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倾和墨轻言什么关系!这一点也恰好是沈靳修独独想不通的。
墨轻言和江倾之间,还能有什么别的渊源。
要说之前,那只有一次,他算计了江倾,把江倾交给墨轻言那一次!
后头还有什么渊源?!
能让这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又聚到了一块,甚至江倾还宁愿去墨家也不愿意回江家!
沈靳修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脏就猛然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样,很是不自在。
少年阴沈着脸,握着缰绳的动作都禁不住用上了极大的力道,像是要一次性狠狠地握住什么一样。
墨轻言的脸色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余光也在轻飘飘的瞄向江倾,江倾会怎么回答。
房东,雇主,还是……
“情敌,我们是情敌。”
江倾挠了挠头,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把这话说了出来。
她之前没有告诉陆南归,纯粹是因为害怕陆家担心,现在被陆南归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渣男。
怎么就没想到要告诉陆南归呢。
陆南归从鼻腔里面轻轻的哼了一声,他牵着马走到了江倾跟前,“你怎么不告诉我,甚至你还瞒着我,你怎么会和一个情敌在一块。”
江倾讪讪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害怕你担心嘛。”
站在一边原本正竖着耳朵听的墨轻言,那张野性的脸蛋黑成了一块,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甚至有些郁气!
他收留她,他还给她吃,给她喝,甚至!他还替她隐瞒秘密!
到头来换来一句!
他们是情敌!
“砰——”
墨轻言听得脸色都变了,一脚就把刚刚江倾喝过的矿泉水踹到了角落,脸上黑沉着吓人一样的可怕。
“江倾!跟老子走!”
“啊?!”
江倾莫名其妙的盯着那被墨轻言踹走的可怜矿泉水瓶子,对啊,他们现在明面上的关系可不就是情敌嘛?!
这个人到底是在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气啊。
有够离谱的。
陆南归被江倾这么一安抚,脸上顿时平缓了许多。
看样子,那叫墨轻言的也不算什么嘛,起码,江倾嘴上说的,那不过就是一个情敌而已!
“你怎么这么使唤江倾,哪怕,哪怕江倾现在不是江家的少爷了,那也不是你墨家能够欺负的了的!江倾也是我们陆家罩着的!”
墨轻言气笑了,他的缰绳紧了紧,脸上带了一抹嘲讽,“陆家?你一个头发都没长齐的小少爷说什么罩着江倾,我告诉你,老子现在才是养着江倾的人,你给我一边去!江倾,我们走!”
陆南归瞬间被这句话激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他猛地看向江倾,“怎么,你现在难不成是住在墨家?!”
江倾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尴尬。
她的秘密被墨轻言当做把柄一样的威胁,她就算不想要住在墨家都不行。
这个墨轻言的行事,虽然疯,但是确实很致命。
就像现在。
哪怕陆南归都气成这样了,江倾都不敢说自己不是住在墨家的。
她的把柄可是被墨轻言拿捏的死死的。
该死。
还不等江倾回答,墨轻言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要再加一把火,甚至脸上的表情带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挑衅。
“怎么?哎哟,陆少,你不是和江倾关系最好的吗?!怎么连江倾现在是不是住在墨家这一点都不知道?!啧,真是搞笑。”
这一声嘲讽简直就是拿捏准了陆南归的点。
他气得七窍生烟,还要顶着那小少爷的求知脸蛋看向江倾。
“他说的是真的?!”
江倾有些讪讪的移开了视线,这种可怕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有一种自己在火葬场的感觉,而且这陆南归小少爷为什么要用那么弃妇一样幽怨的声音来控诉。
“额,我现在确实,住在墨家。”
墨轻言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讥讽更鲜艳了,“瞅瞅,江倾,不要再和这些人叙旧了,要说罩着,那怎么说现在罩着你的,可是我呢。”
陆南归的脸色不说难看,可要说失落可是明晃晃的非常显眼。
“江倾,要说罩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找我和傅铭城呢,我们都可以帮你,你为什么要找墨轻言,你刚刚不是亲口说,你和他是情敌吗?!”
江倾支支吾吾,这下答不出来了。
她总不能说,她的马甲一个不小心,掉到了墨轻言的眼皮子底下。
墨轻言像是威胁的看了一眼江倾,警告江倾不要乱说话之后,他才冷冷的开了口。
“情敌嘛,相亲相爱不可以吗?要你管!”
他说着一把牵起了江倾的马的缰绳,直接就把江倾牵了出去。
就连墨家的管家都看傻了眼。
那可是他们金枝玉叶的大少爷啊!
平时这种卑贱的动作和伺候人的事情!墨少可是只要下人一个做不好,就会耍眼色的那种,甚至严重点还要让人去惩罚!
可是今天!
这可是头一回啊!
墨大少爷竟然破天荒的愿意像是一个下人一样牵着江倾的缰绳。
管家的眼睛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该不会是墨少被夺舍了吧!
天呐!
离谱!
“你!你!墨家真是岂有此理!”
陆南归气得踢了一脚马肚,整个人气得差点没忍住上去和墨家打起来。
落在陆南归后面的沈靳修淡淡的看了一眼被墨轻言牵走的江倾,眼神逐渐深沉。
江倾,和墨轻言之间。
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
不,不对,不可能的,江倾身上肯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那就是墨轻言,一定是他,威胁了江倾什么。
再说,他先前从未细数过。
今天一看,确实,江倾身边的苍蝇。
太多了一些。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说罩着江倾。
坐在马上的沈靳修的眼神愈发阴沉,乃至握着缰绳的手都快要掐进皮肉里。
“少爷,您的手又受伤了。”
下人心惊肉跳的提醒了一声。
沈靳修的视线才漫不经心的落到了那手上,自上次在江家大门后,他每想起江倾一次,就惩罚性的把伤口再重新扯开。
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到不相关的人。
于是那修长的手上,掌心的伤口就在结痂,流血,结痂之中反复,那伤口也就诡异的到现在也迟迟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