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沈辞安就恋恋不舍到眼珠子都黏到门框上了。】
江倾一激灵,回头看向被自己冷落的沈靳修。
少年的神情清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视线像是幼犬一般追随着江倾。
沈靳修没提防江倾忽然看过来,那毫无防备的视线就和江倾的撞在一块。
自从踏入沈家,沈靳修就老能瞧着江倾的一双眸子,像是澄澈的小鹿在自己面前晃悠,愣谁被这样的眸子对视都会有种被人一眼看到底的恼恨感。
沈靳修这人偏就该死的在意,他率先扭开了视线,一只手在床的另一侧已经狠狠的掐进了手心。
【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叫你不分男女整日乱勾引人。】
江倾身子一顿,趁着沈靳修不注意,用眸子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他。
这人的脑壳构造到底是什么组成的,江倾恨不得敲开来瞧瞧。
“我渴了。”
空气安安静静的,却只听少年心安理得的开始使唤起她来的声音。
江倾收回恼怒,正儿八经的扭头给这位祖宗倒水。
水杯一接,杯壁刚触碰到沈靳修的薄唇半分——
“烫了。”
江倾一愣,信以为真去换了杯水,又殷勤的重新递到沈靳修跟前。
“冷了。”
少年的桃花眼眨也未眨,面不改色,口气冷冽。
江倾挑了挑眉,这回再献上水,水温亲测不冷不热,端的那叫一个刚刚好。
沈靳修定定的瞥了一眼递过来的水杯,江倾的手指修长白皙,无端端让他想起了握着这双手的感受。
唇珠一抿,沈靳修强压下渴意,冷冷的吐出字句,“不想喝水了。”
沈靳修这一遭纯粹就为了戏弄江倾,寻常子弟哪肯这么就和玩物似的被自己使唤的团团转。
必定气急败坏之下就开始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届时他再挑唆两句,肯定能看出对方真正所图。
【气急败坏最好,比这张该死的虚伪做作的溜须拍马好多了。】
江倾小手一紧,气急败坏的想,不就是拍马屁吗!
她啪的把水杯捶到桌上。
沈靳修早有预料的挑起眼帘,冷讽的想着,【江倾,你终于是藏不住了。】
却见江倾主动至极的拖着笨拙的身躯,自作多情的撑在了床上,“沈靳修,你放心,你受着伤,往后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哥哥我都替你去办!”
豪言壮志,胸有成竹。
江倾那叫一个自信满满,就她刚刚那番宣言,那十个有九个反派都得给她妥妥的拿下。
何况一个小小男主,那肯定得是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就听沈靳修变了调的声音,比气急败坏还要多几分愤怒和恼恨,“把手拿开!”
不应该啊。
江倾愣愣的抬头瞧,鼻尖差点撞上沈靳修,对面少年刚刚清冷的神色浑然不见,呼吸乱了频调,眼神还饱含怒气,眼尾的红愈发夺目。
江倾连忙低头去看自己撑着的地方。
好死不死!
她撑到了沈靳修的命根子中间。
江倾后知后觉的蹭的跳起来,一双手摆的堪比擂鼓,她满脸都写着强烈的自证清白四个大字。
“不不不不是,沈靳修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才……对对对对不起……”
江倾磕磕巴巴说完了一番话,就见沈靳修更是冷面三分的扯过被子,冷冰冰的覆在了自己身前。
那双桃花眼更阴沉不定了!
江倾急得脸上冷汗都下来了,她讪讪的看着沈靳修,“沈,沈靳修,你那个……嗯……没事吧?”
沈靳修的脸色更难看了!
江倾更诚惶诚恐了,“啊,不会那个,坏了吧?”
回答她的是沈靳修阴测测,口吻不明的冷声。
“坏了难不成江小少爷要拿自己的赔?”
江倾一愣,没反应过来,联想到面前的男主有嗜好标本的前科,要真坏了他这话就是要拿自己的做标本。
可惜他失算了!
她江小少没有!
刚要把江倾得意的扭会腰,门外就是急促的一声命令。
“给我把门打开!”
那声音,赫然就是她的大姐姐,关着沈靳修的罪魁祸首,江名优。
这下江倾也顾不得去看身后沈靳修什么表情,她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态隔着门有些紧张。
“名优姐姐,你要干什么呀。”
门应声打开,门口还站着身穿西服的江名优,可见是从公司赶回来的。
没料到江倾也在房间,江名优先是一愣,继而收起了满脸怒气转为一副和蔼的笑意。
“倾儿,你在这儿干什么,听话,先出去。”
江倾打死也不信她这个大姐姐能和沈靳修好好相处。
“名优姐姐,要出去,我和你一块出去。”
江倾摆明了态度,一张脸猫儿一样的倔强。
江名优被噎的皱了眉头,索性也不装了,冷笑一声对着床上的沈靳修。
“你到底给我弟弟下了什么蒙汗药,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江倾挡在沈靳修跟前,杜绝了两人视线交汇,也同样杜绝了沈靳修的视线。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干嘛呢,你昏头了,要真是沈靳修出个什么意外,爸非饶不了你。”
江名优听到这句,冷哼了一声。
江倾继续再接再厉,巴着江名优的胳膊开始晃荡,“姐姐,你就不要再凶巴巴的了,整天臭着脸会老的……”
江倾声音软乎乎的,求情的时候也分外卖力。
江名优别的不吃,就吃江倾这一套,一对上自家弟弟这张委屈的脸,她就觉得什么野种不野种的可以抛之脑后。
“哼,以后有的你受的。”
门口的余香目瞪口呆,就这么看着怒气冲冲赶回来的大小姐,三言两语被自己的弟弟劝了回去。
江倾巴着江名优的胳膊,极尽全力缠着自己的姐姐,背后沈靳修的声音听着阴测测的。
让她后脑勺都有些发凉。
【打一巴掌扔颗糖,江小少爷可真是无所不用极其,和江名优联手唱红脸关公么……】
江倾:我拳头硬了。
沈靳修的这幅身体原就有旧伤,现在伤上加伤,皮肉虽然被沈辞安处理过了,却仍旧有些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