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一脸茫然,已经找到谁了?凶手吗?
“贺专家,要咖啡吗?”赵晨提着咖啡袋子询问。
显然贺安阳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双手插兜走在前面。
为避免赵晨过于尴尬,李子木只好解释:“他不喜欢喝咖啡。”
赵晨若有所思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凑近她问:“我听说你和贺专家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他一脸的好奇,眉宇间闪烁着八卦。
李子木双颊通红,目光飘忽,贝齿轻咬红唇,迟缓点头:“是,我们在一起了。”
赵晨瞳孔放大,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的复杂,似乎是在无声的说:“怎么会有人那么想不开,竟然和贺安阳在一起。”
“你很好奇?”李子木察觉出他表情中的怪异,反问。
赵晨干笑了两声,他不是八卦的人,只不过一想到眼前这个人和贺安阳是那样亲昵的关系,他感到震惊。
贺安阳足够优秀也足够强大,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没有人会比他还要优秀,只不过……他的脾气也是独树一帜,孤僻、古怪、不谙世事,和这纷扰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办案的缘故,他和贺安阳打过几次交道,之后再也不想和他打交道。古怪的脾气,颐指气使的态度,还时常用所有人都是傻瓜,只有他聪明的样子来讥讽无知的他们。往往一起案件结束之后,自尊心也大受打击。
他时常想像贺安阳那样不懂人情世故、情商又低的人在社会上一定站不住脚,却不想,如他那般傲娇存在的人,是凌驾于人情世故之上。想到曾和局里的前辈讨论过关于贺安阳的事情,前辈说,到了贺安阳那个境界,不需要懂人情世故,好的还是不好的都会主动找上门。也是因太多疑难案件去求他,才会致使他傲慢的态度。
“也不是好奇。”他笑,试探性问:“和贺专家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趣?”
李子木怔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盯着赵晨,和他在一起无趣吗?
和贺安阳在一起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除了她的身份发生了转变以外,似乎还是以往相处的模式,没有任何差别。
无趣说不上,倒也说不上有趣。每天因案件而忙的焦头烂额,早早忘却了恋爱带来酸臭的甜蜜。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李子木偏着头头,认真问。
赵晨语噎:“……”
“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会无趣,但对我来说,因他的存在,每一天都变得更为有意义。”
在外人看来贺安阳嘴毒傲娇又不留情面,她和贺安阳不熟络的时候,她也是那样认为的。不过在接触之后才发觉,贺安阳是活的纯粹的人。
他喜欢的事物他会表达喜爱,不喜欢的事物会直言厌恶,比起这个世界上虚伪的人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她还记得因偷吃了院子里葡萄而被他尖酸刻薄的讥讽,到如今他恨不得将所有满园的葡萄都赠予她。
可能贺安阳永远学不会外人那套甜言蜜语,她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也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不需要那份虚伪的甜言。
反而贺安阳为她一点一滴的改变让她感动。
贺安阳站在门口,锐利的眼盯着街对面蹲在台阶上吸烟的林康。年纪不大,吸烟倒是老练,看样是老烟枪了。
林康吸了一根又一根,地上杂七杂八的扔了一堆烟头。
十分钟过去了,林康仍保持着吸烟的动作,面色淡然不时看着腕表,似乎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贺安阳蹙眉,突然想到什么。
迈开步伐朝着对面的方向走过去。
“砰砰砰!”连续几声轰鸣恨不得将整条街道点燃。
路边停靠着的几辆面包车被点燃,火光四射几乎要冲破了云霄。
尖叫声此起彼伏,行人乱窜,嘶哑的尖叫,绝望的叫喊打破了这条街道的平静和祥和。
贺安阳在火光中穿梭,林康不知何时离开了。若不是地上扔着的烟头还证明他曾来过,他会误以为林康从未来过这里。
听到巨响,李子木匆匆跑出去。
四处都看不到贺安阳问身影,她心中有些慌了,急切呼喊:“贺安阳!贺安阳!贺安阳!”
“我在这儿。”一道低沉的嗓音透过所有嘈杂的声响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悬着的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下来,循着声源处看过去。
贺安阳站在街对面,迈着稳健的步伐不徐不疾的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街上的行人均是慌乱、惶恐、不安,唯独他淡然处之,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他走近,李子木莫名的心安,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声音略带哽咽:“不要乱跑,不要让我担心,不要有事。”
她主动的靠近让他微怔,垂眼看着她的头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恐惧,又似是不安。想到是因他而惶恐不安,他没来由的喜悦,唇角上扬,收紧手臂:“木木,你继续这样我会没办法查案。”
喑哑的声音透露出丝丝的调侃,李子木脸颊一红,松开他。
赵晨安排人员灭火,焦急说着:“好像附近被放了炸弹,为避免伤亡,要马上进行人员疏散。”
李子木瞳孔放大,炸弹?她只在电视里听说过,没想过还会出现在真实的世界中。
贺安阳蹙眉,带着凉意的手牢牢握着她的,沉缓说着:“马上找到刚刚送咖啡过来那人。”
“为什么?”赵晨一脸茫然。
贺安阳顾不及解释,拉着李子木快步离开:“不想下一具尸体出现的太早就按我说的做。”
赵晨面色越发凝重,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急忙安排人手去查林康。
贺安阳牵着她穿过人流,那双带着凉意的手心有些黏腻,是汗水。
“你觉得林康是凶手?”李子木小跑跟上贺安阳的步伐,她不常运动,此刻呼吸紊乱气息不稳,好奇询问。
贺安阳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果断摇头:“不,他只是在这起案件中扮演着其中的一个角色,或者举重若轻又或者无足轻重。”
他的话一如既往的有深意,让她听不懂,只是后背倏然爬上一股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