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摇头，“一开始不是。他只对我喜欢的人下手。而当时我跟阿曜是在商业谈判上认识的，还有一定的合作关系。”
“那段时间‘他’消失了很久，我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可是我也没敢放松警惕，虽然还是还有绯闻传出，可没有真正地去谈一次恋爱。”
说到这儿，沈姿停顿了一下，嘴角忽然扬了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跟阿曜是因为一||夜||情在一起的。”
“那晚是庆功宴，我多喝了几杯。”
“但后来，我们的感情确实是真的，只是隐瞒得很好，而且谁都还没有表明心迹。”
裴思齐墨眸幽深，晦暗如渊，然后缓缓开口，“没有什么不相信。”
“我和小浣也是一夜情。”
沈姿倏地抬眸看他，眼神有点复杂。
裴思齐继续说：“我说会对她负责。爱她也是真的。”
“所以……一||夜||情只是提前的水到渠成而已。”
裴思齐说得很自然，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
沈姿回想之前，和程曜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如此。
“后来，因为怕‘他’发现我跟阿曜在一起了，我们用了商业联姻的方式在一起。”
“只要我不是真的爱他，那个人就不会对他下手。”
所以……这也就是沈姿那时跟程曜结婚之后，不经常回家，还传出绯闻的原因。
只是有很多绯闻，还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裴思齐问。
既然那么怕那个人，应该避免才对，婚姻只会让自己和对方处在更危险的境地。
沈姿自己很明白。
那个人不单单只是疯狂的追求者，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心理变态，近乎扭曲了。
如果当他的认知出现偏差，那么他害的不可能只是沈姿喜欢的人了。
很有可能……害的直接是她自己。
但令裴思齐不解的一个地方是，他既然为了不让沈姿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对对方痛下毒手，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强迫沈姿跟他在一起呢？
沈姿说：“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小浣啊。”
她已经……怀孕了。因为那晚和程曜的意外，而那个“他”，恰恰消失了一段时间。
后来沈姿说结婚可以，但是要用商业联姻的方式进行包装和迷惑。
婚礼正常举行，“他”没有出现。
沈姿和程曜也在流华帝宫度过了一段平静美好，普通幸福的生活。
沈姿说：“以后，不要让小浣曝光吧，就让她生活在这里。”
避免媒体，也避免那个人。“没过半年，他就再次出现了。”
那天沈姿回自己家，发现院子里堆了一车的粉玫瑰。
这是他回来的信号。
消失了将近一年，他又回来了。
沈姿说：“他知道了我结婚的事情。”
但是没有任何举动。
情书照样一封一封地写，粉玫瑰同样一束一束地送。
可沈姿的神经已经快接近崩溃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就像之前一样，杀了程曜。
而且，她还有个孩子。
所以没过多久，沈姿还是选择了离婚。
结束这短暂的夫妻缘分。
“那天我看见了他。”沈姿回忆起来，她重新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回到家里，发现客厅里坐了一个人。
背影看起来很挺直，一头银白碎发，肩宽腰窄，腿很长。干净的白衬衫，袖子挽了起来，露出柔韧结实的小臂。
他正在喝酒，是威士忌，面前还摆着一束很大的粉玫瑰。
沈姿虽然没有看见过他的正面，但一眼就认出来了。
直觉告诉她，他回来了。
来找她。
这是见面仪式。
沈姿的双脚被钉在地上，站在玄关处，没有挪动脚步走进去。
血液都在倒流，拿着钥匙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回来了。”很正常的语气，平淡，熟稔，自然。
将像一个丈夫等待回家的妻子，完全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
“累了吗？”他低哑的嗓音在客厅里再次响起，提醒着沈姿。
这儿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旁边还有一个干净的玻璃酒杯，他倒满，然后说：“听说喝点酒可以解乏了，过来休息一下吧。”
他轻轻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沈姿过来坐。
沈姿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
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她在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想象他的样子。
冷酷的，残暴的，凶狠的，阴郁的。
沈姿都猜测过，可是她没想到，当她走过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双眼眸。
深情、温柔、干净，又有点忧郁，像缠绵悱恻的薄云。
沈姿愣住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衣，皮肤白皙，手臂上隐约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凸出来。
她原以为，像这样一个凶残冷血的人，相貌也应该如此。
可是没想到，她在他眼里没有看见杀戮和血腥，反而清澈得像一汪泉水，一缕春风。
让人联想到……
青春。
沈姿脱口而出，“萧哥哥？！”
竟然是他！
萧凡缓缓地勾起嘴角，“好久不见。”
“萧风？”裴思齐眉头紧锁，“那晚你看见的男人，是萧风？”
沈姿点头，“是他。小时候，我外婆家的邻居。”
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沈姿在外婆家住过三四年。
可后来还是回了沈家。从此没有再见过萧风。
可是那双眼睛她是记得的，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现在可是萧门的门主，M国第一杀手组织，你应该知道。”裴思齐说，“这个组织之前并不叫萧门。是后来有一个人，杀了前任门主，更改的名字。”
“那个人就是萧风。”
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将M国第一杀手组织吞下，更名为自己所有，自己称沐。
没有一定的手段和能力，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晚，沈姿处在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多疑了，那个可怕的男人，纠缠了她那么久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萧哥哥呢？
“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沈姿的心情又怕又喜。
那双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是身上的气质，却有一点点不同了。
沈姿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同。
只希望，她猜的是错的。
萧风并没有多说，只是看着她，点头，“我当然知道。”
沈姿一时没话接。
太久没有见面，他们已经少了很多共同的话题。
而且，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在她的家里。