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落下。
百官皆惊!
谁敢拦?谁能拦?
祖皇帝亲设,但凡危机当朝帝王者,禁军可斩立决!
无需请奏!
韩忠平等人想说什么,可看到那寒光凌冽的长剑,都闭上了嘴巴。
他们投靠林若云不假,可也不想成为方凌剑下亡魂。
林若云眼神阴冷得可怕。
狗皇帝以性命相逼,非要带走刘青峦,谁能说出什么?谁敢说什么?
明明知道是做戏,可依旧无可奈何!
“诸位大人不吭声,那下官便告退了。”
“走!”
方凌收回长剑,大手一挥,李子天被抬走,刘青峦也被架了出来。
不多时,便来到了养居殿。
李子天也直接跳了下来,坐在了龙椅之上。
刘青峦发出不屑的冷哼声,满目鄙夷。
这还是帝王?还是当朝君主?
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以往所行之事,乃昏庸之道,而今日所行之事,在他眼中更是无赖透顶。
可耻!
有污帝王之名!
“你哼个屁!”
李子天气坏了,这个老东西,还特么不屑?
老子这么做是为了啥?
还不是为了救你!
“陛下,老臣一心求死,您大可不必。”
“与其活在这臭鱼烂虾当中,老臣一身清廉,倒不如死的痛快!”
刘青峦不拜,不扣,不作揖,负手而立,挺胸昂首。
给李子天的感觉就是一句话。
老子不想活了!
这么一个大犟种,怕是油盐不进。
可李子天对付这种人,依旧手到擒来。
“刘大人,朕知道你一心求死。”
“无妨,你想死便死。”
“但朕想说的是,大炎日渐薄凉,百姓流离失所,苍生苦不堪言。”
“你身为三朝元老,得祖皇帝赏识,被先皇重用,就这么死了……”
“对的起天下百姓么?”
“对的你刘家举世清流?”
“对的你刘青峦满腔抱负?”
“你死后,又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一句话落下,刘青峦脸色微变。
“哎,朕就不一样了。”
“朕就是个病秧子,是个昏君,在朕眼里,他们死活,朕并不在乎。”
“大不了,亡国呗,朕该享受也享受了。”
“无憾。”
刘青峦气的浑身颤抖,怒指李子天。
“昏君!昏君!”
李子天靠在龙椅上,直接摆烂。
“哎,朕就是个昏君,你能如何?”
“老东西,朕救你,还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他不仅一次跟朕说过,刘青峦是个能臣良将。”
“得他辅佐,天下可安。”
“但是朕看你……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算了,关入锦衣卫,朕还是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至于你还想死,那你就死。”
“反正朕对的起先皇就够了。”
李子天摆了摆手,方凌直接将人给刘青峦带了下去。
只不过,刘青峦目露苦涩,眼眶微红,或许……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满腔抱负。
也或许想到了自己辜负祖皇帝乃至先皇的信任。
对付这种酸士大儒,说好听的没用,这样才最有效果!
刘青峦虽然被李子天成功救下,度过今日死劫。
不过,韩忠平等人还在上奏,甚至跪在了养居殿外。
等待下旨!
“这群狗东西,就说老子病了,不见。”
“要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
李子天直接耍起了无赖。
只要自己不见他们,就不会给他们机会!
只不过,暗中让肖寒和方凌彻查。
查询案子这种事情,李子天无能为力。
不过,好在方凌和肖寒都不是平庸之辈。
“陛下,陷害刘大人的信笺是直接出现在三司手中,一应案牍,皆是保密,刑部更是封档,根本不让查阅。”
方凌和肖寒彻夜调查,翌日一早,便早早来到了养居殿禀报。
“哼,查?他们怕是根本没有卷宗吧!”
“这群老狗,分明就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联同三司做了铁证,就是想搞死刘青峦!”
“看来……成了死局。”
李子天眉头紧皱。
刘青峦拿不出自证,而三司串通一气,手握信笺,就是铁证。
不是死局,又是什么。
“陛下息怒,臣已有眉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肖寒恭敬一拜道。
“啊?有了眉目?快讲!”
李子天愣了一下,这特么还有意外之喜不成?
“还请陛下,将信笺交给臣,臣这就为您解惑。”
李子天挥了挥手,曹公公将信笺递了回去。
肖寒也不废话,立马撕下一角。
“陛下请看。”
“此纸薄厚匀称,质地工整,不是凡品。”
“我大炎国所需纸张,分为几个等级。”
“最次之,便是民间作坊,毛茶参差,寻常人家可用。”
“稍好一些便是正经作坊,皮毛更加匀称,富家子弟可用。”
“再者,便是工部所做,纸张细腻,百官可用。”
“然则……这张纸的质地,更为金贵,质地不凡,工艺繁琐,每年产量很少很少,是工部御品。”
“天下唯有陛下可用!”
“可大炎国内,敢用此纸之人……”
肖寒没有说完,但是李子天明白过来。
林若云!
也唯独这个老狗敢用朕的纸张了!
“朕明白了。”
“此纸出自工部,这是一个突破口!”
肖寒立马点头:“陛下所言极是。”
李子天眯了眯眼睛,没有再说话。
可是肖寒却立马道:“陛下,抓获工部尚书何礼,或许可救刘大人!”
李子天嗯了一声,这倒是不假。
可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太顺了!
或者说,林若云真的想坑刘青峦,不会算错这一筹。
用了御纸,如此低级错误,他会犯?
“你们觉的现在应该去抓何礼?”
李子天淡淡问道。
“是的陛下!抓获何礼,定会有所收获!”
肖寒和方凌都立马点头。
李子天微微颔首,可却一笑。
“不急,朕且问你们,林若云废了这么大周折,是为何?”
方凌和肖寒对视一眼,毫不犹豫道。
“自然是想借助陛下之手,铲除刘大人!”
李子天点头,“说的不错。”
“明明证据确凿,他可以先斩后奏,可是他并没有。”
“反而费这么大的周折,无非就是想让朕无计可施。”
“加上刘青峦本就是个犟脾气,诱导朕一怒之下杀了他!让那些对朝廷抱有希望之臣,寒了心!”
“纵然朕察觉此事蹊跷,若是救不下来刘青峦,结果也是一样。”
“甚至会让不少人倒戈求他庇护!”
“堵了朕的路,给自己树了名!”
李子天说完此话,二人都不约而同点头。
但下一秒,李子天却笑了。
“但……他却用了御纸,这般低级疏漏,你们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