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倾以为的,少年直接就回去了截然不同的是,沈靳修直接从江倾窗外离开之后,进了金家庄园的一个走廊。
沈靳修信步闲庭的就仿佛这庄园是自家后花园一样利索。
而前头,管家正低眉顺眼的推着金霖少爷的轮椅,不时,空气之中还能够听到几声咳嗽,那拼命咳嗽的样子仿佛快要把命都要咳出来了。
少年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金家大少爷便是这种模样,下一秒就能够差一点驾鹤西去的人。
可他刚刚才黑了走廊的监控,江倾还在房间里头,那个坐轮椅的病恹子就心机深沉的在外头了。
这样心机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单纯久病的人。
甚至,连金霖是不是真的残疾,双腿有病他都怀疑的很。
少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顽劣,手摸到了枪,他眯眼瞅着那轮椅上的废物。
听说,人在受到惊吓的第一时间的反应,最真实了。
他不知道这位金霖少爷是不是也是这样,如果是这样才好玩一些。
那就让他看看,这位传说中的久病少爷,双腿到底是不是装的残疾。
金霖少爷原先正和管家部署着后头的计划,蓦地,他闻到了空中传来了一些硝烟的气味!
本就对气味敏感的人,当下变了脸色,他刚要说话,就听到空中传来一声极其犀利的声响!
紧跟着就是一声子弹入腿!血色往外蔓延!他甚至都来不及回头!
那痛让人骤然就白了脸色!
管家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少爷冷下了脸色,阴恻恻着一张眉眼,那张脸都快要比纸还要白!有大片的血从少爷的腿上洄洄的往外流着!
“少爷!金霖少爷!来人啊!少爷中枪了!”
金霖的手青筋暴起,抱着最后的一点力气,他猛地转身去看身后!身后的走廊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持枪的杀手。
“追!去给我追!哪来的疯子!”
金霖惨白着脸伸手去按住自己正在流血的腿,拼命的给自己止血!那脸上的青筋已经到了一种可怖的情况,“去给我找医生!快点!”
管家慌不择路的去喊佣人!让佣人赶紧去找医生,心里头慌得厉害!
到底是哪个神通广大的!
这可还是他们的庄子!竟然就已经有人把眼线落到了金家少爷身上!
一定是个疯子!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我这就马上去找人去查监控!少爷您清醒一些。”
那枪打中了金霖的大动脉,大块大块的冷汗从金霖的额头流下,就这样,少年却还能第一时间按住自己的腿,还记得先给自己止血。
他脑子里面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有人蓄意报复!
可想了半天,他这次出来,第一个要害的就是江倾!
难不成就是江倾特地找了杀手来埋伏他的?!
这个可能一下子就在金霖的心里头埋下伏笔。
他把唇都咬的青紫,自己不可能伤在这种地方!
等这件事情过后!
他要查!
把伤他的人剥皮抽筋!剁了搅碎喂鳄鱼都不够他泄愤!
被金霖狠狠的骂了上万遍的沈靳修远远的瞧了几眼,便有些无趣的收了枪。
不是装的。
真是个瘸子。
多么无趣,而且还是个惜命的瘸子。
少年的眉眼冷淡,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绷带,仿佛是在隔着绷带,触摸江倾的皮肤一般。
他看了几眼,唇角便勾了勾,好半天,少年抿了抿唇,想起了第二天要去给江倾上药。
他玩似敛下眉眼,一点都没再想刚刚金霖少爷的事情。
在沈靳修眼里,伤了金霖一条腿,压根没有江倾身上的小伤口重要。
所以这件事情的发酵和金家会怎么样,沈靳修全都抛诸脑后了。
今晚上注定不大太平。
金霖的伤口流血过重,就连医生一个个全都头皮发麻的调动血库努力的给这位大少爷输血。
金霖被紧急送到附近的大医院,连夜处理子弹。
江倾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第二天,金老爷子用蛮不在乎的口气提了一句,去看看金霖这小子的伤势。
江倾这才知道,昨天晚上,金霖中枪了。
墨轻言跟在后台,紧巴巴的扯了下自己的衣服,咳嗽了一声,心里有些埋怨。
怎么这些人全都要赶着生病一样,自己早上好不容易把自己捂生病了,然后又有人要和自己抢江倾一样的,硬生生拖到他发烧都好了。
现在自己发烧没了,那个坐轮椅的,好端端的中了什么枪?!
什么狗屁玩意。
“江倾,你,你等会进去,别太关心他,都有医生看着呢,死不了。”
墨轻言皱着眉头,不太愉快。
江倾抽了抽嘴角,还好金盏不在旁边,否则听了这话得跳起来!
金盏少爷一知道这件事情,就眼巴巴的在医院的手术室外头坐了一晚上,等到手术结束,才红着眼在病房靠着休息。
心里头更是恨不得的把自己打了好几个巴掌。
昨天晚上他差一点就要相信真的是金霖哥在回程的车上了,因为江倾说的那个咳嗽声,让他几乎都要产生一点怀疑。
可今天一看到躺在病床上,原本就病恹恹的大哥,现在更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当时就悔死了。
自己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够怀疑他的大哥!
“哥!你还好把,等我找出来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东西打伤你,我一定弄死他!”
金盏气的半死,说起话都带着咬牙切齿。
从外头进来的江倾有些心虚。
她进来之前,就听到管家像是抱怨的对着他们说。
“您是不知道,江倾少爷,我当时就在少爷旁边,那个时候还是深夜,噢,就是少爷可能刚从您房间出来不久!那枪声啊!悄无声息!少爷就那么中枪了!”
江倾的脸色更难看了。
墨轻言在旁边冷嘲,“那说不定是你们少爷的什么仇人也说不定,少吓唬江倾。”
“墨少,您怎么不相信我呢!那人真是悄无声息,就连后来,去查监控,都被人破坏了,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江倾的唇角压得更低,心头更心虚了。
她好像猜出来,是哪个混蛋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