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先脸色煞白如纸。
若真的如同陛下所说，那这天下人……还真就会认为此事和林大人有关啊！
毕竟，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下人怎么看！百官怎么看？
还有三国怎么看！
一旁的郑开扬也是如此，满脸的慌张和惊恐。
他呆呆的看着李子天，根本不敢相信，他还能做出这样的一手。
可若是陛下说的属实……
那他还真要好好想想，自己这条命该如何保住了！
……
林府。
消息很快传递过来。
“大人，锦衣卫放人了，几名歹徒整被刑部的人转移。”
“应该是去刑部地牢。”
林若云没有吭声，沈越倒是笑了起来。
“陛下真的是断尾求生了。”
“如今一来，大人可以准备三司会审了。”
此事已经结束。
进入刑部地牢，三司会审，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林若云嗯了一声，随后笑道：“通知下去吧，让大理寺，还有……都察院，准备吧。”
沈越嗯了一声，正准备去通知。
可下一秒，一个小厮急忙跑了过来，慌张跪在地上。
“大人，不好了！几名歹徒……几名歹徒……”
沈越眉头一皱，呵斥起来：“几名歹徒怎么了！说！”
小厮身子一抖，声音颤抖道：“死……死了！”
“什么！”
沈越不解，急忙问道。
“死了？怎么死的？”
小厮哆哆嗦嗦开口道：“是有杀手当街杀人，刑部的护卫被打伤，四人被直接斩杀，只是……”
沈越眉头一皱，怒声道：“只是什么！赶紧说！”
“只是，行凶之时，几个杀手受伤，其中一人逃跑没有逃的及时，被抓了。”
此话一出，沈越更是愣住。
但是下一秒，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
“当街杀人，还被抓了，这下陛下彻底撇不开关系了。”
他回首看向了林若云。
“只是，小人不明白，陛下为何要铤而走险，在锦衣卫牢中杀了不更好？”
林若云瞥了他一眼，轻声哼了一声。
“以你的聪慧，岂能不知，少用这种溜须拍马的手段。”
沈越尴尬一笑，这才开口：“陛下这么做，想将这水搅浑，甚至栽赃是大人您动的手，这样一来，三司会审无法审阅，天下悠悠众口，各执己见，便不好定方凌的罪了。”
“只可惜，他没想到，自己的人办事这么不牢靠。”
说完这些，他再次拱手一拜。
“大人，小人这就派人去通知三司，对了……如此之事，也得通知三国使团才行。”
林若云嗯了一声，嘴角带着更加浓郁的笑意。
“没错，这种场面，自然要请。”
沈越笑着去安排，几个小厮骑着快马离开了林府。
然而，就在他们前脚刚离开。
后脚又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大人，大事不妙！”
“行凶被抓的杀手，被锦衣卫强行带走了！”
沈越和林若云都是微微一愣。
带走就带走，如今想堵住人的嘴。
也无用了啊！
更何况，三司会审，所有牵扯在这个案件的人，都要到场才是。
纵然肖寒杀人灭口，也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那有什么，至于大惊小怪么？”
沈越冷哼一声。
“只是那个当街杀人的身份……”
沈越一愣，“身份？”
“此人是谁？”
……
天牢之中。
李子天没有在说什么，但是消息也已经传递过来。
“陛下，事情已经办妥了。”
“四名歹人都死了。”
“但是行凶的杀手也抓住了，已经让肖大人扣下！”
李子天嗯了一声，旋即看着司马先和郑开扬，再次说道。
“告诉他们，当街行凶的人是谁吧。”
听到此话，禀报之人笑着开口，吐出两个字。
“沈剑！”
轰！
这两个字一出，司马先和郑开扬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沈剑？怎么……怎么可能是他！”
“他可是沈越的表弟！”
“沈家是武道世家，沈剑更是年轻一辈高手，比之肖寒方凌等辈，也差不了多少。”
“怎会听从您的号令！”
司马先说出一大串，李子天却笑了起来。
“他自然不会听朕的命令，而是抓的。”
司马先更是满脸不解。
“抓的？这……”
“林若云派遣了两支队伍，一个去了城外，一个来到了鸿胪寺。”
“城外的是假的，离开的是司徒延，他的本事，拿下一个沈剑还不是轻而易举？”
“打晕送回京难道不简单？朕的人杀了歹人之后，逃走之余随便将他路边丢下，不更简单？”
“就算不简单，不还有锦衣卫配合么？”
李子天说完后，司马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血色。
他知道……
这下彻底完了！
“沈剑是沈越的表弟，沈家效忠林大人。”
“沈剑被抓，那就明确表示，这是林大人的意思。”
“纵然沈剑担下此事，撇清和林大人的关系，可……可不会有人相信！”
“完了……都完了！”
“我的这颗头，还真就要被林大人借走了。”
司马先心灰意冷，彻底绝望。
李子天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郑开扬。
“郑开扬，朕刚刚的话，你记得么？”
“事到如今，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郑开扬也是心惊无比，呆呆的看着司马先，想听听他说什么。
但是司马先却苦笑一声。
“没什么可说的了，为了我丧命，不值的。”
“那位……也不会因为你袒护我，而留你性命。”
“所以……你就按照陛下说的去做吧，至少，还能留一条命。”
司马先已经彻底放弃了。
“司马大人，果然聪慧，那既如此，朕就不便打扰了。”
“郑开扬，跟朕走吧。”
李子天笑了笑，转身离开。
郑开扬也只能跟上。
司马先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突然大笑，声音无比凄凉！
“司马大人……为何……为何发笑？”
已经走出很远，可是这笑声还是传到了郑开扬耳中。
李子天叹了口气，无奈道。
“他是对命运的不公，也是知道自己站错了队。”
“靠山……是靠山。”
“可往往也是……”
“但朕不同……朕要的是大炎民富力强，而非勾心斗角，你好好品味这句话吧。”
郑开扬听得明明白白，脸色更加惨白。
陛下占据的是大义，而他们和陛下作对。
就是乱臣贼子。
若是失败，必死无疑！
至于投靠林若云，也是无奈之久。
与此同时，林若云和沈越脸色大变！
“沈剑！？怎么会是沈剑？”
“这……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