憋了回去。
他沉闷闷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气狠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江倾都能来,我凭什么不能来?”
金霖没搭理金盏的小性子,抬手让服务生把江倾选好的礼服送上来,随后又让佣人把诸多戒指样式递到江倾面前。
这回轮到江倾哑然了,她蹙眉的看向金霖,“这个,不需要让白小姐挑选吗?”
“福叔,让江倾戴上,全都戴上,挑一个款式最好看的。”
少年偏着头,视线轻轻浅浅的落在江倾的手指上。
金盏试图说服自己的问出声,“哥,你是想让江倾试戒指,所以才牵着……”
金霖咳嗽了好些声,视线半真半假的落在江倾戴上戒指的手上,声音有些模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