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刚出教堂,就看到金家的佣人不由分说,就要按住沈靳修。
江家的老爷子还算清醒,没有喝的昏过头去,眼见着那些金家的人朝着沈靳修而去,立刻就变了脸色。
“你们干什么呢!”
金家的管家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几分笑意分明就没有到达眼底。
“江老爷子,想必您还不知道把,您家少爷可是在今天我们大少爷成婚的日子犯了血腥,您恐怕还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把。”
“沈靳修少爷可是把我们老爷特地从欧洲空运来的骏马恶意杀死了,您也知道,我们老爷也是非常相信风水的,更遑论那匹马不要说有多尊贵了。”
江老爷子的脸色煞白,他没看沈靳修,却是看了站在沈靳修旁边的沈辞安。
“他说的是真的吗?”
沈辞安下意识的托了托眼镜,他看向管家的脸色已经全然没有了和善。
“我不觉得那匹马有多么尊贵,还有,这是金家的赛马场吗?不见得把?”
江老爷子自觉找回了点场子。
他跟着附和。
“是啊,这可不是金家的赛马场。”
要是江老夫人在这里恐怕会被这沈靳修气死,可惜江老夫人现在不在。
江老爷子又是个偏心的狠人。
这边管家还在和江老爷子冷笑的对峙。
那边,金盏已经急迫的一把拽住了江倾的袖子。
“江倾!你等等!”
小少爷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急迫过,甚至生怕江倾就这么扭头就走。
“你,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别看我讨厌死沈靳修那个臭小子,可我不会这么干的。”
金盏的身子都僵在原地,唇角都带着几分紧张。
“我知道沈靳修那个臭小子很讨厌,可我没有那么心狠。”
江倾甩开了金盏的手,脸上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让人分辨不出是生气还是恼恨。
“是吗?”
江倾拧着一边的眉头,其实心中也有了底。
金盏的性格比较冲,就算是真的想要对沈靳修做什么,恐怕也是明着来,绝不会选择暗戳戳的安排。
怎么看,都像是金霖少爷干的。
江倾生气的点偏偏还不只是只有这一点。
还有先前,那个病恹恹的病弱少年拽着她的袖子,还不忘信誓旦旦的开口说道只要她听话,他就不动他。
不动个鬼!
这次在马上下药,江倾都差点没命。
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针对自己。
眼瞧着江倾柳叶一样的眉宇还在狠狠地拧着,仿佛从头到尾都没有要选择相信自己一样,金小少爷有点急了。
他一个激动,双手狠狠地抓着江倾纤细的手腕,就差把自己整个人都送到了江倾面前。
“你信我啊!不然,不然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江倾!你!老子看上去像是会害你的吗?!”
小少爷急哭的样子有几分委屈,和江倾记忆里面狠戾的模样有些差别。
她愣了一下,随即才微微蹙着眉头,伸手,重重的狠掐了一把面前的金盏。
“真的?那你知道内情把。”
金盏生怕江倾把自己和他那个凶神恶煞的哥哥沦为一提,此时也不怕疼了,抿着唇,“什么内情的,我不知道!你放心,要是我哥真对你干什么,我我……”
金盏本来想要学着那些媒体上的人信誓旦旦的发誓。
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一想到他哥,他就一口气提不上来。
“我也不能干什么。”
金盏被逼的手心发汗。
江倾也不是那种想要让金盏为难的人,看到金盏这个反应,才算确定了。
金盏不知道,这件事情恐怕都是金霖少爷一个人策划的。
“嗯。”
江倾伸手要松开金盏扒拉着自己手的动作。
金盏又不高兴了,他眼热的瞧着江倾的那张脸蛋,“你还生气吗?嗯?你真的没有受伤?”
“刚刚我哥那个禽兽在,我得防着,我再检查一下。”
金盏絮絮叨叨完,不放心的伸手捧着江倾的脸瞧。
江倾本来心里头还有一点残存的怒气。
都被金盏的动作惹没气了。
她噗的一声,笑了。
金小少爷本来是认认真真的要检查, 被江倾这一笑,晃了晃眼。
他呆愣愣的看着江倾。
江倾的脸对他来说是有几分女气,可那女气又透着一股子清澈,加上江倾从小都是被捧着长大,皮肤不仅白皙又香香软软的,那唇色就像是冬日里的野红玫瑰。
再加上江倾的唇形也漂亮,唇红齿白,上边还有晶莹剔透的唇珠悬着,骤然笑起来的刹那,金小少爷就这么听着自己的心跳不听话的跳了起来。
他呆呆的看了看,差点没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手才刚刚捧着,就觉得手上的触感好的出奇。
“没有受伤,不用检查了。”
“沈靳修倒是……他估计把伤都给挡下了。”
江倾才解释完,就想起来,自己说要给沈靳修报仇,现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来了。
她蹙着眉头,第一次起了反抗的心思。
“白家小姐这次婚宴,没有请墨家人吗?”
金盏发呆了两次,等看到江倾敛下了笑意,才意识到江倾又提了沈靳修。
金家小少爷才骤然生起的那一丁点心动,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尖尖,他眼瞧着自己心中对沈靳修的不满又多了一分。
上一次是因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绑了自己。
这一次。
金盏死死的咬着下唇。
江倾和沈靳修关系好的让他不爽。
哪哪都不爽。
鬼晓得江倾为什么需要和沈靳修关系好?!
“墨家请了,人家压根不来。”
“江倾你也知道,白家和墨家之前可是定了婚约的。”
金盏又气又恼的补了两句,又忍不住了,他眼巴巴的揪着江倾的衣角。
“江倾,不是我说,为什么你和沈靳修的关系会好?”
“就,就举个例子,如果是你,你和我哥,也会变成那样吗?”
金小少爷有点偏执的抓着,脸上的神色说不上好看还是难看。
反倒像是虚心求教。
“也许可能是……他需要我暖床。”
江倾后头的声音飘渺不定,有些虚。
虚的金盏根本听得有几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