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落下瞬间，司马先脸色猛然一变，一旁的郑开扬也惊了。
陛下这是何意？
杀他们灭口？安抚此事？
“陛下，您是想用老臣的头颅，平息天下怒火是么？”
司马先冷哼一声，满脸不屑说道。
“司马大人，乃三大武侯，分量足够，你的人头，自然可以平息。”
“怎样，愿意不愿意借朕？”
李子天坐在一旁，挥手之间让人准备了水果，边吃边说道。
“陛下你不是开玩笑吧？”
“老臣没有错，三省六部也好，中书省也好，亦或者内政司也好，都没有定老臣的罪。”
“您说用我的人头，就用么？”
司马先根本不怕，此事罪不至死，何况，在这天牢之中，也都是林若云的手段。
李子天纵然给他杀了，司马家族也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还有林若云等一干大臣在，他动不了自己。
“朕刚刚跟你说是借，你若是不借，朕只能让别人跟你借了。”
李子天淡淡一笑。
“别人？老臣这颗头颅，谁能借走？陛下说说看。”
司马先冷笑不已，一脸讥讽道。
“你司马先的人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借的……”
“但若是林若云林大人跟你借，你愿意不愿意啊？”
司马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您不是开玩笑吧。”
“林大人借我的人头？怎么可能！”
李子天摊了摊手，“那朕说的是假设呢，假设他要借呢？”
司马先也毫不犹豫道：“如是林大人借，那老臣自然愿意！”
他现在的命，就在林若云手中攥着，他能救自己，自然也能杀自己。
但是他笃定，林若云不会这么做。
“好！那朕就让林若云来借。”
说完此话之后，李子天看向了郑开扬。
“司马大人的事情说完了，郑开扬，到你了。”
“你想活命么？”
郑开扬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司马先，但还是轻声说道。
“陛下，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我的这颗人头，可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所以……臣自然是想活。”
他也死不了！
毕竟做这些事情之前，林若云已经许诺过。
但眼下，他还是想听听这位陛下，如何让自己活？
“那好办，你是司马先的属下，你实名检举，京中刺杀使团之事，都是司马先所做，便可活！”
李子天说完，两个人直接都傻了眼。
看向李子天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
这种话……他也能说的出来。
“呵呵，陛下，此事跟司马大人没关系，臣也不能撒谎啊。”
“圣人言，立世之道，当问心无愧，臣自幼饱读圣贤之书，实在做不了这种苟且之事。”
郑开扬拱手一拜，立马笑了起来。
李子天笑了笑，“你现在不同意，一会儿你就该同意了。”
“外面……现在很热闹，朕陪你们多待一会儿。”
这话说完之后，锦衣卫的人立马过来禀报。
“陛下，人落网了！一共四名歹徒，已经压入了锦衣卫大佬，肖寒大人正在审讯。”
李子天嗯了一声，摆了摆手，随后看向二人。
“人落网了。”
“这一审讯，可就知道真相了！”
“你说……林大人会怎么办？”
司马先立马笑了起来，“陛下，你这话说的，此事跟林大人无关，为何他要怎么办？”
“难不成，你要屈打成招不成？”
“老臣可以告诉你，无用！”
司马先老神在在，一点都不怕，这一切，也在掌控之中。
“为何无用？”
李子天问道。
“天下百姓都看着此事，三国使团也是如此。”
“若是屈打成招，没有人相信，纵然陛下可以灭口，可依旧堵不住悠悠众口。”
“何况……锦衣卫当中，您就不相信没有林大人的人不成？”
司马先也不装了。
李子天颔首，“你说的倒是不错，人若是死在锦衣卫，还真就说不过去。”
“不过……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们等等看，看看这几人到底能有什么口供吧。”
李子天也不着急，靠在那里吃起了水果。
司马先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而此刻，林府之中。
“大人，人……落网了！”
沈越眉头一皱，得到这个消息之外，急忙来到林若云书房， 告知此事。
“大人，肖寒如今正在审讯，我们该如何？要不要趁机杀了几人？”
“不然真的审讯出什么，可就完蛋了！”
林若云手中握笔，气定神闲在这宣纸之上，走笔如龙，却轻笑一声。
“为何完蛋？”
沈越毫不犹豫道：“肖寒一定会想办法弄出一份口供，若是牵连大人……可就不好了。”
“特别是人若是死在锦衣卫牢中，也就死无对证。”
林若云冷笑一声，“死在锦衣卫不好么？”
沈越立马道：“死在那里自然可给陛下带来一些麻烦，可是……也算是堵住很多人的嘴了，说不定陛下真的断尾求生，安抚天下民心。”
林若云点头，“你说的是这个道理，死无对证，找几个替死鬼，可安定民心，至于三国使团那里，在想想办法。”
“可是，老夫现在想要的，就是逼他……将人灭口在锦衣卫！”
沈越大惊，满脸不解。
“大人，这……这是为何？如果真的这般的话，此事纵然对大人有利。”
“可这一步棋，还是一手臭棋啊！”
让陛下抓到人，又杀了人，有何用？
倒不如让他永远也抓不到，那样民心激愤，反而更好。
“有利？”
“那就要看看，如何有利了。”
林若云深吸口气，最后一笔落完之后，很是满意。
“算算时间，这审讯也该差不多了。”
“结果，也应该来了。”
林若云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便有人禀报。
“大人，锦衣卫审讯结束，四人招供了！”
……
天牢之中。
李子天哈欠连天，就在这个时候，消息也传达过来。
“陛下，锦衣卫审讯结果出来了。”
“几名歹徒说是……是……”
司马先睁开了眼睛，郑开扬也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说吧，都不是外人。”
“是谁指示的啊？”
李子天淡淡说道。
“是……是方凌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