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刚刚那么不遗余力的护着金盏,完全是因为前几天,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金霖少爷受伤,她愧疚的很。
要是让金盏也受伤,那么好的金家老爷子她可担待不起。
“金霖少爷有说,他找我干什么吗?”
江倾有些忐忑,就连说话的时候眉间都拧着紧张。
佣人低眉顺眼,“是金盏的事情。”
江倾屏住唇,咳嗽了一声,脸色更紧张了。
果然是因为刚刚金盏的事情。
还好自己刚刚护了金盏,这要是没护,更难和金霖少爷交代了。
江倾蹙着眉头,跟着佣人走到了前厅。
金霖少爷原先在大厅,可因为周遭窥探的视线实在是太多,都是一些别家的少爷似是而非的试探。
金霖厌烦的厉害,身子骨又不喜欢这群人放肆的打量,最后傲慢的让管家单独带他去了僻静的前厅。
而白家老夫人和老爷教训过了白娇娇,这才紧赶慢赶的到了前厅,一上来就是讨好的笑,“金大少爷,娇娇她平时啊,很端庄的,今天是一时失态。”
金霖很早就让自己的人去打听了一遍江倾的喜好。
也包括,知道江倾和白娇娇曾经的那段婚事。
他刚刚远远的望了一眼,就看到了白家的小姐,长的娇娇柔柔,可那眉眼他却不大喜欢。
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这便更有趣了,这样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听管家收集到的情报消息是,白娇娇曾经还很钟情于江倾。
可笑。
他是很喜欢江倾的那张脸,毕竟那张照片,金霖少爷每晚都会拂过唇珠,他知道有多摄人心魄。
可要是说江倾男女通吃。
他便不得不嗤笑,男女通吃?
江倾?
“一时失态,这位白大小姐的情郎还不少呢……和江倾少爷有过婚约,前不久直言喜欢墨家少爷,今天就为了墨少打起来了。”
金霖人在前厅,情报都收集到了手心。
因为久病,少年的唇角凉薄的厉害,冷风一吹,就带着令人惧怕的狠意。
白老夫人尴尬的一直在擦冷汗。
“没有啊!这都是谣言!谣言,金大少爷,您不能听信谣言,等娇娇休息好了出来,您就知道了,这些都是旁的人编造出来的。”
金霖拿过手帕,咳嗽了几声,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句。
“少爷要休息了。”
白老夫人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点了点头,讪讪的笑了笑。
心里却有些嘲讽的想着,这一个药罐子,怎么架势还那么大。
要不是现在金家少爷形势大好,她是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女儿选这么一个女婿的。
真是不划算。
白老夫人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佣人领着江倾上前,她哑然的瞪大眸子。
蓦地一把抓过江倾的手腕,“江倾!你不是已经不算江家的少爷了吗?!”
旁边的佣人紧张的厉害,一把拍开白老夫人的手臂,“金老爷子现在已经认江倾少爷为义子,您不要对我们少爷乱来。”
白老夫人的额头青筋猛烈的跳了跳!
怎么还有这种事情!
江倾没搭理白老夫人的表情,径直跟着佣人进了前厅。
那金霖少爷正摆弄着轮椅的扶手,神情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霖少爷,您找我。”
江倾老老实实的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学生。
金霖听到那话,苍白的唇角浅浅的勾了勾,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江倾的脚步顿了顿,看了看边上。
少年哂笑,“这边都是金家的保镖和管家,怎么,你怀疑我会害你么?”
江倾一愣,掩饰的低下头,“没有。”
见少年又朝着自己招了招手。
这一回江倾没敢再拒绝,踌躇了几下,走到了金霖的跟前。
前厅有一个荡秋千,少年远远望着,便有管家紧张的凑了上前,“少爷,您要坐上去吗?”
自从金霖的腿伤了之后,便再没有玩过这种东西,他冷冷的瞧着,自己转动了那轮椅,伸手捻着那荡秋千的绳子。
低头摩挲的审视了几眼。
“这种东西,没什么好玩的。”
江倾却读懂了少年眼中似乎还有些渴望,她连忙示意的看向管家。
管家蹙了蹙眉头,觉得这江倾有些多管闲事。
他不喜欢江倾,也觉得江倾就是要刻意的谋害他们少爷,可这荡秋千,他也能看出来金霖少爷似乎听想要玩的。
这么一瞧,管家蹙了蹙眉头。
还是低头,带着一点劝慰的意思。
“少爷,您也很久没有碰这东西了,不然您就坐上去,我亲自给您推。”
金霖沉下眉眼,声音有些不愉,这一沉下脸,那张病弱的眉眼就愈发的阴沈,“福叔,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违抗我的话了?”
管家立刻紧张的变了脸色,“少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倾低头细瞧着金霖,她发现,这反派和男主还有些相像,在某些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后来金霖成了沈靳修最大的死对头的原因么。
“金霖少爷,您要不然坐上去试试,我也好久没有玩了。”
江倾咳嗽一声,蓦然开口。
金霖立刻抬眸阴恻恻的瞧了她一眼。
声音凉凉的,“好啊。”
管家一皱眉,怎么少爷最近对这位江倾少爷越来越宽泛了,难不成这也是对付江倾少爷的一种手段。
佣人要来把金霖带上那荡秋千,却被少年伸手挡了开。
他阴冷着眉眼,凉薄沙哑的声音传向江倾耳边,“江倾少爷,还是麻烦你了。”
他坐在轮椅上,需要人扶着坐到荡秋千上。
而一旁的佣人神情哑然,心思都不尽其数。
这少爷今天竟然肯让江倾这么接近碰了。
金霖却只是单纯的想为难江倾。
他虽然双腿受伤,可还是有半点力气,他知道自己的体重,江倾根本就拉扯不开。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
想讨好他,没那么容易。
江倾果然当真去伸手想要把金霖拉起来。
少年冷冷的看着江倾的眸子,看着她拧起了眉头,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
他心中讽笑。
这个女人,还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