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晟朝中,分为三派。
贾太后一系掌管着朝政,马太尉暗中夺权,司康则是徒有其名。
而司康身边全是贾太后和马太尉的人,想要暗中蓄力全靠司健。
若是被世人得知司健腿废之后,朝政之中绝无司健立足之地。
他隐瞒自己不行之事,目的便是能够联姻来笼络势力。
而此刻,司健的所有秘密都曝光于顾晚涞面前,让他感到隐隐不安。
若是被顾晚涞给讲出去了,那他这么多年的隐忍全功亏一篑了。
虽然他心知,只有死人才会彻底保守秘密,可是,看着眼前这张惶恐的小脸,他却下不了手…
顾晚涞内心忐忑的看着眼前这表情骤变的司健,他眼中闪过的杀意是千真万确的。
“王爷,你放心,我嘴特严实,这事儿我早就发现了,可你看,我一直没告诉别人。所以你得相信我,我绝对会保守秘密的。”顾晚涞满脸坚定的看着他,语气紧张,有些颤抖,就怕他一冲动,想杀她。
他若要杀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顾晚涞还不想死,尽管身处异世,她也想好好活下去。
俗话说得好,忍辱负重为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本王先前就纳闷了,王妃医术高明又怎会诊治不出本王的隐疾,原来王妃一直在伪装…”司健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隐疾?
“什么隐疾。”顾晚涞愣住,她并未诊断出他有何隐疾啊。
“王妃还想装到何时,本王又没有让你给治。”司健眸光微敛,心中顿时生气一团怒火。
他的不能人道,是他心中的痛。
换作任何男人,都会不耻于口。
“我装什么了?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究竟在讲什么。”顾晚涞心里委屈,不解他究竟何意。
“你就继续装!”
“…”顾晚涞憋着气,满脸不爽。
“咳咳咳!”司健再次猛咳,那声音,仿佛快要把肺叶给震穿。
这一次,他竟然咳出了血。
“王爷,我先给你诊治。”顾晚涞神色凝重,快速拿出针灸包开始上针。
她时刻谨记,若他死了,她也会跟着陪葬这事。
顾晚涞打算先稳住他的心脉,暂时死不了就行了。
“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司健缓了过来,有了顾晚涞施针,他原本重重的呼吸瞬间感觉轻松许多。
此刻的他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在前一刻,他甚至动了想要杀她的念头,可是她却在救他…
“先前在宫中之时,王爷可是答应过我,给我一张保命符,如今这张保命符我用了,你可得说话算话。”顾晚涞认真开口,低头扎针。
当初他是怎样对她的,她可没往。
如今可是个好机会。
先稳住病情,不再恶化,就这样拖着,不好不坏,让他尝尽苦头…
想到这里,顾晚涞心里一阵爽快,嘴角微扬。
“原来你要保命符竟是这般用意。”司健心里有些愧疚,她是如此的善良,可他竟然还想着杀她,他真不是人!
同时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那认真的小脸,突然觉得是那般的动人心弦。
“王爷放心,我会守口如瓶,所以这保命符能生效吧?”为了保险起见,顾晚涞再次确认一下。
幸好她早已有准备,只是没料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嗯。”司健点头允了,看着她的眼神里边满满的柔情。
顾晚涞嘴角微扬,心底暗自舒口气,却并未发现司健眸光的变化。
稳定住司健的病情之后,顾晚涞再检查一下他的腿伤,移位的骨头并未纠正完好。
就这…也敢质疑她的医术?
当郑猛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已经恢复他的原本模样了。
即便是白沙,也是不知道王府之中有两个司健。
“郑侍卫,为何如此行色匆匆,我这药箱都还没拿。”
“白侍卫,你赶紧的,快些。”
顾晚涞听到门口传来两人谈话的声音,脸立马沉了下来。
那个令她讨厌的白沙可算是来了。
“这位是…”白沙眉头轻皱,他一进屋便见到面容绝美的顾晚涞狠狠地瞪着他。
“是王妃。”郑猛小声提醒。
“原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医术高明的王妃。”
“不敢当,白沙身为侍卫,却干起了大夫的活,属实不易,王爷也真是可怜,给人当了小白鼠。”顾晚涞言语中满满的针对。
“何为小白鼠?”郑猛不解。
“小白鼠在我们那儿,便是供于研究医术的活物参考。”
顾晚涞此话讲得如此明了,白沙岂能不懂呢。
“王妃此言之意是想说属下医术不精,把王爷当试验品?明明就是王妃耽误了王爷的病情,否则王爷此刻也不会这般模样了。”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平日在司康身边,他可是备受重用,从未受过这等委屈与质疑。
“我耽搁了王爷的病情?你确定?”顾晚涞轻哼一声,像是听到史上最好听的笑话。
“若王爷的腿疾早些治疗,也不至于此。”白沙心有不甘道。
“行,那我问你。王爷的腿最初是否是你治疗的?”
“是。”
“听闻你可是精通骨骼之术,那么为何对王爷的腿有所保留,不将其治愈?”顾晚涞厉声质问。
“王爷的腿伤严重,众太医都束手无策,宣告王爷腿废,若非属下出手,王爷又岂能行动自如?”
“行动自如?那只是假象罢了,若你真的治好了王爷的腿,那他现在又怎会这样?说到底,还是你太过狂傲自大,自认为把王爷腿治好了,让王爷过于信任你,所以腿疾才会日复一日加剧恶劣,直至如今这般糟糕。”顾晚涞眸带轻蔑之笑。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早就提醒过王爷不可过度劳累,否则会腿疾复发…”白沙小脸涨得通红。
“闭嘴吧你,若真的治好了,哪儿有那么多规矩,还复发?既然会复发,那便是没治好。你还是好好当你的侍卫去,干嘛学人治病,真是害人不浅。”顾晚涞不以为然,怼得白沙面红耳赤,心里甚是爽快。
“王妃既然这般有本事,那王爷的腿疾为何治不好?”
“谁说我治不好?”顾晚涞挑眉。
“我就不信了,我都治不好的病,你能治?”白沙满脸质疑。
“我自然能治。”
“你若治好了王爷这腿,我跪下来叫你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