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盯着门口的位置,看了好半天。
生怕金霖到时候又回来了。
这位金家的大少爷真是神出鬼没,让人害怕的很。
江倾的心头还没有刚刚舒缓下来,身后的风就朝着她的后背凉飕飕的吹着。
她猛地转身回头看。
窗子她刚刚明明关了?
江倾再定睛一看,窗户外面的树上,清冷的少年垂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正靠着树干,斜斜的睨着江倾。
“沈靳修!”
少年伸手覆在窗沿边,修长的手指有些灵活的打开窗户,那双眸子里头藏着一抹沉郁的冷色,他压着唇角,声音喑哑里头透着一股子沙沙的声线。
“那个坐轮椅的,又是什么东西。”
他直截了当,整个人从窗外进来,似乎这个动作做多了,翻窗都娴熟许多。
江倾火速的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咳嗽了一声,“是金家的大少爷,那位大少爷身体不好。”
言下之意是让自己不要去招惹他。
沈靳修心里冷讽一声,目光落到江倾的脸上。
少年直截了当的坐在床沿边,伸手把自己的手摊开,语气理所应当的厉害,“我的手伤没好。”
江倾额头跳了跳,“沈靳修,我记得沈辞安那个时候可是和你一块回去了,你找谁不好?”
沈靳修又往床沿里面挪了一点,桃花眼底有些焦躁的冷意。
他原以为自己回到江家,拿着那个江老夫人的应允去公司,自己的情绪就能稳定下来,起码脑海绝不会在残存江倾的影像。
可一到晚上,就算是磕了安眠药也不能瞒自己多久。
他本来就是随心所欲的性子,索性一把掐了沈辞安递上来的安眠药,上来就直截了当的来找江倾。
少年心事本来就说变就变。
他刚坐在树边,风声冷簌簌的吹在两边,就着这高度,一眼看到了墨轻言躬身着,弯腰俯身小心翼翼的抱着江倾。
他先前见过墨轻言怎么对待白娇娇的,最多便是隔着距离,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多大变化。
可和墨轻言对待的江倾的全然不一样。
墨轻言抱着江倾的时候,神情眉眼之间都带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碰坏了,那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倾是他的宝贝。
少年看着,那俊美的眉梢都跟着往下掩了掩,几乎是有些疯狂的心头生了恼火。
墨轻言不该出现在这里!
白天不是同车子一块滚回去了。
现在在这儿是怎么回事,难道江倾宁愿那个姓墨的在这儿陪着,也不愿意看到自己。
少年的手心都因为恼火掐红了,按理说,他早应该他娘的闯进去了。
还管他们干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靳修迟迟没动,就这么冷着眉眼,盯着江倾和墨轻言。
看着墨轻言半跪在江倾面前,灯影朦胧,少年望着江倾泛着粉色的脸颊,心绪像是坠在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面一样。
浑身上下每一块都在叫嚣着不舒服。
他就这么强迫着自己冷着脸硬生生的等到墨轻言红着脸滚出了江倾的房间。
原以为墨轻言都走了,江倾的房间也不应该再出现别的东西。
那个推轮椅的少年又重新让沈靳修的桃花眼危险的眯了眯。
好啊,走了一个,又有一个。
看样子,离了自己,江倾的日子真是过得风声水起。
就那一个病的快死人的清灰脸的家伙。
也温声细语的在江倾的房间里面同江倾说了好一会儿话。
沈靳修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最后等着人走了,还见着江倾状似不舍的对着那门板看。
少年气狠了,脸上的神色反倒是带着恼人的笑,那三分凉薄的笑意,让那桃花眼看着愈发的漂亮。
就这样,江倾也瞧不出来沈靳修在生气。
她还在讪讪的笑着,往后退了退,“你的伤口有沈辞安照顾,不需要特地来找我,沈靳修,这里还是金家的地盘……”
沈靳修光听,唇角的笑意就愈发的凉薄。
最后已经是冷到了极致,偏生江倾在某个方面,那警惕性就少得可怜。
特别是面对少年那漂亮的笑意,江倾晃了晃神,差一点就以为少年是在引诱自己。
江倾压了压心头的想法。
垂下眉眼想着,她先前知道沈靳修好看,可是每次瞧到沈靳修这笑起来的皮相,还是忍不住感慨。
这世界上怎么就是有人这么得上帝的偏爱。
这沈靳修就是头一个。
不仅让人晃神的漂亮,甚至笑一个她就大脑发昏。
“是吗,金家的地盘。”
少年无所谓的沈笑了一声,江倾莫名其妙的觉得那笑声有些阴恻恻的。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沈靳修还说着手上有伤口呢,这回就长手一伸,冷着脸把江倾拽了过来。
“金家的地盘!白天才刻意轰走了江家人,你留下一个墨轻言干什么?”
他眯着眉眼,那条桃花眼此时逼出来的威慑力都添了几分,活像是带了狠毒的刀子,让人心头一紧!连带着吐露出来的字眼都带着冷意。
“沈靳修,墨轻言不是我留下来的,他,他早上发烧了。”
江倾皱着眉头,手下意识的揉着肚子,被沈靳修这么一拽。
刚刚被金盏打了一拳的小地方又开始隐隐发痛了起来,她咬着唇,气的半死。
又把金盏骂了一遍。
沈靳修的手一用力,就发现面前的江倾的眉眼不对劲,他沉下眉眼,却没有松开手。
而是一把掀开了江倾覆在肚子上的手!“怎么回事。”
少年的口气温凉,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冷意。
江倾瞪大眸子,咳嗽一声,要拂开沈靳修的手,少年却沉下眉眼,一把拽住江倾的手,顺带着强硬的掀开了那层外衣。
江倾的腰身向来就细,约莫巴掌大小的腰身,又白皙又纤瘦,原先是极好看的腰身,偏偏在鱼线附近,多了一个青青紫紫的小痕迹。
江倾原本就紧张,当下更是紧张,只觉得沈靳修握着她腰上的手都温热的像是带了火炉一样,偏偏少年的视线就像是冬日里面的冰块,刺的她浑身冰冷。
“你和墨轻言,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