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栏珊能坐稳皇后之位,不仅仅是靠着马太尉的扶持,而她也并非没脑子。
后宫嫔妃如此之多,哪一个又不是时刻惦记着她皇后之位呢。
而她能久经不衰,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能耐。
只是短暂的慌乱之后,马栏珊便快速镇定起来。
一脸祥和道:“你这小宫女看着本宫,莫非是想让本宫替你说情?你放心,只要你如实招来,本宫相信,陛下定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马栏珊虽面带笑意,可眸光闪过一丝狠意是那般明显。
小翠愣住,身体僵滞。
她听明白了马栏珊话中之意,便是,若她自己把她招了出来,她的家人定是会受牵连的。
她一直在宫中,连娘亲生病了都无法回去照料,只盼着能早日出宫回家尽孝。
可如今这情况,她是肯定活不了了,可她不能连累自己的家人。
若她主动担下此事,只盼能够给家人挣下一笔钱,当她尽孝了。
“陛下,若奴婢实说,真的不会连累奴婢的家人?奴婢只希望家人能够衣食无忧。”小翠讲此话的时候,虽是面对着司康,可余光却在偷偷扫着马栏珊。
见到马栏珊轻轻点头,她这才松口气。
“小菊,为何你讲这话之时,仍旧盯着皇后娘娘不移眼?莫非…”顾晚涞语气凌厉,她有法子让小菊把马栏珊给供出来。
可话还未讲完,便被小菊给打断了,“魏王妃,你别说了,奴婢知道你与皇后娘娘不和,你想趁机污蔑皇后娘娘。可是奴婢方才看的并非皇后娘娘,而是皇后娘娘身后的那个柱子!
既然奴婢多做之事已被揭穿,奴婢便不再狡辩了。没错,那碗酸梅汤里边的麝香的确是奴婢所放进去的!”
“究竟是何人指使?”司康皱眉。
“这宫女既然是慈宁宫的人,莫非…”马栏珊故作震惊的捂着嘴。
小翠则是秒懂,为了她的家人,为了给家人留下一笔丰厚的钱财,她咬牙道:“对,奴婢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又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自然是替主子办事了。只是主子肯定也没有料到,她原本打算将此事推到魏王妃头上,却被魏王妃给机智的揭穿。”
“你主子是谁。”司康敛眉。
“奴婢是慈宁宫之人,奴婢的主子自然是太后。”
提出太后的名号,整个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
唯独马栏珊,眸中闪过得意之笑。
这便是为何她不用自己宫中之人的缘由。
“你说谎!太后可是盼着陛下子嗣增多呢,又怎会谋害之?依我看,你极有可能是别宫之人安插进慈宁宫的探子!”顾晚涞语气凌厉,一针见血的分析着。
马栏珊面色瞬间惨白,紧张得衣裙都快抠出洞。
她担心,小翠会经受不住压力,把她给供出来。
于是假意轻声咳嗽一下。
吸引了小菊的注意,用时屋里所有人都看向了马栏珊。
“嗓子有些干,咳咳…”马栏珊轻笑,纤长的指尖轻轻拍了拍喉咙处,小指头轻轻碰了三下锁骨。
正是这小小的细节,令小菊瞬间安心。
这是马栏珊传递出来的信号,意思便是,定会满足她的心愿。
太好了,她的家人无事,她也能安心的去了。
“魏王妃,你别说了,奴婢已经招了。”小菊满脸淡然,看向司康,道:“陛下,奴婢如今出卖了太后,太后定不会让奴婢活着,奴婢只求陛下金口玉言,不要连累奴婢的家人…”
小翠讲完,起身助跑,闷头撞上了马栏珊身后的那个柱子上。
瞬间头破血流…
“啊,天哪!太可怕了,难怪方才这宫女一直盯着本宫身后的柱子,原来早就想自尽了…”马栏珊惊恐的捂着自己的眼睛,夸张大叫,看起来吓得不轻。
“快,拿布来按住她的伤口,我能救她。”顾晚涞神色凝重,可不愿这般让她给死了。
“魏王妃真的能救她?”马栏珊原本偷笑的嘴角瞬间僵住,再次慌张起来,心脏仿佛快要跳出来。
“嗯,可以。”顾晚涞正色点头,用力按住小菊的伤口,替其止血。
小菊此刻昏昏沉沉,听到两人的对话,吓得瞬间惊醒,此刻的她,若死不了,之后定会让她与太后对峙,到时候,为了逼她说出实情,定会拿她家人来威胁。
于此,不如死无对证。
至少马栏珊已经答应了会善待她的家人。
想到此,小翠一狠心,使劲儿一咬。
“不好,她咬舌头了!”顾晚涞面色凝重,见事不对,想要扳开她的嘴巴,却无能为力。
舌头这个部位血管比较丰富,且不太容易止血,所以造成大量出血,血液会涌入呼吸道,引起窒息死亡。
而此刻,小翠的情景便是如此。
明显呛了两下,便翻白眼,浑身颤抖几下,便倒下…
她死了。
呼吸道呛血而亡。
顾晚涞无能为力。
可恶!
顾晚涞不甘心,原本有法子让那小翠招供出背后主使便是马栏珊。
可是,如今死无对证。
再看向马栏珊那眉眼透着得得意之色,她深知,如今与马栏珊彻底闹僵,今后便多了一个仇人。
尽管她根本不把马栏珊放在眼里,可并不代表那马栏珊不来主动招惹她。
但庆幸的是,她并不住宫中,否则以后休想有清闲的日子。
此事随着小翠的自尽,暂时了结。
谋害龙胎之事,扯到了太后头上。
这一点,司康神色凝重,暂时压了下来。
再次离开欢悦宫。
一路上,顾晚涞都走得极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原本只想平静的生活,可事情却越来越麻烦。
顾晚涞轻轻叹气,额头一重,撞上一堵肉墙。
抬头一看,竟是司健那强壮的胸膛。
她原本以为他已经走远了,毕竟她慢吞吞。
“顾晚涞,你没事吧。”司健的语气满满的担忧,神色复杂的盯着她。
“呃?”
“吓傻了?”司健的大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三下,嘴里念叨着:“噩事退散…”
“王爷,你这是…作何?”顾晚涞瞪大眼睛,不解司健此般行为,究竟是哪儿学来的巫术,这是给她施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